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真的体会到了深深的无助感,仿佛很想得到的东西就在眼前,但不管怎么伸手就是拿不到……
“皇上,我真的是你的皇后啊,呜呜……”
“你怎么可以不认?”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邢熠阳就站在原地,眸光淡漠地看着皇帝。
皇帝见他见了自己不下跪行礼,反而定定地盯着自己,眉头便皱了皱。
“你……”
话还没问出口,白芸汐就一把拉他跪下。
“民女参见皇上。”
邢熠阳不咸不淡地开口,“草民参见皇上。”
皇帝也表情淡漠地点了点头,“起来吧。”
“你看上去对朕似乎有些意见?本来之前朕以为你真的出了事,还替你惋惜了一阵。”
“昨日皇后告诉朕,说是见你还好好活着,并没有出事。”
“哼,既然没有任何事却不进宫,朕很生气,要不是皇后说情,朕今日不可能见你。”
邢熠阳对他本就不喜,现在听他这般语气,心里便有些怒意。
他捏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很想一拳头打上去。
白芸汐握住了他的手,面带笑容道:“皇上,我师父他的确是中毒才没有进宫,幸好寻得名医才捡回一条命。”
“今日面见皇上也是想亲自向皇上道歉,还望皇上能够息怒。”
皇帝盯着邢熠阳的眸子,眸光渐渐变得幽深。
“要想朕息怒也可以,取下你的面具。”
邢熠阳微微皱眉,视线与皇帝碰撞在一起。
既然执着于他的面貌,摘下面具又何妨?
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事。
他抬起手,缓缓将面具摘下。
当神似皇帝的那张俊美容颜露出来时,皇帝和旁边的公公都露出震惊之色。
邢熠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现在你看清了?”
在皇帝震惊的眸光下,他重新将面具给戴上,语气平静道:“御前侍卫的职务还算数吗?”
皇帝回过神,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放柔声音询问,“你为何执着与御前侍卫?能不能告诉朕,你爹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他心里很好奇,为何会这么像自己?
就连几个儿子都没有那么像,偏偏一个外人如此像,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邢熠阳的身份。
邢熠阳移开视线,“这些事不便告知,皇上只管告诉我,御前侍卫做不作数?”
皇帝也是个倔脾气,摇了摇头道:“要想作数,前提就是你得告诉朕想知道的事,不然免谈。”
此刻,旁边的总管太监刘公公走到皇帝跟前,小声道:“皇上,无论如何在没有查清他的底细前都不可答应。”
“他太过像您,又执着于御前侍卫,目的不简单。”
作为皇帝,一向也很谨慎,稍有差池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听了刘公公的话,他觉得有道理。
皇帝继续道:“朕不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待在身边,要想做御前侍卫的话,你的一切朕都必须知道。”
邢熠阳闻言,什么话也没有说,拉着白芸汐的手就转身大步离去。
刘公公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连连摇头道:“敢给皇上甩脸子,他是第一人,这脾气也够像。”
哼!
“他是笃定朕会看在那张脸上,才会如此无礼,必须查清他的底细。”
此刻突然想到刚刚那疯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笑呵呵吃着水果的皇后。
看来,叫熠阳的确有问题……m.χIùmЬ.CǒM
……
邢熠阳两人走到了马车处。
这里已经没有了陆氏的身影,白芸汐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陆氏在哪里。
两人上了马车,离开了狩猎场。
走了不久后,白芸汐掀开车帘,就看见陆氏跌跌撞撞往前走的身影。
她是想逃,因为白芸汐他们不可能现在出来,只要动作快点儿就能逃跑。
陆氏边走边喃喃自语,“爹娘认识我,他们会帮我……”
只要在白芸汐他们出来前,能够跑回国公府就有救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缓缓回头看去,见是白芸汐他们的马车,吓得她立马往前跑起来。
“不要……不要追上我,呜呜……我不要被关在那个破地方!”
脚下一拌,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啊——
白芸汐在窗口满脸笑容地喊道:“看你,跑那么快干嘛?摔倒了多疼啊。”
“快上车吧,很快你就会和皇上团聚的,没必要对我如此恐惧。”
陆氏急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哪怕知道这是无畏的挣扎,她还是不想放弃。
邢熠阳一直盯着白芸汐的脸庞,最近总感觉这个徒弟比自己还恐怖几分。
那纯真的笑脸下隐藏的满是算计,而这所有的算计都是因为他。
到底是一直隐藏得好,还是慢慢变成这样的……?
马车停在了陆氏前面,白芸汐跳下马车,拉住她的胳膊,“上车,你应该很清楚,你是跑不掉的。”
陆氏被她连拖带拽地推上了马车,邢熠阳已经坐在了外面,和马夫坐在一起。
陆氏上车后,看着邢熠阳的背影道:“为什么不告诉皇上你就是邢月娇的儿子?”
邢熠阳发出一声冷笑,“为什么告诉他?既然你也知道我是邢月娇的儿子,你刚刚为何也没说?”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说出去。
陆氏闻言,嗤笑出声。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说?”
“我巴不得你永远别回皇室,要是你回去,我儿子又多了一个敌人!”
驾!
前方突然有马蹄声,而且越来越近。
白芸汐掀开车帘看去,发现是太子慕临瑾他们。
“陆氏,看看那是谁?”
陆氏抬眸看去,瞬间变得激动。
对着窗口往外大声地喊,“瑾儿,瑾儿!”
马车“框框”的声音,加上马蹄声,她的声音并不是听得很清楚。
但慕临瑾还是看到了白芸汐。
他擦肩而过时,眸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但也只是一晃而过。
而陆氏,他并没有特别注意。
“看看,你儿子也没有在意你,他想必是忙着去狩猎场。”
“不是我没有给你求救的机会,是你自己运气不行,皇上和太子都不搭理你。”
陆氏闻言,神情痛苦地用头撞击马车,脏兮兮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成为现在这样子?”
白芸汐声音慵懒的回应,“因为你坏事做多了,这就是你的报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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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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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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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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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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