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檐,是你让人假扮拆弹专家,到手术室里跟我谈判?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你为什么还要置晨于死地?难道你要反悔?”
南木檐的深邃眸子紧锁着莫颜覆盖着冰霜的小脸,眼底杀气滚滚,
“晨?喊得这么亲热!
我的女人,在他的床上,心里装的也是他,你让我怎么忍?他不死,就是我死!”
“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忘了我……”莫颜词穷。
忘记深爱的人,的确很难。
“闭嘴!我要你遵守承诺,你答应过会等我出山。”
南木檐的视线缓缓挪向莫颜手里的银针,褐色瞳眸一阵紧缩。
她细腻如玉的肌肤上,一滴刺目的鲜血已经溢出皮表。
她为了防止他出手拍落她手里的银针,把银针对着皮肤极近。
所以如果他强行动手阻止她扎自己的死穴,无论他的动作有多快,都存在高风险。
南木檐的眸色暗了暗,只能先跟她多说话转移注意力,趁她不备再伺机动手。
“我是对不起你,这点我承认,可我失忆了,我也不想的。”莫颜也只能用语言跟南木檐周旋。
她可不想真的死。
皮肤出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她紧了紧手里的银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冷北晨脑袋里的炸弹还没有解除,她不能死。
但她面对的是一个充满了杀气,深不可测的高手,她不得不拿自己的命来赌一把。
“我们在手术室里已经达成一致,我答应过,三个月后就会离开冷北晨,我会遵守承诺。
你们也答应过会拆除他脑子里的定时炸弹,你们应该遵守承诺。”
“三个月?太漫长!”南木檐的五指紧紧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隆起。
莫颜垂下长睫掩饰着眼底波澜起伏的情绪。
三个月,太短暂,这是她最后跟冷北晨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很珍贵。
“反正要么我死,要么就按既定协议执行。”她把银针又向前一送。
银针又扎深了一毫米,血滴沿着她雪白的肌肤流了下来。
南木檐的呼吸一紧,“住手!不许伤害自己。”
他不得不妥协,“一个月。如果你现在扎死自己,我立即就引爆炸弹,让冷北晨变成灰烬。”
莫颜细细贝齿紧咬下唇,“两个月,底线了。”www.xiumb.com
“不能跟他亲热,我时刻监视你。”
南木檐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这也是我的底线。”
“我得了衰老症,没有他,我很快会死。”
莫颜心里琢磨着,这段时间,如果没有冷北晨天天来爱她,她搞不好熬不过一周。
南木檐眯起眸子,眼底流淌着恼怒,“你是神医,拿这种瞎话来骗我?”
“我衰老了两年,直到跟冷北晨重归于好,才恢复成青春年轻的身体机能。
但这样一来,令我的衰老症变本加厉,现在没有他,我可能就熬不过一两周。不信你查。”
莫颜说话的同时,时刻关注着南木檐的举动,丝毫不敢松懈。
跟冷北晨久了,她了解这些武功厉害的人,总是会趁别人不备,快速发起进攻。
南木檐见她戒备森严,忌惮她的安危,他没法出手拍掉她的银针,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他拨出电话,用外文跟手下一阵交流。
片刻后,他确认,莫颜的确患有这个衰老症,而且会致命。
他放下手机,“有我在,你不会老。我比他更爱你。”
“不行。”莫颜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接受不了别的男人。那天我衰老症发作,明知只要找一个男人就可以让我活过来,我都宁可等死。”
“我不是其他男人,我是你名正言顺的男人,我们小时候,已经订了娃娃亲。”南木檐气得全身肌肉紧绷。
“嘭!”的一声,他一拳砸到床头柜上,床头柜瞬间变成木屑。
莫颜紧了紧牙根,胆战心惊。
他的内力果然跟冷北晨不相上下,都是天赋异禀的体格。
“娃娃……亲?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流行这个?”
娃娃亲是华夏的陋习,难道,isir组织的首脑是华夏人?
她细细端详南木檐。
他因为个头高大,五官棱角分明,发色偏黄还带着自然卷,眼睛是清澈的褐色,这些外貌特征令人一眼会以为他是欧美混血儿。
但仔细看看,他的五官很精致,皮肤白皙细致,薄唇性感微翘,又有着东方人的细腻。
关键是,他的思想有着华夏男人骨子里透露出的封建大男子主义。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受娃娃亲的束缚,就算小时候她对他有承诺,那不也是少年时期的事吗?
她现在都已经嫁为人妇成为人母了,他居然执着地放不下。
看着眼前的男人,莫颜的脑海里闪现冷北晨那邪痞而又迷死人的笑容。
慢慢地,眼前的男人和冷北晨居然重叠在一起。
莫颜晃了晃脑袋,奇了怪了,怎么越看越像冷北晨?
但冷北晨的头发眼睛都是纯黑的。
“你妈妈是华人?”
“我父母都是华人。”
南木檐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这些年,这块玉佩一刻都没有离开我。”
莫颜的嘴角微微一抽,这事,千真万确了。
这块玉佩她也有,以为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珍藏着,没舍得戴。
“呵~~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还挺传统。”莫颜笑得比哭还难看。
忽的,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你说,我会不会有一个从小失散的双胞胎妹妹,跟你订娃娃亲的,是她?”
“别想耍赖,你哪有双胞胎妹妹?你是独女。”南木檐一口否决。
莫颜,“……”希望破灭。
“你认识我的父母?他们是谁?”
南木檐收起玉佩,小心翼翼藏于腰间,“你的外公吴鸿信是大亨,妈妈吴燕楠是名媛。”
莫颜呼吸一紧,“然后呢?”
南木檐的俊脸凑近,“然后?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莫颜,“……”她才不能亲另一个男人。
“那还是算了,我自己去调查。”莫颜撇开莹白如玉的小脸,不去看他。
“亲我一下能有多难?行,你不亲我,那我亲你。”
南木檐的大手掌将她的小脸掰正,薄唇向她的粉嫩唇瓣碾压而来。
阳刚凌冽的气息喷洒而下,莫颜心头一惊,不能让他亲她!
“不要!”她高喊,“我我,我也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
我有老公,我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我不能有违妇德,不能跟别的男人有任何暧昧,宁可死,我也不能跟你有任何肢体接触。”
南木檐停住动作,她又用死来威胁他。
可他偏偏就被她威胁住了,“那就立即离婚。”
“说好了,两个月。”莫颜硬着头皮,死扛着两个月不松口。
南木檐气得心潮一阵起伏,“好,就给你两个月。
两个月期间,你必须把婚给离了,两个月后,立即嫁给我。”
莫颜的长睫颤个不停,眼底氤氲起一层浓浓的水汽。
“离婚”二字像把尖刀扎入她的心肺,令她疼得发颤。
这婚,势必是要离的。
冷北晨脑袋里的定时炸弹拆除后,她会退出他的生命,他要重新开始他的人生。
“好,我会离婚。”
“不许跟冷北晨上.床。你别以为我们查不到,你只要跟他亲嘴,就可以延迟衰老症的发作。”南木檐的脸色阴沉得能挤得出水。
莫颜紧了紧牙根,“好,我答应你。那你可以放我走了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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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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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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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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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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