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来这么久,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没有必要交集了。
聊了一会儿,胡小锦就走了。
我去顾瘸子那儿。
今天休息,顾瘸子在弄那些破瓷片。
“老顾,你没要孩子呢?”我问。
“要个屁,我能生早就有了,我生不出来。”顾瘸子直接。
顾瘸子有病,不只是腿瘸,还不能生育,我大笑起来。
顾瘸子把瓷片扔过来,我躲开了。
”走,去吃酸菜血肠。“顾瘸子穿上棉袄就走。
他不喜欢穿那些羽绒的东西,就喜欢穿棉花作的棉袄。
去吃酸菜血肠,喝白酒,是很痛快的事情。
”你这个司机当的不错吧?“顾瘸子问。
”挺好的,早九晚五,周六周天休息,工作不累。“我说。
”颓废。”顾瘸子说。
我觉得挺好的,顾瘸子是不安分的一个人。
顾瘸子说,胡小锦回东北来了,这是巫师之巫,必然会是那样的结果的。
“我不相信。”我说。
“那就等着,喝完酒,跟我去看一件东西。”顾瘸子说。
喝完酒,去古董市场。
二楼,一家铺子,进去坐下。
老板给泡茶,老板年纪不大,三十多岁,但是很能吹,我就是听着。
聊了十多分钟,这老板才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一件东西,包裹了好层。
打开我一眼,假的。
顾瘸子看了我一眼,那就是不让我说话。
“要多少钱?”顾瘸子问。
“上次不是说了吗,八万,一分不能少。”这个老板说。
这假的,顾瘸子都能看得出来,让我来干什么?
“这样吧,你说在你家院子里挖出来,我过去看看,如果是真的,就八万。”顾瘸子说。
“当然,我能骗顾爷?走。“老板说。
我也奇怪了,这明明就是一个假的东西,这老板看不出来吗?那还开什么店儿呀!
世界之大,什么人都有。
出来上车,开车,往高尔山后山的一个院子。
这院子靠着山,风景很不错。
到房后,竟然有三个坟包,你爷爷,阴阳混宅。
”就那儿。“那老板说着走过去,挖出来的坑填上了,可以看得出来,是挖过的。
”嗯,是真的。“这顾瘸子胡说八道的,肯定是做小鬼了。
到前院,泡茶,顾瘸子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院子的角落。
”那是什么?“顾瘸子问。
角落里扔着一个破石头,我进来也看到了,因为我和我师傅刘德为打鼓,这种观察是最基本的,一进院,所有的东西都入了眼了。m.xiumb.com
那块石头看着和普通的石头差不多,但是我一上眼,就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石头。
我对石头也不了解,但是和普通的不一样,这个顾瘸子是不应该找我的。
”给我。“顾瘸子说。
”拿去,一块破石头。“
顾瘸子付了八万。
石头大碗大小,挺重的。
回去后,顾瘸子就把那东西直接给摔倒垃圾桶里。
进屋喝茶,他看石头。
”这石头我走眼没有?“顾瘸子问我。
”我对石头不懂。“我说。
顾瘸子不说话,找出工具,开窗,竟然是墨绿色。
”陨石,玻璃陨石。“顾瘸子说。
我不懂石头,也是听说,这一块陨石值多少钱?
顾瘸子告诉我,无价,他也不卖,准备弄点东西,我结婚的时候,他送给我。
我不想再聊了,回去。
我父亲坐在院子里发呆。
”你没找你的朋友去玩?“我问。
”没心情。”我爹没有好气儿的说。
恐怕也是因为我和文知希离婚的事情。
门梦进我房间。
“哥,干妈说,让我去找文知希。”门梦说。
“别听她的,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说。
门梦沉默了一会儿,说出去转转。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刚到公司,胡小锦下来了。
“我们在一个公司。”胡小锦说。
我只是笑了一下,如果胡小锦不来找我,我还打算干下去,这就不用干了。
聊了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胡小锦回办公室了。
我直接就辞职离开了。
我把胡八爷给弄死了,我无法面对胡小锦。
我走街,走累了,坐在台阶上抽烟。
多革青打电话来,说他过来了,看看我和老顾。
“你去老顾那儿等我。”我说。
我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回去。
京城我不能去,这个城市呆着,我有可能随时就遇到胡小锦,这让我十分的不舒服。
但是,我又不可能再离开东北,因为我父母,他们喜欢熟悉的地方,有朋友。
我去了古董市场,在三楼的角落,租了一个铺子,这里的铺子都是单独的房间,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没有人愿意租的地方。
我就窝在这个地方,就是给自己找个事儿做,这样遇到胡小锦的机会几乎是没有。
我去顾瘸子那儿。
多革青和顾瘸子准备开喝了。
”老顾,给我弄点东西,工作我辞了,在古董市场租了一个铺子。”我说。
“噢,明天我带你到仓库自己选,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得要一个本儿。”顾瘸子说。
“那是。”我说。
多革青瞪了顾瘸子一眼。
喝酒,聊天,多革青说:“这次来,我还有一件事儿。”
顾瘸子说:“是不是要弄那棺材?不可能了,我给门山了,已经下葬了。”
“瘸子,如果你另一条腿也瘸子了,是不是就不摇头晃地的了?”多革青说。
我笑起来。
两个人斗嘴,挺有意思的。
多革青说正事,意思是受胡八爷之托,给我带点东西。
我一听,差点没跳起来,说实话,我冒冷汗,脑袋一下短路了,死人之托?
当然不会是,是胡八爷活着的时候找到多革青的。
多革青从包里拿出来一个金以的盒子,二十厘米。
他放到我面前。
我低头。
“我不知道是什么,胡八爷说,让我一定要交给你,而且就是在这个时候,不能提前。”多革青说。
看来这一些都安排好了,祖巫师给算过了,也做了巫了。
“铁子,你和文知希分开了,也是没办法,其实,我也清楚,你更爱的是胡小锦,胡小锦爱的也是你。”多革青说。
顾瘸子喝酒,不说话。
我也不说话。
喝过酒,我拿着那盒子回家。
在自己的房间里,抽烟,想着所有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
门梦进来,大叫一声,吓得我一哆嗦。
“死丫头。”
“哥哥,想什么呢?”门梦过来抱住我。
“松开,又喝酒了?”
“和朋友喝了点儿,我没多。”
“门梦,我告诉你,第一,你不能喝酒,至少是现在,第二,明天你给我找一个工作,第三,下班后回家,如果出去和朋友聚友,我需要知道地点,时间不超过晚上九点。”我说。
“你,你……哼。”门梦走了。
我这是我的责任,想想门山的死,也是为了门家城。
现在的门家城怎么样了,我也不想关心,那不是我关心的事情。
我打开了盒子,有一对玉佩,一龙一凤。
还有一封信,我打开信,看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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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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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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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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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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