“你……你姓姜,我猜得不错应该叫姜与吧?”
姜与闻言,更加震惊。
“你认识我?好像我是第一次到你家里来。”
“在李医生嘴里听说过。”白芸汐敷衍道。
姜与现在知道她的血是假的,那也明白她的伤也是假的。
于是他将刚打开的药箱给关上了。
“诶,你关上干嘛?虽然是假的,但你也得给我包扎得像一点。”
白芸汐转身来到梳妆台前,用湿巾将脸上的假血给擦掉,边擦边道:“我这可是拍戏专用的假血,一般人看不出来。”
擦完以后,跑到了姜与面前。
仰着脑袋道:“来,包得逼真一点。”
姜与俊美干净的露出一抹浅笑,挑了挑好看的眉道:“要想逼真,得把你后脑勺的头发给剃掉,毕竟流那么多血的话,伤口都不小。”
他听说白小姐嚣张叛逆,没有想到还这么会演戏。
继母这次是要遭殃了。
说话的同时,已经从药箱侧面的格子里拿出一个刮刀。
白芸汐脑子里已经想到自己后脑勺没有头发的丑样了,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后脑勺。
“别,你敢剃我的头发,我……我就要你当光头。”
姜与扬了扬手里的刀,嘴角笑意温和道:“包扎上不会被人看见那里是光的,要是不刮掉的话,别人发现就说不清了,你的继母可不是傻子。”
实际包扎上后,根本看不出有没有剃头发。
姜与这是故意逗弄她,特别是她那既防备又凶狠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可爱。
白芸汐秀眉皱了皱。
他的这句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
包扎上别人就看不出后脑勺是光的,不刮的话别人发现就说不清了……
斜睨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吗?你这话也忒矛盾了,意思是刮和不刮都没有区别,那我还刮什么?”
“你就逗我,哼。”
姜与见她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加深。
放下吓唬她的刮刀,取出碘伏和纱布道:“不逗你了,就把你额头上的伤重新包扎一下吧。”
“后脑勺那里,我就说伤口不大,只要止住血就行了,没有必要包扎。”
他俯身认真地拆开纱布,这上面的血倒是真的。
淡淡的薄荷气息喷洒在白芸汐的额头,身上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白芸汐不敢乱动,坐得直直的。
“伤口疼吗?”
“有那么一点点疼,还有一点点痒。”m.xiumb.com
姜与闻言,声音低沉沙哑地温柔道:“那你就要吸取教训,别让自己再受伤了。”
“你们女生不是最怕脸上留疤吗?”
白芸汐美眸微微抬起,静静地看着他。
很想问问为什么会这么巧,在这么多位面遇见他?
可是白芸汐心里清楚,即使问也不会有答案,他自己都完全没有那些记忆。
姜与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出神,脸颊竟然泛起了红晕。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白芸汐反应过来,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道:“就……就是觉得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不仅长得像,声音也像,说话也像。”
额头上的小伤口被他重新包上,听见白芸汐的话时,淡淡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你很熟悉,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并没有见过你。”
说了这句话,他自己都笑了。
多么矛盾的话。
既然那么肯定没有见过,怎么会熟悉呢?
他自己不明白,但白芸汐心里明白。
那么多位面都相遇,怎么可能不熟悉?
只不过是换了一张脸而已。
姜与收拾好东西,回头继续道:“我舅舅出国了,以后你们要是有需要,就打电话给我。”
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白芸汐。
“好,谢谢姜医生。”
白芸汐脸上露出适宜的笑容,嘴上虽然答应,实际心里并不希望有打电话给他的时候。
姜与提上药箱,礼貌一笑,“不用谢,我就先走了。”
“好,拜拜。”
姜与走出了门口,正准备关上房门时,又回头道:“你不送送我吗?”
白芸汐:“……”
行吧,送送无所谓。
“那我就送送你吧,你可得帮我隐瞒假受伤的事情。”
姜与露出一抹如春风般的温柔笑容。
点头答应道:“好,前提是……你得用你的电话号码换。”
白芸汐:他学坏了,一看就是想撩自己。
不行,不能给。
依她对姜与的了解,即使自己不给他电话号码,他也不会说出去。
想到这一点,她摇了摇头,“我送你可以,但是电话号码就算了。”
姜与没有再坚持。
两人就沉默着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梯。
此刻大厅里很安静,只有保姆在打扫屋子。
白芸汐将姜与送到了门口位置,堆着笑脸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不等姜与上车,她就已经转身跑掉。
姜与上车后,看见她跑掉的背影,嘴角不禁露出笑容。
“我是老虎吗?跑那么快。”
……
白芸汐回到家里后,好奇地问了问秦阿姨白宽他们的去向。
“他们去了哪里?”
“回小姐,慕小姐离开了,老爷和夫人在三楼去了。”
三楼?
三楼有一半是花园,还有游泳池,是平时聚会开派对的地方。
白芸汐朝着三楼走了上去。
推开落地玻璃门,就看见在凉亭里的两口子。
苏清湄正掩面哭泣。
看上去挺委屈的……
“我这么多年为家里付出那么多,你怎么能只听芸汐的一面之词?”
“刚刚也是她太过分我才会动手的,我看着她长大,当然是想对她好,哪怕是她的亲妈见她不争气,也会打的。”
白宽脸色阴沉,对着他怒吼道:“我说的是这件事情吗?是说你为什么要找人去打芸汐?!”
“她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苏清湄被他吼得哆嗦了一下。
这件事他怎么回事?
不能认,打死都不能认。
“没有这回事,你不要听别人胡说。我是你的老婆,也是要和你白头到老的人,你应该相信我。”
白宽闭眸深吸了一口气。
平复心里的怒意,沉声道:“等调查结果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你不用极力的解释。”
门口处,白芸汐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去。
火点燃了,就让它自己燃起来……
现在做个担惊受怕的乖乖女就好。
她悄声地关上了玻璃门,转身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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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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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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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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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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