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多革青来我铺子,说打听到了消息了。
多革青说出来的消息,让我愣了半天。
这小鼓是最让人心烦的事情,能把你的生活打乱套。
也像长里大堤一样,有一个蚁穴,随时就能溃败。
这个打小鼓的人竟然西鼓,陕西鼓,最为复杂的一种鼓。
但是,西鼓不出陕,北鼓不走南,南鼓转遍天。
西鼓有三鼓,洛川鼓的蹩鼓最为可怕,这鼓中的过街鼓为最,打得张扬。
这西鼓怎么就打上我的小鼓了呢?
“知道是谁吗?”我问多革青。
“查到这个人了,这个人并没有隐瞒,光明正打的就是打你的鼓。“多革青说。
”我没惹过西鼓的。“我说。
”这就难说了,世界很大,你没有去过那边,也不见得就没有惹上西鼓。“多革青说。
”帮我盘解。“我说。
多革青摇头说,不管,自己去。
多革青告诉了我地址。
十三朝古都,三秦之地,我摇头,有点可怕了。
那地址竟然离我不远的一个胡同。
我过去了,如意门,我扣门。
在这儿门紧闭的,都不是会是大杂院的。
门开了,一个老头,他看了我半天,问我找谁?
”我叫铁雪。“我说。
我不知道找谁,我报名,既然打了我的鼓,对我就是了解的。
”等着。“
门关上了,我坐在台阶上抽烟。
有二十分钟了,门才再次打开,老头让我进去。
我进去,门关上。
往里走,两进带跨院的院子,窗户上有剪纸,十分的漂亮。
我走近看,贴着的连理如枝,这是米脂的剪纸,米脂的女人,每一个人都会剪纸,看贴在窗户上的剪纸,我分析,应该过了一个冬季了。
就是说,这儿一直住着人。
我想到了,米脂的姑姑,绥德的汉,那边管姑娘叫姑姑。
我回头,吓我一哆嗦,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瞪着我,他在收拾院子里的杂草。
干什么?还要干我呀?
我心里也哆嗦,这院子是两进的,还带着跨院,谁知道有多少人。
我跟着老头到了二进院,一个女人坐在院子里,喝茶,看着我。
有点笑意。
“您好,我是铁雪,我想找……”
“对,找的就是我。”一个二十岁多一点的女人。
我一看就知道,是米脂人,貂蝉也是米脂人。
我坐下,她给我倒上茶。
“文知希。”她冲我点头笑了一下。
我真想不出来,这个女人能打我的小鼓。
“你打得小鼓?”我问。
“对呀,一个是想认识你一下,算是一个交流,不必您也未必愿意来呀!”这个女人嘴也会说。
“嗯,往下说。”我不想争辩什么,没有意义的东西。
“西鼓不出西,洛川有西鼓,我也就是想和你交流一下鼓。”文知希说。
“你不是米脂人?”我问。
“是呀,但是我十岁后在洛川长大的,学的洛川鼓。”文知希说。
我知道,先认识,至于后面有什么事情,我分析不出来。
“嗯。”如果是交流,学习,到也无妨了。Χiυmъ.cοΜ
也快中午了,我炒两个菜。
这什么毛病?
“不必了,我有事儿。”我不能留在这儿吃饭,那叫什么了。
我起身走了。
这把我弄得不明白了,用这种方法,太不厚道了,挖坑要埋我。
小鼓打得有点烦人。
我对文知希没有什么好感,太作了。
现在我弄明白了,也不用再担心了,文知希不会再打小鼓了。
西鼓出现,怪怪的。
我去顾瘸子那儿,他在喝酒。
我坐下,倒上酒。
我说西鼓。
顾瘸子说早就知道,三年前西鼓就来了,一直没有动鼓。
我看着顾瘸子。
”你不关心这些事情,你的专注点在胡八爷那儿,这个是不对的,你要看全面,打全鼓,胡八爷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的。“顾瘸子说。
顾瘸子说得确实是。
吃过饭,去铺子,把香鼓拿出来。
香鼓,又名喜鼓,囍成双,一鼓为二。
顾瘸子给我弄的这个鼓,从何而来,不知道。
喜鼓成双,一阴一阳。
我不想打这鼓,怕打出来,犹豫半天,还是收起来了。
那香鼓之技,我已经是非常的熟悉了。
休息,下午我去了居云寺,又没有见到衫子。
我坐在台阶那儿抽烟。
顾瘸子来电话,让我去胡同酒馆。
我过去,二鬼在。
我愣了一下,这二鬼是知道了怎么回事?找顾瘸子来算账了?
我坐下,二鬼没有好脸色,一个阴阳眼,一个雌雄眼,五十多岁了,看着诡异,还有点滑稽。
两个人脸色不好,我也是明白了,不是好事儿。
坐下,喝酒。
”两位大哥,听说是差点得手了?“我问。
”少在那儿胡扯,你心里最明白,你们两个劫了货。“一鬼说。
”证据呢?“我问。
二鬼咬牙切齿的,没证据。
“没证据就别乱说话哟。”我说。
顾瘸子在一边笑。
顾瘸子知道,二鬼拿他没办法,没证据。
这也是二鬼猜测的,恐怕后面有人说什么了。
也许是叶秋晨说了什么,这鼓虽然赢了,但是没拿到东西。
叶秋晨恐怕气得要吐血。
“哼,你们两个等着。”
“站住,怎么着?还在挖我们家祖坟呀?”顾瘸子一下就急了,站起来。
二鬼站住了,半天一鬼说:“不敢。”
两个人走了。
二鬼是真不敢得罪顾瘸子。
顾瘸子心狠手黑,但是不真把顾瘸子弄急了,他也不下手。
喝酒,顾瘸子说:“恐怕又有要闹事儿。”
“哼,这事门河不知道,门山不一定不知道,不管怎么样,那也是门家的人。”我说。
“我也是在担心这件事儿,门河迟早是要知道的,那么我要尽快的把三个飞凤弄到手。”顾瘸子说。
我一愣,这小子太野了,这事没平,到是想着另外三件东西。
“你别找死了。”我说。
“这东西值得一死。“顾瘸子说。
这是人的本性,当得利超过你心里的线,眼睛就被蒙上了,只看到了利,而看不到死。
不过顾瘸子,不会是这样的人,见过钱的人,见过势的人,他要钱也要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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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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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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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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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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