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掩藏在这一片白色下面的却又是什么呢?
桑越军和景鎏军再度发起攻击,这一次似是铁了心要冲过铁链桥。
本来应该到达的天翼军却是还未到达,雪空的传信说,他们所走之路似是被认为破坏了。琇書網
所以再绕过去的话,可能会迟上一两天,让他们撑着,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赶来。
南宫修玥自然知道这也是宫倾城事先就安排好的。
他肯定以为在这些日子里,他们一定已经夺下这一条防线。
但没关系,就算只有五万大军,他也可以胜他们。
他的安排又怎么能比的上他的,他可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布置好了一切。
当初不是为了夺权,只是为了在非常时刻可以保住图梦国而已。那个时候,他虽然不喜欢呆在图梦国,但那里毕竟是他母妃拼死守护的地方。
但现在不同了,他想要他们付出代价。
这一次,敌军倾尽了全部,而图梦军也倾尽了全部抵抗。
打斗越发的激烈。
桑越国的士兵失了主帅,军心其实很涣散,但宫倾城还是以为明南王复仇之声把他们归到了自己的部下。
但终究是两个国家的人,有些地方还是会发生不和。
不过他们胜在人数,就算战略不怎么样,但还是把图梦军逼得节节后退。
就在他们攻过铁链桥的那刻,敌军后方却是来了一队人。
领兵的正是定北王连云。
他身前的人一路高喊,“杀了景鎏军,活捉宫倾城和宫九歌。”
这一变故让众人都傻了眼。
但桑越国的士兵一看是自己的王爷,不管心底是不是充满了疑惑,自然全部听从于他。
本来已经杀过铁链桥的人却又折返了回来。
本是联盟的两军却也在这个时候打了起来。
“定北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九歌气愤地问道。
连云坐在马上轻哼一声道:“你们景鎏国的大军已经在我们桑越国的边境了,你们还在这里装什么?本王的三哥必然也是被你们害死的吧。”
景鎏国的大军在桑越国边境了?
宫倾城和宫九歌都不由地一怔。
如此一来,在桑越国的他们岂非成了笼中之鸟?
大哥这是借刀杀人吗?
但他们知道他们的大哥绝对没这么聪明,这个主意难道又是右相所想?
明明本来是忠心耿耿的部下,现在却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就算是宫倾城,脸上也升起了愤怒。
此时此刻,那一贯的温文早已消失不见,脸上一片凝重。
他知道,现在他们也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就算桑越国的人知道他和他大哥不是一伙的,也决计不会放过他们的。宫倾城不由地转身望向了立在桥那个穿着一身银色战甲的男子,却见他的唇角漾着淡淡的嘲讽。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只是他从未想到过他最信任的右相会是别人放在他身边的人。
他们之间已经有过三年的主仆之情了,难道这也不过只是虚假。
这一刻,宫倾城却是觉得自己败了。
败在他没有正确地看清南宫修玥这个人。
错估了形势,也错估了他的能力。
前一刻的风光,后一刻的落魄。
他输了这场仗,甚至输掉了自己在景鎏国本可以得到的地位。
虽然大哥是太子,但父王也说过,再过些时间就重新废立。
但现在呢?
连云已是气极,本来说好的合作,现在景鎏国反悔,甚至二十万大军直压边境,他自然不会再听宫倾城和宫九歌一言一语。
现在只要抓住他们,那么他也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人群一下子围了过去,把宫倾城和宫九歌紧紧地包围在了中间。
此岸,一场杀戮正在上演。
而彼岸却一下子变得静默了下来。
现在的图梦国的人都在隔岸观虎斗。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奉尚不解,出声问道。
“景鎏国的右相是我三年前安排在景鎏国的。我让他帮助太子宫黎岳夺位,再让太子出兵二十万进攻桑越国。”
南宫修玥平淡地道:“宫黎岳虽然不聪明,但有些地方也一点就透。现在宫倾城和宫九歌在桑越国境内,身边也就只有五万大军。
他们若是对桑越国发动进宫,桑越国势必会把矛头指向宫倾城和宫九歌。
这是很好的借刀杀人,借桑越国那把刀,杀了将来会和他争夺王位的弟弟。
这样好的机会,只要无刹稍稍提醒,宫黎岳就明白了。
而且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如果能在现在除掉宫倾城和宫九歌。
那么景鎏国也就不足为惧了。再强大的国家,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君王,也只会一步步地走向衰退。”
南宫修玥如此一说,大家才恍然明白了过来。
当真是精彩至极的一步。
既解了他们的困,又让两国开始相互残杀。
而他们反而成了可以得利的渔翁。
但众人都不敢表达出他们的喜悦之情,从昨日开始,他们一直都挂着慵懒笑容的王爷一次都没笑过。
就算现在一切计划都胜利了,他还是微微皱着眉,一筹莫展。
当然他们也开心不起来。
他们的王妃——
唉,不知道天翼国的援军赶到之际,他们又该如何告诉他们这个事实。
“烈风,等桑越国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景鎏国的侵犯的时候,你就出兵,一口气攻下桑越国的第一道防线。”
断天崖是图梦国的防线,反过来自然也是桑越国的防线。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桑越国,他至少也要分上一半。
而另一半,他不介意先给景鎏国。
只有给了宫黎岳甜头,他才会更加的相信无刹。
景鎏国的那些人自然不知道右相是无刹,无刹也不过是顶了那个人的名。
而真正的右相早就已经死去了很多年了,而且无人知晓。
“是,王爷。”
烈风恭敬地道。
这一次,王爷真的生气了。
而他们初云骑的人从来都明白,王爷他有那个征战天下的能力。
只是当初他无心权势,只想做个闲云野鹤。
但现在桑越国将是他跨出的第一步。
如果王妃没事的话,那么该有多么圆满?
烈风也有些黯然。
一个女子能在战场上想出那么多的办法,还能抵挡敌军那么久,本来就已是一朵奇葩。
这样绝代风华的女子又怎么可以如此淡出这个世界?
本来和平的中原天下,因为这一场围攻而掀起了惊天狂澜。接下去的日子,桑越国内那剩下的景鎏大军打了极其惨烈的一仗,但最终还是全军覆没,宫倾城,宫九歌却是不知去向。
而相对的,桑越军也损失惨重。
桑越边境的景鎏国攻势凶猛,桑越国派出了二十万大军迎战。
两军交战之际,天翼国的援军抵达。
而后图梦国和天翼国也参加到了这一场争夺之中,顺利地夺下了桑越国的第一道防线。
桑越国背腹受敌,派兵援助之际却已晚。
图梦国和天翼国的大军锐不可当,桑越军节节败退。
而其余几国,也开始蠢蠢欲动。
那短暂的平静终究是被打破了。
空幽的山谷之间,一片寒梅正迎着冷风傲然怒放,白色清透,红色妖冶,夹杂在一起,煞是好看。
梅花树围绕成了一个圈,里面是一个简单的竹屋,竹屋格局虽然简单,却别有一番风情。
一个女子坐在竹屋前,身上裹着上好的狐皮披风,她的身前是一副画架,旁边是画画用的器具。
此刻,她正在专心地画着那迎风绽放的寒梅,一双眸子炯炯有神。
而竹屋内,另一个一身黑色的女子正在煮着药,只是她的身边却满是瓦罐的碎片,厨房里一片杂乱。
此刻,正放在火上的药罐又烈了开来。
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在屋前画画的女子不由地惊了一下,随后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往厨房走去。
“红鸾,还是我来吧。”
她看了一地的狼藉,不由地出声道。
被叫做红鸾的黑衣女子摇首,“不行,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我来就行。”
“红鸾,你是不是又忘记放水了?”
她看了一下刚刚裂开的药罐,轻声问道。
红鸾什么都厉害,对家事却是一窍不通,却偏偏又争着来做。“小姐,没事,多试几次就好了。”
红鸾还是一本正经地回道。
接着又开始着手重新煮药。
她还是决定在这里看着她,要不然床上的病人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喝上药。
不过也难为那个女孩子了,竟然要吃红鸾煮的药。
那可真不是人喝的东西。
她能把不难吃的药熬成难吃的,把难吃的药熬成不能入口的,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也幸好她一直昏迷着,不知道自己已经惨遭虐待十几日了。
在她的监督下,红鸾终于熬好了药。
虽然看起来黑乎乎的,很是怪异。
如果是她,那是宁愿病死也不想喝这种药。
那种味道尝过一次就永远都不想尝了。
她想起了最初,红鸾刚刚跟着她的时候,自告奋勇地说会做菜,于是她满怀期盼地等着她把菜端出来。
可惜她端出来的菜一看就是惨不忍睹。
但是在红鸾期盼的眼神之下,她还是决定尝尝看。
可能只是卖相不好,味道还不错的。
在如此自我安慰下,她尝到了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味道。
真是太难吃了,难吃得愣在了那边,连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另外几个人也跟着她遭殃了。
因为她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红鸾还得意地道:“小姐,就算好吃,你也不用这么一副震惊的样子吧。”
只是她哪里震惊了,那明明是痛苦啊。
真的好痛苦。
事后,再也没能来她这边吃饭了。
而她宁愿饿死,也不想再吃红鸾煮的东西了。
本来还以为她只是做菜方面极品了些,没想到煮个药也能体现出她那不同于常人的天赋。
她甚至还是怀疑,躺在床上的女子迟迟不醒,是不是因为被红鸾的药给害的。
那她救下了她,可不反而成了害她。
那个女子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又沿着水流冲到了下案,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能保住心脉,可能是跟她体内的东西有关吧。虽然她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绝对是一个保命的至宝。
她们端着药走近房间的时候,竟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此刻,她正撑着身子挣扎着想要起来。
“姑娘,你还是乖乖地躺着好。”
她连忙上前阻止。
虽然性命无忧,但身体多处受伤,手脚也骨折了,没有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也算是幸事。
被她们救起的女子正是沈晚音。
她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修玥。
不知道她跳下来的时候,他会怎样?
想要起身,却发觉手臂疼得厉害,最终还是跌落在了床上。
听到女子的声音的时候,她抬首望向了她,女子的年纪三十多,容貌妍丽,穿着一身保暖的狐皮披风,笑容温和。
而她身边的那个黑衣女子,年纪好像比她小了几岁,容貌中上,英气过多,秀丽不足,反而有些像男子。
“是你们救了我吗?”
沈晚音出口,喉咙干涩发疼,声音嘶哑。
红鸾连忙把药递了过去,“先喝药吧。”
沈晚音接过了药,也没有多想,只是等她喝了之后才发觉这药难喝得让她形容不出来。
但望着眼前这一双殷切的眸子,她实在不能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这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吧。
逼着自己吃完了药,她有些惨淡的笑了笑,“谢谢。”
“我叫苏瑾儿,她是红鸾,的确是我们把你捡到的,但你能活下来可是多亏了你身体里的东西,关键时刻,是它保护了你。”
苏瑾儿看着沈晚音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地有些同情她。
红鸾的煮的东西果然就是一个祸害啊。
苏瑾儿?
这女子竟然也姓苏。
这也算是缘分吧。
不管是不是碧落保护了她,但终归还是她们照顾了她这么久。
虽然沉睡着,但沈晚音还是有些感觉的,知道自己睡了许久。“谢谢你们。”
她真诚的道谢。
不过没死真好。
从来不怕死的她现在却不想这么快死去。
她还想跟她的修玥过很多很多的时间,一起到白首。
“不用谢,这也是缘分。你现在还是乖乖地躺在床上养伤吧。”
苏瑾儿温柔一笑。
养伤?
那是不是代表她还要喝那种药。
她绝对绝对不想再喝了。
沈晚音不由地在心底哀叹,但现在她又不能动,只能躺在这里。
苏瑾儿是明了她在想些什么,笑着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红鸾煮药了。”
“小姐,我煮的药怎么了?”
红鸾不高兴了,她可是那么认真的在煮。
“我不想让红鸾累着了嘛,所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下吧。”
苏瑾儿抿嘴一笑,偷偷地朝沈晚音俏皮的眨了眨眼。
沈晚音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地朝她感激一笑。
这个跟她同姓的女子让她觉得很是亲切。
“那也不行,小姐怎么可以亲自煮药?”
红鸾却是坚决地反对。
苏瑾儿望向了红鸾,微微一叹,“红鸾,我说过很多次了,离开了那里,我不再是小姐,你也不再是我的守护者,我们就当朋友,在这里相依为命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小姐。”
红鸾又唤了一声。
“我们不是都不喜欢那个地方吗?又何必要遵循那个地方的规则?”
苏瑾儿语重心长地道。
红鸾似是明白一般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对于她们的对话,沈晚音自然不清楚这个中的深意,但对她来说,能不吃刚好的那种药就好了。
那简直比受了伤还要痛苦。
“那以后就由我来做饭吧。”
苏瑾儿其实不只是为了沈晚音,还是为了自己。
这些年,红鸾固执地不让她干粗活,把什么事都包揽在身上,所以她实在也不想每天欺骗红鸾。其实她做的菜,她真的再也没吃过,但又怕她伤心,只能装着吃了。
有些时候,她也奇怪,红鸾自己怎么就可以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果然她的味觉也和别人的不同吗?
“小姐——”
红鸾有些委屈。
“就这么定了,红鸾你砍柴,我做饭。”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苏瑾儿还是决定忽略红鸾的委屈。
红鸾做出来的菜很难吃,可她偏偏独爱做菜。
“好。”
红鸾只能妥协,在她心里小姐就是一切,如果小姐让她去死,她也会去死的。
她们的命运是相连的。
沈晚音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人家的心意,但那东西吃过一次绝对不想再吃第二次了。
“请问这里是哪里?”
她的心底还记挂着那一场战争,于是不由地出口询问道。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
她没死的事,她也想尽快让南宫修玥知道。
她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是一个小山谷,你是从断天崖上掉落下来的吗?”
苏瑾儿又望向了沈晚音,微微一笑。
沈晚音颔首,又道:“那这里是桑越国境内还是图梦国境内,你们知道外面的事情吗?”
那几日,断天崖在打仗,而她捡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上也装着战甲,所以对于她的身份,苏瑾儿多少还是有些知道的。
“还在打。”
她虽然隐居在此,但偶尔也要出去买些东西,所以天下间的一些大事还是知道的。
这段时间,整个中原天下都在讨论一件事。
那场华丽的绝地反击,一场反败为胜。
但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属于哪国,所以有些话也没有直接说出口。
“那我昏睡了多久了?”
闻言,沈晚音的心忐忑不安,战争竟然还没有结束。
“半个多月了。对了,现在你也不要去纠结这些了,你昏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去煮些东西来给你吃。”苏瑾儿却是回避了这个话题。
听她这么一说,沈晚音的确是觉得肚子很饿,但她却又迫切地想要知道现在的情况。
“告诉我现在的战况好吗?”
她望着苏瑾儿,两眼满是期盼。
苏瑾儿轻叹了一声,这才道:“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现在两国围攻桑越国,桑越国已经抵抗不了多久了。”
两国围攻桑越国?
怎么这情况又变了?
沈晚音还想再问,苏瑾儿却是道:“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再顾这些吧,还是说你想我留在这里给你讲这些,让红鸾去帮你煮东西。”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眸间带着几分狡黠,竟有了那么几分少女的神态。
想到刚才的那种痛苦,沈晚音连连摇首,“吃完东西再讲,辛苦瑾儿姑娘了。”
她绝对不要吃红鸾煮的东西。
再说现在她这个样子,就算知道了情况,也无法帮上什么忙。
思及此,她也就释然了。
苏瑾儿笑着走了出去,而红鸾也跟了出去。
沈晚音躺在床上,思考着苏瑾儿刚才的话。
听她这么说,图梦国应该没什么事,有事的反而是桑越国。
如此便好,只要她的修玥没事就好。
其余的事情,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瑾儿去而复返,手上端着一碗小米粥,又拿了些爽口的小菜。
她刚恢复过来,自然还是先吃些粥比较好。
沈晚音的手臂现在也行动不便,苏瑾儿便负责起了喂食这个任务。
她一边喂着沈晚音,一边又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她。
至此,沈晚音才知道她的修玥打了一场漂亮的仗,现在这天下没有人不知道图梦国的七王爷南宫修玥了。
桑越国也怕是要亡了,这七分天下的格局也终是要变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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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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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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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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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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