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绝宠王妃太腹黑>第484章 敞开心扉
  王后见目的达成,对沈晚音又是和悦了几分,“这个阿音不用担心,娘会给你那个东西的样子,也会告诉你那个东西在哪里,你只要按着娘说的话偷偷地去就好了。”

  呦,原来连位置都查探好了,不愧为王后。

  只是她的戏是不是演得太好了,竟让王后想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法子来哄她。

  不过也好,她就希望别人认为她笨她傻。等到时候,她没完成她交待的事,她也只要找个又笨又傻的借口就好了。

  比如迷路了,又比如看不懂地图,所以让长风哥哥帮忙看了,不小心忘记不能告诉他了。

  什么借口都可以,反正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无是处不是吗?

  “嗯,阿音知道了。”沈晚音乖巧地点头,王后丝毫没察觉她刚才一闪而过的冷笑。

  本来她只想逗逗这个王后的,不过现在似乎过了。

  她口中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吧。

  或许她该去找楚长风谈谈。

  风拂过树梢,树影拂动,耳畔传入了沙沙的响声,眼光却透过树缝定在了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

  沈晚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躲起来,她只知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树上了。

  男子是他熟悉的背影,带着几分孤冷,而女子穿着月白色的长裙,和她一样的流云髻和简单的珠花。

  柔弱,那个女子是真正地楚楚惹人怜,而不是如她那般装出来的可怜。

  怪不得有人说女子是水做的,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女子,似乎轻轻一触就会破碎般的娇嫩。

  沈晚音看不到楚长风的神态,却只听见他幽幽地问道:“姝儿,最近可好?”

  很平静的语气,可沈晚音却觉得平静的背后是波涛汹涌。

  那个女子是谁?

  能出现在宫中必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吧。

  而且他唤她什么?

  姝儿?舒儿?还是晚儿?

  陡然之间,她的心底掠过一丝难过。

  难道他那般唤她,不是为了独一无二,而只是透过唤她而唤着别的女人吗?

  楚长风,他是这样的人吗?

  沈晚音的眸光再度停留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

  女子的眼底有一刹那的恍惚,似有蒙蒙的水汽开始氤氲在眼中,她并没有答话。

  楚长风的平静破裂,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怒,亦带着几分浅浅的惆怅,“姝儿,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承受?是不是觉得我没资格问起?”

  “七弟,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嫁给你二哥,按理你还是该称呼我一声二嫂,希望七弟以后不要叫错了。”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却是透着几分坚定,“往日种种,就当是一场梦中繁华,梦醒之后就忘了吧。我还有事,七弟,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之后,那个女子毫无留恋地离去,只留下楚长风一人立在原地,任清风四起,落叶翩飞,任青丝乱舞,衣衫翻滚。

  萧条,明明是夏日,可是他的身上却带着几分秋日里的萧条。

  沈晚音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来的路上,楚长风会那般不安,甚至带着几分烦躁。

  为什么他唤了她阿音。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女子吗?

  二皇子的妻子,楚长风的二嫂。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吧。

  原来楚长风不是无心,却是早就心有所属。

  是因为喜欢的人早已嫁作他人妇,所以他娶谁都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吗?

  既然那么喜欢,当初又为何不争?

  他若要争,或许未必会输吧。

  沈晚音知道,他们之间或许总有那么一日,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好似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

  不过他们之间是朋友,是知己,她不该独占。

  不管楚长风唤她晚儿是为了什么,当初的那份情谊和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却是真真实实的,所以她相信他。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她也可以帮他。

  在沈晚音的眼中,世俗什么都不过只是无物,她才不管她是他的谁,也不管这之中会出现的阻隔。

  她只知道,楚长风是她的朋友,而她想要帮他。

  这其实也是属于沈晚音的霸道。

  沈晚音从树上跃下,走到了楚长风的身侧,笑着道:“长风哥哥,风景不错呢。”

  “晚儿,你都听见了。”楚长风侧首望向了她,却没有平日里的那种慵懒的笑。这还是沈晚音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

  冷,明明是夏日,却似乎能把周遭的热气都冻结了一般。

  “嗯。”沈晚音颔首,笑得越发明媚,“原来长风哥哥喜欢柔弱的女子,要不要我去帮你抢来?”

  那双眸清澈如水,似有点点星光在里面闪烁,她就这般望着他,微笑。

  本来缠绕在楚长风身上的那种冰冷竟渐渐地淡去,连他自己都觉得愕然。

  以前只要见过姝儿,他就会不舒服几日,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的一个明媚的笑容,一句似假还真的话可以让他在刹那之间恢复了过来。

  沈晚音见楚长风不说话,上前一步,踮起了脚尖,扯着他的嘴道:“王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难看耶,小心本王妃不要你。”

  连最后一丝冰冷都退却,楚长风不由地笑了起来。

  一瞬间冰雪消融,那双桃花眼再度恢复了春日一般的明媚。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她可以轻易地做到一些别人怎么做也做不到的事。

  “这就对了嘛,笑一笑多帅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你若是想要单恋一枝花,只要你开口说一声,做兄弟的总是会帮你的。”沈晚音撞了一下楚长风的胸膛,煞有介事地道。

  这丫头,倒是得寸进尺了。

  “那我不是很惨,娶了个兄弟当王妃。”他也调侃道。

  有些事,明明知道不可,却偏偏情不自禁。

  “长风,若是觉得难过,我可以当你的听众,把一些不开心的事都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我也可以借我的肩膀给你靠,不要一个人这么逞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沈晚音收起了一脸的玩笑,忽而很是正经地道。

  这个世上,怎样的笑容最难看?

  强颜欢笑。

  就算沈晚音的笑,她的话化解了冰雪,可是却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忘得干干净净。

  他觉得自己过得远没她多,觉得自己不该让她如此担心,所以才装出平日里的样子,却没想到她竟一眼望穿了。朋友吗?

  “谢谢你,晚儿。”楚长风又猛然记起了些什么,俯首对沈晚音道:“对不起。”

  沈晚音望向了他,带着疑问。

  “第一声是情不自禁,可是我绝不是把你当成她来看待。晚儿是晚儿,她是她。”楚长风开口解释。

  她必然是那般想了吧。

  如果他遇到这样的事,他的心底也会难过。

  “我知道。”虽然她不会如当初恢复记忆以前的她那般开口说永远,但既然当了朋友,当了知己,她也不会轻易地去放弃对方。

  他们约定好的不是吗?

  如果他日,有些东西开始变了,那么就相忘于江湖。

  她不知道永远是多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永远,但她可以保证的是,绝不会轻易地放手。

  要相信一个人很难,要放弃一个人太简单。

  只是放弃了一个人之后再去找一个人相信,那会难上加难。

  她承认,刚开始的一刻有过难过,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

  对于她的相信,楚长风很感激,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知道得越多,只会被牵扯到越多。

  当初是他的贪心,贪心于和她在一起的那种舒服,也贪心她的微笑,所以才让她牵扯进了王室之中。

  若还要再从她那边得到什么,似乎太过贪婪了。

  “我们回去吧。今天可能有好东西送到。”楚长风没有再提刚才的事,却是抚着沈晚音的发,带着几分宠溺的道。

  沈晚音一脸地期盼,眼睛闪闪的,这时候的她真的很可爱。

  楚长风一直觉得韩九歌以后会后悔,最先遇见沈晚音的是他,最先得到她那份执着的也是他,可是他却没好好珍惜。

  有些东西,真的不是容貌比的。

  他扬唇一笑,这次却是真正地微笑,“是琉璃霜飞哦。”

  “长风哥哥,你太好了。”沈晚音开心地在楚长风的脸上印下了一吻,随后朝前跑去,跑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朝他招手,“长风哥哥,快点。”

  只要说到吃的,她可真是连那点小心思都没了。

  楚长风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连自己也不知道地微笑着,快步跟上了沈晚音。

  看着她开心,他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开心。琉璃霜飞,晶莹剔透,犹若琉璃一般,那形状却是漫天的霜花飞舞,故得此名。

  不过它还有一个鲜少有人知道的名字,盼卿归。

  据说这一道菜是熙凤楼的楼主冷千羽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而做,无人知道这道菜到底是用了什么材料,也唯有对的那个人才明白吧。

  很美丽很浪漫的一个传言,这也是沈晚音喜欢它的其中一个原因。

  可以如此执着地等下去,就算最终等不到想要等的那个人,至少对冷千羽自己来说不再遗憾了吧。

  沈晚音望着眼前的这一道菜,眼睛笑得弯成了一轮新月,“谢谢你,长风哥哥。”

  她说过的话,他原来还记得。

  而且还给了她这么一道惊喜。

  天翼国虽然和图梦国比邻,但路途却也不近,而且能求得冷千羽的点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沈晚音开心不是因为这道她向往已久的菜,却是楚长风的一片心意。

  不知怎的,她竟然想起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能把形状保持的这么完美,能在这么多日后依然保持菜的原汁原味,这必然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不过他不是唐明皇,她也不是杨贵妃。

  沈晚音不由地在心底一愣,不明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些。

  “晚儿,怎么不吃?”楚长风在一旁看着兀自发呆的沈晚音,提醒道。

  “舍不得。”沈晚音回过了神,侧首看向了他,唇角微扬,笑容明媚依旧。

  楚长风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你不吃,这菜可是会馊掉的。”

  沈晚音颔首,开始埋首吃了起来。

  初入口,带着些冰凉,微甜,爽口不腻,却吃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再入口,微凉之中又泛起了几分苦涩,甜中带苦,苦中带甜,不过这味道还是很好,说不出的感觉。

  她突然明白,这道菜凝聚了冷千羽的感情。

  每一次入口,感觉都会不同,就好似他的心一般,每一年每一日,慢慢地变得不同。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可以得他如此守望?

  又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可以如此狠心?

  不过她知道,这是别人的爱恨,不是她所能明白的。

  只知道一个离得无影无踪,一个等得心甘情愿。

  “怎么哭了?”楚长风伸手,轻触着沈晚音脸上的泪珠,低声问道。

  沈晚音一惊,连忙拭去了泪,摇首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感染了他的感情吧。”

  “傻晚儿。”楚长风比沈晚音大四岁,所以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看待。

  所以如果沈晚音想要,他有能力的话一定会帮她得到。

  他有父王,有哥哥,也有姐姐,却不明白亲情是什么,从小到大,感受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这就是帝王家的孩子。

  曾经不明白,曾经反抗过,曾经也以为只要自己够优秀,那就可以得到高高在上的那个男子的另眼相看。

  只是错了,他越是如此,别人待他越冷淡,甚至有好几次,他差点丧生。

  长大了,于是也明白了。

  他开始带着微笑的面具,他开始懒散不羁,碌碌无为,渐渐地,那些人反而和颜悦色起来了。

  只因为他对他们够不成威胁了。

  如今,又还有几个人记得,图梦国的七王爷曾是小神童。

  不过如此甚好,对于那些人极力热衷的东西,他根本没什么兴趣。

  若不是——

  “对了,长风哥哥,王后骗我偷你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沈晚音想起了王后的话,不由地开口,却是恰好打断了楚长风的思绪。

  闻言,他不由地扬唇一笑,几分淡淡的嘲讽。

  他们是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他刚刚想起他的娘亲,那些人就想来动他娘留给他的东西。

  是啊,对他们而言,那是兵力,可是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样遗物,他绝不会动用,但也不会允许别人动用。

  楚长风踌躇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事告诉沈晚音,不过最终还是开了口,既然她已经被他牵扯了进来,那么这些事又何必藏着掩着。他的娘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女子,而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只是所嫁非人。

  “我娘将门之后,从小被送去别处学武,十五岁那年才回到了图梦国,于是从此随着她的父亲征战,为图梦国打退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当初,七国之中,谁不知道图梦国有个女将军,风华绝代,巾帼不让须眉,又曾有多少人对她心生爱慕,可是她最终却选了楚震极,只因为她是图梦国的人,而他属于图梦国。”

  楚长风望着远处时起时落的帘帐,幽幽而语。

  淡淡的惆怅,亦带着淡淡的怨。

  “只是娘嫁给楚震极之后并没有多大的欢乐,就好像雄鹰被折断翅膀,再也无法翱翔在蓝天之上。

  娘守着这一道宫墙,再也不能驰骋沙场。她,是属于沙场的女子,她不该被禁锢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之间。

  七岁的那年,娘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兵符给我。这个东西可以调动图梦国三分之一的兵力。m.χIùmЬ.CǒM

  我曾千方百计地想要讨好楚震极,只是他却一直不待见我,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好几次差点丧生,只因为那些人想要娘留下的东西。

  后来,我才听人说,当初楚震极娶我娘就是因为她手中的这个兵符。

  所以我再也不做那样的事,我可以对他们笑,可再也不会真心待他们。

  这三分之一的兵力都曾是莫家调教出来的,他们以为只要有兵符就行,却不知只有莫家的人带着莫家的兵符才可以调动。”

  楚长风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一点,倒是被有心之人定为莫家想要造反的证据,所以一道声东击西的战略,楚震极曾有一次让我娘带着莫家军征战,可是却在那个时候把莫家满门抄斩了。

  我现在是唯一能调动莫家军的人,或许这也是楚震极没有动我的原因。而现在那个女人想要的就是这个东西。”沈晚音起身,立在了楚长风的身侧,把他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这样的骄傲的人,一定不想教人看见他的软弱,看见他的泪水吧。

  他虽说的简单,但她知道这其中的经历必然还要惊险,如果她知道她的问话会引起他这些不开心的回忆,那她一定不会问。

  她能懂他的心境,真的能懂,当初她知道那个把她养大,一直纵容她的那个人的真面目的时候,也曾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倒塌了。

  原以为最可以信任的人却原来骗得她最深,伤得她最深,这又情何以堪?

  而他也一样吧。

  不是他们想要失去那份纯真和善良,只是这个世界逼得他们无路可退。

  不是他们想要心机沉重,伪善骗人,只因为他们只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不去伤害别人,别人就不会来伤害你。

  沈晚音一直觉得楚震极看起来不过只是个无害的男子,却原来如此的狠心卑鄙。

  为了权利,真的可以牺牲一切吗?

  “长风,你现在有我。”她抚着他的背,很轻地道。

  就好像他当初的那句别怕,有我在,没有温柔多情,也没有缠绵悱恻,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如此而已。

  他和她,有些地方真的很像吧。

  这或许也是她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原因吧。

  如他们这样受过伤害的人不会再轻易地相信别人,但一旦相信,那或许真的可以一直相信下去吧。

  他曾为无助的她撑起了一片天空,如今她也想当他伤心时候的依靠。

  朋友不就是这样吗?

  “嗯。”

  本就是低沉的声音,现在又带上了几分沙哑。

  那一天,楚长风在沈晚音面前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感情,那一天,他们就那般相拥到了天明。

  很多事,掩藏了,但并不代表忘记了。

  只是人生不是只有过去,他们都学会了往前看。带着些许微凉的晨风徐徐地吹进了南边的小轩窗,拂过了窗边的帘帐,亦吹醒了沉睡着的沈晚音。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又伸了一个懒腰。

  她只记得昨夜听楚长风讲了很多事情,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更不知道这以后的事。

  应该是他把她带回来的吧。

  知道她怕热,他还贴心地让她睡在了靠窗的软榻之上。

  想起昨夜的事,沈晚音赤脚下了地,跑到门边唤道:“十七,王爷呢?”

  “王妃,你怎么赤着脚就跑出来了。”十七皱眉看着沈晚音的脚,又忍不住唠叨,“虽然是夏天,但还是会着凉的。”

  “知道了,十七婆婆。”沈晚音冲她做了个鬼脸,又问道:“那十七婆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王爷去哪了吗?”

  “王妃,你好像越来越喜欢粘着王爷了,昨晚我还看见王爷把你抱回来的。”和沈晚音呆久了,十七有时候也会开些玩笑。

  沈晚音作势要打十七,“好你个十七,竟敢调侃本王妃了。”

  十七连连求饶,“好了,王妃,十七只是觉得开心。”

  她的王妃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她却是真心希望她可以和王爷长长久久的。

  她相信王爷不是一个只在乎外貌的肤浅男子。

  “不过王爷今日是有事出去了,王妃要不也去街上走走?”看着沈晚音着急的样子,十七连忙又道。

  楚长风出去了?

  不过也罢,她来了涂南城之后还真的没好好逛过呢。

  于是朝十七招了招手,“那我们就出去逛逛吧。”

  女扮男装?

  不不不,她沈晚音可不学这套,要逛就大摇大摆的去逛。

  眼光都只是别人的,关她何事,她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出去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李管家朝这边走来,她刚想跟他打个招呼,李管家竟然转身就走了,好像看到了什么瘟疫似的。

  “李管家。”看他这样,沈晚音倒是来了兴致,朝那个匆匆而去的背影唤道。李管家顿住了脚步,心底大叫不好。

  他不应该走这条路的,他怎么就遇上了王妃呢?

  僵硬地转过了身子,他低着头等着沈晚音过去之后才道:“王妃找我有事吗?”

  “李管家,你这些年为七王府尽心尽力,真是辛苦了,有没有想过去放松一下?”沈晚音笑眯眯地问道。

  这语气,难不成王妃要他告老还乡?

  难道他哪里得罪了王妃?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李管家连连摆手,又极力地向沈晚音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沈晚音弯着脑袋望着他,“哦,这样啊,那我们走了,本来还打算带你去醉君楼乐一下的。”

  醉酒楼,乐一下——

  为什么他家王妃要说这种话?

  李管家张着嘴,错愕地望着沈晚音,一副呆楞状。

  等到沈晚音携着十七离开之后他才明白,原来王妃根本就是逗他玩来着。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就好像逗小狗一样。

  没待这样对老人家的,王妃果然很可怕。

  李管家哭丧着脸往回走去。

  “不好,忘了带银子了。”十七突然想到。

  沈晚音望着十七调侃道:“原来真是十七婆婆了,记性这么差。”

  “要不,我马上回去拿?”没有做好分内的事,十七觉得很抱歉。

  她可是一个好丫鬟。

  沈晚音摆了摆手,“不用了,等会看我的。”

  “王妃,难道你想吃了东西不给钱?”

  “哪有,只是暂时不给而已。”

  说不过沈晚音,十七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沈晚音走在路上,那可也是绝对的显眼,回头率比大美人还高。

  还附带一些议论。

  “这个女人还真丑,不过看她衣服,好像家境不错。”有人评价道。

  “难不成路兄想要入赘?”旁边的人调侃道。

  “才不要,虽然有钱很不错,但我可不想晚上睡不着觉。”被人叫做路兄的人也不管会不会被沈晚音听见,大笑道:“我可不想半夜醒来以为自己遇到了鬼。”

  于是那一堆人哄然大笑。十七很生气,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家的王妃。

  转头看向沈晚音,却发现她微笑依旧,似乎毫不在意。

  王妃的肚量果然比她大,不过她还是看不下去。

  十七正要开口,却有人比她先一步开了口,“你没机会了,人家可是七王妃。”

  “什么,她就是传闻中那个又丑又笨又傻的七王妃?”

  “早知道七王妃丑,没想到是这么丑。”

  “我看七王爷一定不正常,怎么会娶这么一个丑女?”

  那些人又议论了开来。

  沈晚音望向了来人,赫然看见了正怒视着她的季晚秋。

  呵呵,看来又要很热闹了。

  沈晚音瞥了她一眼,却也不理她,只是朝那堆人抛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对哦,人家是七王妃哦,你们再这样,人家叫长风哥哥都把你们抓起来。”

  那表情,那神态,那话语若是出现在一个美女身上,必然会引得无数人同情。

  但若出现在一个丑女身上,那效果可是反过来的。

  那群人因为受不了,不由都散了开去。

  而沈晚音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她不在乎人家怎么看,怎么说,但站在她面前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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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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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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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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