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不是挺好的吗?“我问。
”我就想来这儿。“顾瘸子说。
我陪顾瘸子四处找宅子,最终是在隔着我八条街的地方找了一个宅子,靠着一个湖,价格可是不便宜,三千万。
顾瘸子全款付掉,二百来平的一个宅子。
我挺吃惊的,顾瘸子说,就是件东西的事情。
顾瘸子说,暂时不搬来,春天再说。
顾瘸子回去了。
左丘眠语从东北回来,是十二月份了,我去高铁站接一个朋友遇到的,长长的头发,胡子也一把,跟野人一样,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只是觉得熟悉,半天才看出来,我勒个去,这是钻山了?
我没过去。
第二天去铺子,多革青进来了,他放弃了,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这就好。
我不能点破了,这个鼓对门山很重要,点破了,顾瘸子弄不好都会把我打残废了。琇書蛧
胡小锦依然是天天到铺子里来,胡八爷不来了。
胡家借鼓,让我找不到机会做鼓。
多革青和我说,又一年了,年前放货的多,这几年生意不好做,趁着年前收点货。
每当这个时候,有人就会出手一些东西。
我和多革青在园子里转,都认识,东扯一句,西聊一会儿的,这也是一种生活。
我坐在一个摊前,聊天,一个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也没有注意到,问收东西吗?很怯的那种,是一个青儿。
谁都喜欢。
东西拿出来,和田玉双鱼牌,还是不错的,万八是有了。
”东西还成,要多少钱?“摊主问。
”八千。“
这小子到是懂点。
”不值,三千。“摊主说。
”八千。“
”这个不值八千。“
”八千。“
这小子太固执了。
”就八千?“
”我就需要八千。“这小子说。
摊主把东西放在地上,那小子拿起来,就走。
”回来,八千。”
给这小子转了八千,这小子走了。
”这特么是青儿吗?“摊主说。
”傻青儿,用八千块钱,不值他也会要八千的,值十万,恐怕也要八千。“我说。
”能赚个一千两千的,出手慢点。“摊主说。
”东西不错,自己戴着玩,有要的就出手。“我说。
”这都挂了一脖子了。“摊主说。
我看了一眼,笑起来。
多革青过来了,拎着一个破盘子。
”铁子,喝酒去,这盘子能换一顿酒了。“
多革青坐下,把盘子给摊主看。
”值一千块钱。“
”给钱。“多革青说。
摊主一愣:”贝勒爷,你玩我?你有铺子,自己卖还能多点。“
”我让你也赚点,别尽管,爷就爱回铺子。“多革青贝勒爷的德性是在骨子里的。
”得,您是爷,给您。“摊主说。
转完钱,就走。
去胡同吃卤煮,喝小酒。
多革青说:”现在有开始出货的了。“
”是,有青儿出来。“我说。
”铁子,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琢磨着,特么我感觉受骗了。“多革青说。
后知后觉,我笑起来。
他说的就是珠子的事情。
我不点破。
这小子有感觉了,估计很多人也开始有所醒悟了。
”你怎么没去?定性那么好?“多革青问我。
”我对那个没兴趣。“我说。
多革青翻了一眼珠子:”左丘眠语明天有可能要找你。“
“什么意思?”
“左丘眠语找过我了,问我珠子的事情,还有其它的,我也是鼓中人了,没脸说,没脸解释,恐怕会找你。”多革青说。
“他是准备给门家打鼓吧?”我说。
“对,这件事他也觉得不太对了,上了门山的鼓了,觉得丢了脸,不为坐龙,也要打回一鼓,精神有点不好。”多革青说。
我也感觉这个左丘眠语的精神不是太好,有点问题。
第二天去铺子,喝了会茶,逛园子,真有货出来,不过都不是大货,直接就被扣到一些人手里了。
我回来,左丘眠语在八爷的铺子里,胡小锦没来。
他冲我招手,我过去了。
进铺子:“铁哥,坐。”
他给我泡上茶。
“铁哥,有一些事情我想请教。”
“直说。”
左丘眠语说到了珠子,说到了有可能是上了鼓了,还有这做鼓的是不是有顾瘸子?
这小子到是聪明,我摇头,说不知道,我没参与这件事情。
“我准备春天打一鼓,《鼓经》上的鼓,我准备用一下,鼓上悬命,鼓下息,鼓上做皮,鼓下衣。”左丘眠语说。
鼓上悬命,鼓下息,鼓上做皮,鼓下衣,这小子真把上半部《鼓经》弄明白了,看来让我看的《鼓经》是有意打乱的,这孙子。
这鼓可是要命,鼓上悬命,是把被鼓的人,弄上鼓,鼓停后,呼吸也停了,鼓上做皮,有人皮鼓之说,也有人皮衣之讲,就是说,被鼓的人,扒皮做鼓皮,扒皮是人衣,这是形容了,就是说这鼓的凶险。
这是《鼓经》中的息鼓。
息鼓不息,非常的难打,也是太凶险了,这鼓打不好,就把自己的皮给扒了。
你想扒人家皮,人家还能老实了?反过来就扒你的皮。
这得多大仇?上这种鼓?
这鼓就是对门山打的。
春天开鼓,万物复苏之时,太凶了。
左丘眠语恐怕是心理出现了问题,多革青说这个人精神不太好。
这可真是,这《鼓经》成半部就这样了,如果是全本,那就要了命了。
我师父刘德为在我学鼓之前,就是让我学德,没德性不让打鼓。
我有些替门山担心了。
我从八爷的铺子里出来,多革青从那边过来,拿着一件东西。
“铁子,给扎一眼。”
进多革青的铺子,他把帘子拉下来。
“那小子又说什么了?”多革青问。
“屁事,就是问珠子的事。”我说。
我看东西,一般,几百块钱。
多革青赚十块,也不放过。
多革青看了一眼表,说约了人。
我要走。
“你也得过去,看一幅画儿,没有我鬼眼先生,人家也不给面子,约在了贝勒楼。”多革青说。
他可是真会赚钱,吃自己的,别人拿钱。
我们出来,左丘眠语就出来了。
“铁哥,贝勒爷,还我一个?”这左丘眠语是想知道点什么。
“你没资格。”多革青背着手往前走。
要是我我就不好意思这么拒绝,会委婉一些的,可是多革青就是不给脸。
左丘眠语嘴在嘟囔着,那是在骂多革青。
进贝勒楼,吃饭,一个女人,二十多岁。
人长得端正,大方,一看就是有修养的人。
坐下,上菜,聊天,喝酒,这个女人就把一幅画儿拿出来,说这画儿,也找人看了,说看不准。
画展开,《群芳图》,清代的。
我说出一句话,这个女人脸一下通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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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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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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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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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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