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鼓竟然是冲我而来的。
乱鼓无防。
我师父为刘德为当年也是有名的鼓儿,乱鼓并没有打到他的身上,这世竟然打到我的身上来了。
可见,我不如师父。
没有想到的事情,下午管事的来了。
生壶的事情?
果然是,但是不是那些货。
警察在鬼眼当铺的后门小马跑,把一个下水井盖儿打开了。
人下去,十几分钟上来,说下面是暗室,有东西。
我真的就不知道。
这鬼眼当铺有这种地方,坑了。
顾瘸子出现了。
进后院,坐下,泡茶,我得把事情说清楚。
顾瘸子把手机拿出来,让警察看。
警察看完,让我看,问我。
我说我盘下鬼眼当铺也没多久,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那手机中的录相,是顾瘸子在胡同安装的一个摄像头,很隐秘,有一个人,拿着东西,把井盖掀开了,进去,又出来。
那下水井根本不是下水井,就是一个通道,通到鬼眼当铺,从鬼眼当铺的一个房间,还有一个盖儿,能下去,是暗室,有二十平。
里面的东西被弄出来了,有十几件,都是生壶。
警察走了,告诉我不要出市,随时找我。
我的冷汗直冒,没有顾瘸子我就死定了。
搬出来的东西,随便的一件,不能给我弄十年八年的。
我问顾瘸子怎么料到的?
“还特么的怎么料到的?我也不是神仙,买的消息,花掉我十几万,我都记你帐上。”顾瘸子气得有点发疯。
“这样弄,我迟早得死。”
“对,你迟早得死,不过有一招,你打鬼鼓吧!”
我听完就愣了。
死人打鬼鼓,我打了,一鼓就得死。
我说了,顾瘸子笑了一下说:“不然你是也死,这只是小意思,刚开始,打不打的,你自己定。”
顾瘸子走了。
乱鼓冲我而来,那么就像门山所说的,鼓下是朋友,鼓上是对手,生死搏杀。
第二天,门山来了。
喝茶。
“兄弟,小心了,鼓上是敌人,鼓下是朋友,到时候我只能为你准备棺材了,烧点纸。”门山出来了。
可见,乱鼓之凶。
“怎么就冲着我来了呢?”我也是奇怪了。
“你护叶,多革青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你的鼓儿打到了极致了,你只是行了明鼓,没有走暗鼓,如果走暗鼓更可怕,他们害怕了,先下手了。”门山说。
“谢谢兄弟。”
门山起身走了,到门口,站住了,没有回头,说:“希望下次来,还能喝上你泡的茶。”
我闭上了眼睛,这叫特么的什么事儿呀!
躺着就给了几大炮,这是要把我弄成灰了。
打鬼鼓?
坑我?那真得准备棺材了。
第二天,起来,一口棺材就摆在了鬼眼当铺门口,漆了黑的,我死入棺再上漆红。
我仿佛闻到了那股刺鼻子的油漆味儿。
打鬼鼓,不是活人打的,打了就死,不打,乱鼓横行,一鼓接着一鼓的锤,我能扛多久?能扛过几个鼓?
我凭着我的鼓,对乱鼓,那没有胜算的可能。
打鬼鼓,鬼鼓……
鬼鼓并不复杂,但是邪恶。
乱鼓已过,虽然已过,但是鬼鼓可寻鼓音而行,就是说,打过乱鼓的人,会有鼓声存在某一个地方,比如墙壁,花草,树木……会有鼓音留存,就像录音一样,但是存在细微,人的听力是听不到的,可是鬼鼓钻音,可以寻音而去,找到打鼓之人,鬼鼓钻心入魂。
受了鬼鼓,人会怎么样,根本就不知道,没有说。
顾瘸子让我打鬼鼓,逃一劫,可是后果呢?
我说是,受鼓人的后果。
门口的棺材是太引人注目了,我拿了两床被给盖上了,棺材摆门前,有丧无人来。
我关铺子,在后院喝酒。
有人敲门,后门。
我没吭声,简衫报名,我打开门。
简衫进来。
“我听说了。”简衫说。
“这段时间你别找我。”我说。
简衫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可怕的。”
简衫笑了一下,一个女孩子,说出来这样的话,到是让我惊异了,简衫这话就有点意味了。
“你不知道。”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必要想得那么多,人来我往,也是道理。”
简衫倒酒,说陪我喝一杯。
简衫的意思,我可以打鬼鼓。
看来又是顾瘸子玩的。
我让简衫走了,告诉她,这段时间不要过来。
简衫笑了一下,说没事的,走了。
简衫走后,我也离开了鬼眼当铺。
我知道,还会有人来找我。
我到宾馆去住,我也实在想不出来,我还能去什么地方。
喝酒,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半夜我睡了,手机我关机了。
早晨起来,我回了鬼眼当铺,把蒙在棺材上的被子拿进去,我到后院,把舒先妻子的鼓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我点上烟,看着。
老鼓,制作得非常精致,这样的鼓极为少见,浸色也非常的漂亮,可见,舒先生的妻子生前对此鼓之爱。
舒先生把鼓送给了我,也是我为他妻子鼓丧。琇書網
也把鬼鼓之法教给了我,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清楚。
不过到现在来看,这是我唯一救命的方法了。
就是说,现在看,过一段时间,变化了,也就不一定的,事情总是这样,当时是利,过后就是祸了。
我把鼓拿起来,手感确实是不一样,舒服,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我手里也明老鼓,但是不如这个。
我把鼓放下,在对面叫了两个菜,一斤白酒。
顾瘸子摇天晃地的进来就骂,骂我关机。
我手机到现在也没有开。
顾瘸子坐下,倒酒喝。
”你别喝的酒。“
我说,顾瘸子一愣,明白了。
摇天晃地的出去了,又弄了四个菜,一瓶酒。
”铁子,六图个顺,我陪你。”
我把一瓶酒喝完,顾瘸子也喝光了。
顾瘸子没说话,走了,走的时候,摇天晃地的,更厉害了。
”兄弟,帮我入棺。“我喊的这一声,凄惨,瘆人。
”兄弟,收到了。“顾瘸子一声也是挺瘆人的。
我决定打鬼鼓了。
铺子里的钟,要敲着,十二响,我突然就起鼓。
鬼鼓如阴风而行,冷得让我自己打了一个哆嗦,阴寒入骨,痛彻心扉……
每一下,每一锤,我都感觉那么的重。
只有九分钟,阴鼓见九阳,重阴歁阳……
九分钟,如同九年之重,我扶鼓停音,放下鼓的时候,鼓里有响动,我一愣。
鼓里有东西。
我拿起晃了一下,确定,我没动,放到柜子里。
走出门,门口的棺材竟然炸裂了,四分五裂的,我愣住了。
这是不该我死呀!
把棺材板子收起来,放到车里,到郊区,我烧掉了。
那么,这鬼鼓起了作用吗?棺材炸裂了,我还会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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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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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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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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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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