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掐住我脖子的窒息感,和冰冷刺骨的河水让我渐渐清醒。”
宫清榆回头,皱眉看向木轻颜,“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原来他们说芸汐被抛尸的事是真的。”
“不是的,二殿下……你听我解释。”木轻颜有些发慌,急忙拉住宫清榆,“是一个嚣张的丫鬟干的,我并不知情。”
对于她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白芸汐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现在我不想跟她计较,虽然现在不是奴籍,但也只是没有身份的庶民。
有句俗话叫,民不与官斗。
白芸汐面露恍然,“原来是下人的主意,那贱人还真是恶毒,我诅咒她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她这算是指桑骂槐,将木轻颜给痛骂了一遍。
木轻颜:“……”气得不轻。
“你说是吧,木大小姐?”白芸汐笑容满面的看着木轻颜问道。
木轻颜硬着头皮强颜欢笑,点头应道:“是,恶毒之人是该受到诅咒,我已经让人将她逐出木府了,以后不会再出现。”
宫清榆见白芸汐变得正常,心里很开心,笑道:“要是你哥知道你现在恢复正常,一定很开心。”
他伸手摸了摸白芸汐的脑袋,眼里满是宠溺之色。
白芸汐站在原主的角度来说,现在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恨他。
白家人都是毁在了皇家手里,现在却又是宫清榆这个皇家人在帮她。
“或许吧,你和我哥关系好我知道,但他们还是被皇上下令斩首的。”
“我们……还是不要有太多交集的好。”
宫清榆手顿住了,有心不知该往哪里放。
他好像忘了这一点,白家人的死是父皇下的令。
“你……你恨我吗?芸汐,不要恨我好吗?”
白芸汐叹息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不恨,祝你和木小姐百年好合。”
“我该走了,告辞。”
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府门。
宫清榆追出门外,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攥紧手指,大声道:“你要去哪儿?能不能不要离开京城?”
白芸汐没有回头,只是将手高高举起,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即使就在京城,也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毕竟马上他要成为木轻颜的夫君了。
宫清榆怔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哪怕地上厚厚的积雪也没有让她慢下脚步。
“即使你不说,我还是能找到的,说好的把我当哥哥……”宫清榆喃喃自语,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转身进了木府。
在这一刻,他反而怀念白芸汐傻傻时的样子。
看到他会笑,也会甜甜的叫他,不会像现在一样离他越来越远。ωωω.χΙυΜЬ.Cǒm
木轻颜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眸中闪过一瞬冷意。
很快恢复正色,柔声安慰道:“二殿下,你还是别难过了,她现在恢复正常你应该高兴。”
“在她眼里,你是她的仇人,当然不会想和你有交集。”
宫清榆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清冷道:“我知道你很乐意见我和她成仇人,不过不会如你愿。”
木轻颜:“……”脸色变了变。
就在气氛尴尬之际。
远处传来木轻羽的声音,“人呢?芸汐人去哪儿了?”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激动的问宫清榆,“刚刚我听说她恢复正常了,是不是真的?”
眸光四处打量,都没有发现白芸汐的身影。
宫清榆神情落寞道:“别看了,她走了。”
木轻羽有些不相信的笑道:“她一个女子孤苦无依,能去哪儿?”
“我今日让人又做了鸡汤,还加了干菌菇,她肯定很喜欢。”
宫清榆没有应声,而是神情淡然对木轻颜道:“我先走了,可能明早赐婚圣旨就会下来。”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木府大门。
看着宫清榆认真的神情,木轻羽这次相信了。
她恢复了神智,肯定也恨上了木府,毕竟在这里吃了那么多苦。
“都怪你木轻颜,如果对她好点,她也不至于清醒就离开!”木轻羽生气的对她嘶吼。
木轻颜有些怒了,她见不得他们个个都那么在乎白芸汐。
怒目圆睁的看向他,冷声道:“当初要不是我让父亲求情,她现在已经是具白骨,你凭什么指责我?!”
“她究竟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都对她好。”
木轻羽闭眸仰天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垂眸道:“你是不是忘了她怎么傻的?不是她推开我的话,成傻子的可能是我。”
“这是我欠她的,永远也还不完,记得小时候我和她玩过家家,我当夫君,她当娘子……我们还拜堂成亲……”
当年他们都在八九岁的样子,好几个小朋友在清云寺一处天然山洞外玩。
山洞口上方不知为何,突然滑下一些碎石,白芸汐就在洞口下方,而正巧木轻羽嬉笑着跑到了她旁边。
当白芸汐听见上方异响,抬眸就见碎石往下落。
在那一瞬之际,她推开了木轻羽,自己往旁边躲,却没有躲开。
此时木轻颜听了他的话,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脸。
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是她运气不好,是她自己要选择先推开你的,怪得了谁?”
“我也提醒你,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她现在的身份最多只能是个妾。”
木轻羽闻言,眸光变得暗淡。
别说是做妾,哪怕是正妻她也不会愿意的。
木轻颜回头,继续提醒道:“我劝你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别忘了父亲去年已经为你定了门亲事。”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没法改变的。”
不等愣神的木轻羽开口,她就转身朝自己院内走去。
离开木府的白芸汐并没有立刻回客栈,而是戴着面纱去了一家首饰铺子。
她找到首饰铺子的东家,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紫色大珍珠。
“这珍珠不仅圆润饱满,还是罕见的紫色,相信老板是个识货之人。”
身着紫红锦缎的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深邃的眼眸看起来精明老道。
他看见珍珠时,明显有些震惊,小心翼翼从桌上拿起紫色珍珠仔细打量。
渐渐脸上露出笑容,“不错,这珍珠乃是上品,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白芸汐当然不能说真正的来处,只能敷衍道:“咳咳……当然是从贝壳里取出来的,我又不会产……产珍珠。”
晋老板:“……”嘴角抽了抽。
这个回答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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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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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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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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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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