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眠语把一个小盒子放到我面前。
“铁兄,交鼓的事情,对不信,我挑的鼓,这小礼物就是我的一个欠意。”左丘眠语说。
“谢谢。”
我不想说,这事我也有原因,不用解释,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
能不能成为朋友,那就看后面的了。
胡小锦真的为此事而来吗?
我不知道。
这不是好事儿,胡小锦来恐怕要续前缘吧?
那这事就不好玩了。
左丘眠语攒鼓,第一次是单纯的,也有可能的。
世书之家,恐怕是要续写《鼓经》。
但是,如果真是弹续上了这个缘分,那就不一定了。
我提前离开的,给人家机会。
回铺子,我把小盒子打开,一愣,和田玉印章,精致漂亮,出手大方,万八的东西。
我坐在那儿发呆,如果是这样,胡八爷就不好弄了。
爷爷总是绊脚。
等,耐心的等。
三月还很冷,多革青就喜欢出去转,我大多的时候会在鬼眼当铺呆着。
顾瘸子一直没信儿,不知道在弄什么,反正他一天不闲着,天天得折腾自己玩儿,也折腾别人。
左丘眠语在三月底的时候,来我铺子,跟我聊天,说到了《鼓经》,这小子跟我提这个。
他说,他想续写《鼓经》,所以攒了鼓了。
那些被攒鼓的人,他几乎都见过了,没有一个打得行事儿的。
就现在外面传的什么德鼓,历鼓,还有乱七八糟的鼓儿,他也找过了,失望。
我知道,高鼓是有的,隐藏着,不露,我师父刘德为说过,有的鼓儿,一生就是鼓,一鼓必成,成则富,再也不打鼓。
这样的鼓才是可怕的。
《鼓经》我到是没听说过,那是写什么的?
我问。
”打鼓,都是实用鼓,而不是表演鼓。“左丘眠语说。
”你学会了?“我问。
左丘眠语摇头说:“只是十分之一摆了,我攒鼓一个是学鼓,一个是想找更高的鼓,续写这《鼓经》,这个十分的难懂。”
我知道《易经》、《诗经》,读懂《易经》会算卦,读懂《诗经》会说话,那么真正读懂的有几个人呢?
读懂?这个就是层次上面的了,都能读懂,只是理解是,深度上不一样的。
那么《鼓经》呢?
我没看到,不知道。
“《鼓经》我复印了一本。”左丘眠语把复印的本子放到桌子上,手压着。
“我给你可以,但是你要如实的把会的鼓,懂得鼓,写出来,融合到《鼓经》里,完成这本书。”左丘眠语说。
我摇了一下头,我从小对书就没有兴趣。
“你都读不懂,我更读不懂了。”我说。
这小子跟我玩鼓儿,这是探我鼓儿,我的鼓全露出去了,那我这个仇怎么报?
他可是胡小锦的前男朋友,如果再续上了前缘,我那是自己投鼓,找死了,那仇我就永远别想报了,我也不能犯罪,犯不起,我人对得起我这世的父母,也要对得起简衫。
“铁子,不急,我们能成朋友。”左丘眠语把复印的本子又放回去了。
看来这本书对他来说,很重要,他能拿出来,也是真拿我当朋友了?
这个我得小心。
左丘眠语走后,多革青就屁颠屁颠的进来了。
如果有人进我的铺子,多革青宁可不上厕所都盯着,人一走,他就进来。
从革青坐下:“铁子,那左丘来干什么?”
我看着多革青:“贝勒爷,以前你也不这样呀?现在怎么这样了呢?”www.xiumb.com
“我特么闲得闹心。”多革青起身出去了,往胡同去了。
他是真闲的,那贝勒楼,请的经理,有点水平。
这个多革青会用人,他说过,当老板,如果老板天天忙得跟孙子,赚不到大钱,也说明没有能力,有点道理。
现在最危险的就是门山了,如果胡小锦真的和这个左丘眠语再续前缘,那可就不好说了。
胡八爷和叶家的关系也是很难说得清楚。
叶家就是盯着门山的坐龙。
那么顾瘸子也会这样做,但是不一定就是帮着叶家的,叶静是他老婆,叶静看得出来,听顾瘸子的,但是两个的关系我总是觉得怪怪的,顾瘸子住在自己的地方,叶静也是住在另一处。
这样门山就有罪受了。
门家城五月开壶,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门山自然会想办法的。
门山也不会把脖子伸出来,等着别人砍的,自然会想办法的。
现在我就是等,也小心别被圈鼓了就成。
那左丘眠语约多革青在胡同叫饭,也叫上我了,实际我明白,就是想和我多聊天,朋友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但是,我总是感觉,这左丘眠语在探我的鼓,我得小心。
吃饭,喝酒,聊天,多革青问他和胡小锦怎么样了?
多革青很聪明,知道我想问什么。
左丘眠语说:“弦断了,只有换。”
“你不厚道呀,我和铁子可是直来直去的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和胡小锦回家,那胡小锦可是一夜未出。”这多革青够狠。
左丘眠语有点尴尬了。
半天才说:“有这个意思。”
我听着不说话,如此这样,那就不用再说了,一个是情,另一个自然不必说。
多革青说:“如果想做兄弟,就透彻一点。”
这个左丘眠语认识多革青的时候,他还是没倒的时候,不过这样看来,到现在,这个人还拿多革青当朋友,也还算是可以。
”我和兄弟你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知道的。“左丘眠语是不高兴了。
喝了一杯就走了,说回家写诗了。
多革青也阴着脸,左丘眠语走了半天说:”冲你来的。“
我知道是冲着我来的。
”贝勒爷,这事你就别搅进来了。“我说。
”我就想当一个捡破烂的,我不是所你吃亏吗!“多革青说。
”贝勒爷,我都看得门儿清,如果有不懂的我请教您,您捡您的破烂。“我说。
”嗯,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点头。
多革青是一个义气之人,但凡了有点不义气,家财也不至于散尽了。
他说,千金散尽还复来,还真就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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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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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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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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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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