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散》在民间,又有一种叫法,《追魂散》,这曲子入鼓后,被人改了,打起来,定力不足的,让人瞬间就躁动不安,常听,会失智,这是可怕之处。
这小子打边砸梆的,弄了五分钟,突然上敲……
一音出来,我也一惊,可是接下来,就真的散了,不成音了,有点那个意思。
这以曲入鼓的,是京城当年流浪汉屈福,十几岁就开始在京城流浪,有的时候会消息几个月,然后又回来。
我认识屈福的时候,他已经六十多岁了。
我师父刘德为,总是把他叫到家里来吃饭喝酒。
屈福以曲入鼓,每次酒后,都会打上一鼓,曲曲惊异,鼓鼓惊心,打得十分的漂亮。
我听我师父刘德为说过,屈福在五十岁的时候,被人打瞎了一只眼睛,伤好后,屈福在那家打了一夜的鼓,然后离开了一年。
那家人,一年内的时候,人死家亡,都说和屈福打的鼓有关系。
这个我不太相信,但是就后来,屈福打《广陵散》,我听过一次,确实是让我心烦了几天,那种滋味是太难受了。
这个打浪鼓的人,停鼓后,得意得摇头晃脑的。
这浪鼓的传人坐下,到底是不是真的传人我不知道。
当年屈福到底传不传过鼓不知道,反正我师父刘德为是学会了,我也跟着学会了。
不过这鼓打得怎么不怎么着。
喝酒,这个人问我,问大家,知道这是什么鼓吗?
恐怕你们听都没有听到过,你们打的鼓,那也叫鼓吗?鼓入心,鼓走神……
这小子挺能白话的,其它的人都听着,打鼓心要静,心要平,这些人到是像听笑话一下。
这小子突然就针对我了,一直就是这样。
”铁雪,你说说,什么鼓儿?说出来,我管你叫声爷,哈哈哈……”这小子太狂了。
多革青这个人隐藏着,脸上那种得意我看得出来,察颜观色是我的本事。
这小子看来把我叫来,不是羞辱,而是想让我弃鼓,不为叶家打鼓。
我想着,给这小子脸不?
这些人还真没有人知道,这小子打得是什么鼓。
浪鼓,屈福,当年多少潇洒的一个浪者,什么事情都看得开。xiumb.com
他断然是没有想到,如果浪鼓竟然会流进了这种场地。
屈福在后来再打鼓,听者喜,听者欢,让人心情舒畅,所以他打鼓总是会有非常多的人围着,然后给钱。
屈福一天只是一鼓,一鼓之后,就是喝酒,醉了就睡街上,从来不去任何人的家里睡,就晚师父那儿,他也是,喝完就走,出门口就倒地上睡,也不进屋子里睡,说他身上脏。
其实,他心灵是最纯净的一个人。
如今,浪鼓不浪,这个传人还挺牛的。
“我问一下,您叫什么?您是屈福老师的什么人?”我说。
这个人当时就一激灵,也不乐了。
“我叫宁国,浪鼓的传人。”宁国说。
“噢,不是屈家人的传鼓。”我这样说,也是想看看这个宁国知道多少。
屈福一生没娶。
“祖师爷没有没有留后,但是有徒弟,有传人,传人是我们宁家的人,当年,宁家的人,救了屈福一命,得以传鼓。”这话没有毛病。
“但是,屈鼓以散而鼓,你今天这个鼓有点凶了。”我说。
宁国脸色极其的难看,那贝勒爷多革青乐了,看热闹,他来了浪鼓,现在看我这样,他到是高兴了,有毛病。
“你打一个。”宁国这样说,就是无赖了。
有人笑了。
我犹豫,打了,是不是太露锋芒了呢?
出头的椽子先烂。
我也不怕烂了,我到是想让多革青收手,不要再打叶家的鼓,毕竟过去的年头太多了,那二十四件东西也是说不清楚的,道不明白的。
我拿鼓,打鼓。
浪鼓的一个小冲鼓,小冲鼓虽然是普鼓,但是打好是很太,技巧性太多,也是基础鼓的一个必然的训练,但是能过这基础鼓的人很少。
我因为学这个,我师父拿柳条抽了我三个月。
小冲鼓我打了六分钟,只有六分钟,但是这六分钟,有多难?到现在恐怕没人知道,就这个宁国也未必知道。
我结束了,坐回去,倒上酒,敬酒,干了,我看着宁国。
在位的都是鼓人,应该都是可以打高鼓的人。
宁国连干了两杯酒说:”一个小冲鼓罢了。“
常平恐怕是听得明白。
”宁老师,您打一个小冲鼓。“常平说。
宁国脸色极其的难看。
那贝勒爷多革青看得明白,说:”打。“
这宁国一愣,犹豫了一下,看来是不得不打。
宁国持鼓而击,打得根本就是不小冲鼓,而是丧鼓。
早年间,鼓打丧,这也是一个鼓路。
这小子恐怕是从丧鼓出来的,这丧鼓打得是如悲如泣的,真是好,有办丧事的,找他,真行。
我没有想到,多革青听了有三分钟,一下把酒杯摔了,说:”丧气。“
多革青转身走了,其它的人跟着走了,宁国愣了半天,跑出去的。
只有常平坐在那儿笑起来。
“你不跟着走?”
“那孙子,没意思。”
“谁?”我问。
常平笑了一下,没有明说,喝酒,聊了一会儿,散了。
我回鬼眼当铺睡了。
今天明鼓接了,为叶家。
这管是入赘,还是怎么样,也给叶秋晨的人生打上了一个印记,这个我要还回去。
多革青突然跳出来,也是明了,这个叶秋晨恐怕早就知道了,私下恐怕也是见过面儿了,可是叶秋晨从来不说,这点上来说,我是不高兴的,但是想来,人家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叶秋晨和我有契约,我也签字了,人家请的。
我的意思是不欠,人家的意思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这都不是我细思的事情。
备鼓而战,让所有的事情明朗了,鼓是更难打了。
明鼓都看得明白了,我也接鼓了。
那暗鼓行起来,那可不是你能看到的。
三十,我陪着父母过年,一直到初五,鬼眼当铺开业。
放鞭,古市很热闹。
东北的天还很冷,但是十点来钟,摆摊的人就上来了。
人也多起来。
我给店员发了红包,喝茶。
有人进来,这种人我一打眼就知道,赌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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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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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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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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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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