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给你擦擦。”
两人如此一幕,被远处的邢熠阳看在了眼里。
心里的一团怒火瞬间被点燃,脸上青筋暴起,浑身散发的恐怖戾气让下人都退避三舍。
他攥紧的手上拖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这就是邢漓。
石桌前的白芸汐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同时朝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就看见邢熠阳如同地狱修罗般拖着一个宛如死尸的男人走过来。
“熠阳哥哥。”
白芸汐提着裙摆就跑了过去,到了跟前便拉住了他紧握的手。
“刚刚我把糕点喷在太子殿下的脸上了,所以出伸手擦了擦。”
“是吗?”邢熠阳将邢漓一路拖到了慕临瑾的跟前扔下。
“太子殿下,这便是凌辱过你母后的人,也是勾结东凌国之人,想要怎么处理随你。”
“以后我不想再和你们皇家有任何交集,你可以走了。”
邢熠阳拉着白芸汐就转身,往他的房间走去。
他也很诧异,为何看见白芸汐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时会那么生气?
这是真的动心了吗?
慕临瑾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邢漓时,脸色变得冰冷阴沉。
抬眸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大声道:“我知道你也是父皇的儿子,母后对你母妃做的事我知道了。”
“我还是想自私地求你一次,求你……求你在父皇面前求求情,留我母后一命。”
邢熠阳顿下脚步,回过神冷眸扫向他。
两人对视了几息时间,仿佛在进行无形的战斗。
“呵呵……留她一命?当初她怎么就没有留我娘一命?我不是菩萨,不会以慈悲为怀,我只知道血债血偿!”
谁的娘不是娘?
她当初都没有一丝心软,还能指望别人对她心软吗?
慕临瑾大步走了过去,“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跟前。
“求你,我作为她的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这段时间她已经够煎熬了。”
堂堂尊贵无比的太子,竟然给他下跪。
那么恶毒的皇后,怎么养出这么孝顺的儿子?
邢熠阳不想理会他,一脸愤恨地转身欲离去。
刚抬脚,手臂就被慕临瑾拉住了。
“我把太子之位让给你成吗?你做太子父皇肯定很愿意,你比我更合适坐这个位置。”
邢熠阳扯开了他的手,冷漠的说了一句,“不稀罕,我讨厌皇家人,怎么可能会成为皇家人?”
“你也别再执着,宫有宫规,国有国法,不是我能左右的,陆氏每一条都是死罪。”
不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说完便大步离开。
白芸汐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想看看他是否还在那里跪着。
这一幕,看在邢熠阳眼里很吃味。
拉着她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嘭!
房门被大力地关上。
“芸汐,太子长得如何?”
白芸汐毫不避讳道:“我觉得他长得好看,就像天仙,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邢熠阳一听这话,更加吃味儿。
“所以你动心了?他不仅仅容貌俊美,还是位高权重的太子,是个女子都会动心吧?”
“你与他那般仿佛是老熟人一样,看上去很登对。”
白芸汐闻言,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家伙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儿味道。
她故意凑近他身上嗅了嗅,俏脸还皱成了一团,仿佛闻到了特别难闻的味道一样。
邢熠阳见状,皱眉闻了闻自己身上。
没什么难闻的味道。
“熠阳哥哥,你没闻到吗?味道好酸,都酸掉牙了。”
邢熠阳:“……”有些郁闷。
哪里酸了?
他心里的火气在这一刻莫名地消失了。
“芸汐,皇家不好,你……你不能对太子动心……”
扑哧……
“原来熠阳哥哥是担心这个,之前你说的那话我还以为是说可以嫁给太子呢。”
“我是绑他母后之人,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吗?不杀我就不错了。况且我的心里有熠阳哥哥,心就那么大一点儿,装不下第二个人。”
这句话仿佛春日的艳阳,照进了邢熠阳的心里每一个角落,让他时起时落的心变得无比安稳。
心就那么大一点,装不下第二个人……
他何尝不是呢?
曾经心里装的只有“复仇”二字,现在“复仇”二字已经没了,装在角落里的她霸道的占满了整颗心。
邢熠阳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柔声宠溺道:“我信你,既然你惹上了我,一辈子都别想逃掉。”
“过段时间我们就离开都城,离开这个权利相争之地,你……愿意吗?”
“愿意。”白芸汐激动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我也和你想的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不会来这都城。”
两人彼此敞开了心扉,心里所有的阴霾也烟消云散。
白芸汐脑中突兀地响起小坏的声音,【恭喜主人,黑化值剩下10%了,这个位面的任务快要完成了。】
……
慕临瑾在他们没了身影后,就让人带着邢漓离开了。
回到太子府以后,下人将邢漓扔在了后院的地上。
慕临瑾眸光冷冽如冰,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温文儒雅。
抽出冰冷的长剑对准了邢漓的脖子,声音清冷刺骨道:“你说要让你怎么死才解气?”xǐυmь.℃òm
他一想到昨日在冷宫里,陆氏疯疯癫癫的模样,心里就难受。
特别是陆氏又惊又怕说别碰她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将那凌辱之人千刀万剐。
邢漓艰难地睁开眸子,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难听道:“我……我错了,一……一剑杀了我吧。”
现在的他已经生不如死,知道无生的希望,只求一死。
“呵呵……我邢……邢漓潇洒了半……辈子,从未想过会被自己的亲……亲外侄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后悔了,不仅仅只是因为被折磨。
当看见邢家的牌位时,他心里不禁恐惧,还很愧疚。
经过两天两夜的黑暗,仿佛看到了邢家死去之人的脸,每一个人都会眼前晃过,问他为什么要做卖国勾当?
此刻慕临瑾听了他的话,终于明白了邢熠阳的狠,亲舅舅都会是如此待遇,更何况母后是他的杀母仇人。
母后没有像地上之人一样惨,似乎还是邢熠阳手下留情了。
慕临瑾对邢漓没有任何同情,只有恨,眸色猩红的咬牙道:
“直接杀掉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尝尝千刀之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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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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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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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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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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