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舞又问道。
其实她心底并不喜欢雪空。
他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
关于天翼国的那个千年的传言。
其实她并不是天翼唯一的血脉,那她也就不是传言中的那个女神转世吧。
虽然只是传言,但她却一直都相信。
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
但如今,这一切都变了。
“嗯,我跟他们一起走。你还是天翼的女王,而我还是他们的朋友。就当一切都没有改变吧。”
雪空颔首道。
他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并不想改变现在这个状况。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无法补回。
所以这样就好。
白倾舞没有挽留他,她的眸光掠过雪空停在了南宫修玥的身上。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既然她和那个银面人最终还是做下了交易,那么他很快就会到她的身边来的。
“走,我们喝酒去,庆祝雪空平安归来。”
烈风一把搂过雪空才前走去。
沈晚音和南宫修玥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一脸冷酷的夜无跟在他们的身后。
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而刚才被吓晕过去的独孤卿终于还是清醒了过来,看着空旷无人的大殿,不由地哼道:“没良心,那几个没良心的。”
他们怎么可以扔下他就走了?
他只不过是晕血而已嘛——当南宫修玥和沈晚音想就此离开天翼国的时候,白倾舞却是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她邀他们去宫中一聚,也算是为他们送行。
他们在她的地盘上,而且出于礼貌,他们也不该拒绝。
更何况只是一顿饭而已。
于是入夜时分,沈晚音等人就入了宫。
白倾舞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一盘盘精致的菜摆放在桌上,色香味俱全。
她看见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微微地一笑,“你们来了?快坐。”
众人应声落座。
“这一次不过是朋友之间的聚餐,大家不必拘束。”
白倾舞今日似乎特别的开心。
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敬向了沈晚音,“晚儿妹妹,这一次多谢你了,父王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这一杯我敬你。”
不是沈晚音不相信白倾舞,而是她对不熟悉的人向来防备心很重。
这也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
所以他们来之前早已吃了解药,所以不管是毒药还是迷药,她都不怕。
拿着了桌上的那一杯酒,她也一仰而尽,“倾舞姐姐客气了。”
虽然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客套,但白倾舞现在是雪空的妹妹。
所以就算是看在雪空的面子上,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跟她撕破脸皮。
白倾舞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她敬向了雪空,“哥哥,这一杯,我敬你。前几日得罪的地方还请哥哥不要怪我。”
这是白倾舞第一次见雪空哥哥。
她的眉宇之间满是笑意,似乎是真的想通了。
雪空自然也没有推辞,拿起桌上的酒杯也一仰而尽。
纵使彼此没有任何的情分,他们终究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修玥,我也要敬你一杯。”
她再倒满了自己杯中的酒,眼神停在了南宫修玥的身上。
“好。”
南宫修玥也拿起桌上早已倒好的酒,和白倾舞敬了一下之后饮尽。
白倾舞嘴角的笑容越来的深了,今日的她似乎特别的明艳照人。余下的几个人,她也敬了,并没有落下谁。
用膳席间,她始终讲着话,彼此之间倒也其乐融融。
用膳完毕之后,她又特别邀他们一起去城墙上赏焰火。
前几日因为突然事情,那些既定好的安排终究没有全部实现。
而这焰火本来也该是那其中的一环。
所以今日才特别补上。
于是众人上了城墙。
此时已经是秋日,夜晚的风已然带上了几分凉意。
南宫修玥把沈晚音拉进了怀中,关切地问道:“晚儿,冷吗?”
沈晚音靠在他的胸前,笑着道:“有修玥哥哥在,当然不冷。”
对于他们之间的恩爱,图梦国的人自然早已习惯。
可是白倾舞却是怎么看也不顺眼,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要过了今晚,那么他怀中的人只会是她。
这一刻,一声巨响,焰火在空中绽放,流光四射。
虽然很短暂,却极尽了一声的美丽。
众人都抬首望着,点点流火在空中飞舞,美丽至极。
明明灭灭之中,他们对望,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焰火绽放时的绚丽,还有流转在那绚丽之中的属于彼此的情谊。
南宫修玥低首,在沈晚音的额头印下了一吻。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回图梦国。
在属于他的地方,他才能无所顾忌的拥有怀中的这个女子。
沈晚音踮起脚尖,在南宫修玥的耳畔轻声地道:“修玥哥哥,我们明日就回去好吗?”
她也想离开,离开这个虽然很熟悉,但不属于她的地方。
她不要别的女人觊觎她的修玥。
“嗯。”
轻轻的一声应,被焰火的声音盖了过去,但却又早已印在了沈晚音的心上。
她笑了,比那盛开的焰火更加的明媚。
他们眼中,似乎只剩下了彼此,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已然不复存在。
而在有些人的心底,却只能带着淡淡的苦涩。也有人的心底带着几分不甘,也带着几分嘲讽。
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晚了,她允许他们这样做。
就在这一片梦幻之中,有一道箫声突然响起,悠然而悦耳。
沈晚音听不懂,但反射性地想到了银翼。
想要离开南宫修玥的怀抱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是被南宫修玥再度拉入了怀中。
他俯首在她的耳畔轻轻地道:“晚儿没事,这只是普通的箫声。”
不是幻音,也不是杀音。
其实这几次下来,他倒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的晚儿似乎听不懂曲调,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想着当初她的那种故作深沉,他不由觉得怀中的人好可爱。
心念一动,他再度俯首,在她的唇上印下了清浅的一吻。
焰火依旧灿烂,箫声依旧悠扬。
这真是个美丽的夜晚。
他们回去的时候也不是很晚,只是沈晚音又提议去屋顶喝酒,所以又是一场狂欢。
他们靠在一起,望着皎洁的月色,喝着醇香的美酒。
“修玥哥哥,我还以为白倾舞会把你扣下。”
喝酒喝到酣然处,沈晚音又开始打趣。
南宫修玥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带着几分暧昧道:“如果她不怕我的晚儿拆了她的宫殿的话。”
沈晚音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想起,身子扑向了南宫修玥。
南宫修玥因为没有准备,竟就这般被她压在了下面。
月光如水,就连他们的周身似都氤氲出了一层朦胧的光环。
她今日喝了很多,其实有些醉了。
迷蒙的视线就这般望着身下的人,她的手轻轻地触上了他的唇,很轻轻地抚弄着。
“晚儿——”
出口的声音微醺着几分醉意,亦带着几分隐忍的嘶哑。
这个小妖精,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很会引人犯罪吗?
手握住了她不安分地那只手,他撑起了身子,印上了她的唇。
她本能地回应,而他的身子再度被她压下。就在这一片美丽的月色之中,他们在屋顶拥吻。
远处的箫声似乎依旧在响着,飘飘渺渺。
“那人好吵。”
沈晚音咕哝了一句。
对于听不懂的她来说,那箫声跟噪音差不多。
南宫修玥轻笑,伸手捏着她的脸,又紧紧地把她环在胸前。
只是此刻,他又觉得那箫声似乎有那么些不对劲。
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和他们一样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吗?
而且为何他觉得那箫声似乎有些变化了。
头有些晕,连胸口也有那么些发热。
“修玥哥哥,你怎么了?”
沈晚音发现了南宫修玥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南宫修玥勉强地睁开了眼,哑声道:“晚儿,我似乎醉了,好想睡觉。”
沈晚音连忙从南宫修玥身上爬了起来,又扶起了他。ωωω.χΙυΜЬ.Cǒm
“那我们回去睡觉。”
“嗯。”
南宫修玥应了一声之后就昏睡了过去。
沈晚音把南宫修玥扶回了房间,又帮他脱了衣服,洗了脸。
不过她也实在是累了,靠在他的身上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晚音是被独孤卿吵醒的。
因为某人又忘了前几次的教训,一下子就冲进了他们的房间。
等到他看到相拥而眠的两人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又闯祸了。
不过还好,这一次南宫修玥并没有醒来。
只有沈晚音擦着眼爬了起来,咕哝道:“好吵。”
“七七,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你快把修玥叫起来,等下就出发。”
独孤卿快速地说完了话之后,一溜烟就跑了。
他可不想在这边等南宫修玥醒来。
沈晚音下了床,换了一身衣服,洗漱了一番这才回到了床边。
南宫修玥竟然还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沈晚音玩心打起,爬上了床,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又在他耳边大声喊道:“大懒猪,起床了。”
不过南宫修玥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连手都没有动一下。沈晚音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搭上了南宫修玥的手腕为他把脉。
不过他的脉象平缓,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那他是怎么了?
她的心底不由地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使劲地推着他,“修玥哥哥,你快醒醒。”
只是不管她怎么喊,床上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是昨晚的酒有问题?
但是他们都喝了啊,而且他也不可能醉这么久?
至于白倾舞的宴会,那她也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啊。
他们都是预先服了解药才去的,而且那些酒菜里的确没什么另外的东西。
这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
那他到底是怎么了?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思绪混乱。
“烈风,雪空,夜无,卿卿,你们都快进来。”
沈晚音跑到了门口,向外面的人喊道。
门外的几人应声而来。
“怎么了?”
她指了指床上的人,“修玥哥哥他一直叫不醒。”
一直以来的冷静遇上了在意的人,终究还是消失无踪了。
想了很多种可能,却还是找不到任何的思绪。
雪空等人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了。
只能安慰沈晚音说,他可能是真的累了,再睡久一些就会醒来了。
于是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再做停留。
这一等就是三天。
就在沈晚音等得焦躁不安,想要去宫里找白倾舞问个明白的时候。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修玥哥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狂喜一下子席卷而来,她高兴地扑进了南宫修玥的怀中,喃喃地道。
南宫修玥推开了怀中的人,凝着她打量了一番。
“你是谁?”
他似乎并不认识她,也不知她为何这番激动的模样。
一句话,让沈晚音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脸上的喜悦还未来得及收敛,但眸间已然染上了几分错愕。
“修玥,你怎么了?”南宫修玥撑起了身子,摸了一下头,再度望向了沈晚音。
“我认识你吗?”
沈晚音却是一下子笑了开来,“修玥哥哥,你别玩了,我等了你三天了,现在不想开玩笑。”
“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南宫修玥再一次开口道。
眼前的女孩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丝熟悉,不过脑海之中却没有一点关于她的记忆。
“南宫修玥,你再玩我就不理你了。”
沈晚音不相信这是真的,握着南宫修玥的肩使劲地摇着。
外人等着的人应声而来。
“怎么了?”
“王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而南宫修玥却是指着沈晚音问道:“烈风,雪空,夜无,卿卿,她是谁?”
沈晚音本来还安慰自己,或许他是真的失忆了。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雪空,烈风,也记得夜无,卿卿,难道就忘记了她吗?
她不相信,她觉得他还是在开玩笑。
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王爷,你怎么了,她是王妃啊。”
雪空诧异地回道,再望了一眼沈晚音,只觉得那张本是明艳娇媚的脸此刻显然是苍白了几分。
“雪空,你是不是气我上次耍了你,我怎么会有王妃?我们这次来天翼国不是为了招亲而来的吗?”
南宫修玥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雪空,又望了一眼一旁的沈晚音才开口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真的。
但他根本就没什么记忆啊。
难道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吗?
沈晚音突然想到了那晚的箫声,又想到了银翼之前说过的话。
是他,一定是他。
她也不顾众人的诧异,猛地冲出了房间。
“银翼,你给我出来,滚出来。”
她不相信他的箫声这么厉害。
抹去一个人的记忆?
开什么玩笑。
“小七。”
雪空追了出来,不安地开口。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让他很是不安。
“雪空,帮我看着修玥哥哥,我要去找那个人。”
沈晚音回头望了雪空一眼,又朝外奔去。
她相信银翼就在这附近,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雪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想帮她做些什么,却发觉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回去帮她守着王爷。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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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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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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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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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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