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宅子,叶秋晨一把抱住我哭起来。
“没事了,破鼓了。”我说。
叶秋晨一听,竟然一下“哇”的哭出来了,声音一下就放大了,把我吓得一哆嗦。
这天,叶秋晨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并没有睡到一起。
我在守着一个点,我真不知道,最后能走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吃过早饭,有人过来,说族长要见我们。
叶秋晨说,她不过去了,让我过去,她去公司。
我过去,族长坐在中间,两侧各坐了六个人,族里德高望重的人。
叶秋晨的父亲没来,上次也没有来,因为他不需要来,他们只有上门去汇报,包括族长,我也明白,这叶生的地位了。
“铁雪,你为叶家也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给你换一个宅子。”族长说。
“不必了,挺好的了。”
“必须换,你忙你的,晚上就弄好了。”族长说。
我说谢谢,离开了。
去鬼眼当铺,九点多,一个小男孩子送信过来。
这个年代还玩这个,有点意思。
打开信,是毛笔写的,小楷写得是真不错。
是黑五鼓,柔鼓入钢,反制,五个人全部吐血,进了医院。
我把李长河叫来了,问五个人在哪个医院。
给了李长河五百块钱,他没拿,起身走了。
消息人,几百块钱是看不起的,上回给的钱也不多,看来这个李长河真的是遇到了难处。
消息人的消息,都是很贵的。
我带着东西去看了黑五鼓。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德行,造型。
这个我确实是有点不厚道了,但是我就是想去。
五个人竟然住在一间病房,真是有生死不离的意思了。
我进去,五个人都傻了,瞪着我看。
“我来看看五位老师。”
我把东西放下。
五个人半天缓过来。
“你用的什么鼓?”
“柔鼓呀,你们应该明白的。”我说。
“用的鼓?”这个人火了。
我听明白了。
“噢,人皮鼓。”我说。
五个人脸马上就黑了。
“你们是无德之鼓,自然是打不过正鼓。”我说。
“人皮鼓为不正。”一个人大声说。
“好了,我只是看看各位老师,我是不得不谋其鼓,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说完就走了。
我不希望死人。
晚上,我接叶秋晨。
叶秋晨出来,看到我一愣,跑过来,一下就抱住了我。
“你注意点形象。”我说。
我知道,叶秋晨是叶氏集团的董事长。
至于怎么当上这个董事长的,我也不问。
开车,出去吃饭,看电影,然后回去。
我们的宅子被换了,叶家的管家带着我们进了另一个宅子。
叶秋晨自然是了解的。
我进去,当时是发懵的,假山,花园,小桥……
这完全就是一个大花园,三进,三跨院。
叶秋晨拉着我的手。
“我们两个住浪费了。”我说。
叶秋晨说:“族长给你的,你就收着。”
其实,我心里负担很重。
叶秋晨非常的优秀,也温柔,通情达理。
但是我有仇恨在身,我报这个仇,结果会怎么样,我都预料不到。
那胡八爷也不好招惹的。
第二天,去当铺,胡小锦就来了,笑着进来的,说给我带点水果,从南方刚运过来的。
闲聊一会儿,问问八爷当铺的事情,生意因为放利,也火了一阵。
市利的时候,胡小锦没有放过机会,能收尽收,这点和胡八爷有些相同。
市利确实是让一些人赚到了。
我问顾瘸子的事情,这小子怎么穷到住桥洞子了呢?
胡小锦说,这个顾瘸子可是不简单,他把所有的家产都卖掉了,就留了一身破衣服,那些钱,他捐了,捐给了一个山区,盖了学校了。
我一愣。
胡小锦说,这消息前两天传出来的。
顾瘸子这么玩是太精了,释义,他知道自己树有点大了,招风则断,也得罪了很多的人,捐了,释义,买义而行,为了更好的发展。
这小子是太聪明了。
胡小锦说,顾瘸子过两天就能有自己的住处了,而且过两天就是古董协会的年会,顾瘸子将成为副主席。
我真是没有想到,顾瘸子是真敢玩呀!
顾瘸子格局大。
胡小锦走后,顾瘸子来了,换了新衣服,把自己弄得人模狗样的。
“顾主席好。”我说。
“滚犊子。”顾瘸子显然是意气风发。
“扎到什么货了?让你一下翻身上?”我问。
“我顾瘸子想弄点货还不容易,不过没多大,买了一套房子,不大,几十平,可以不住桥洞子了。”顾瘸子说。
顾瘸子是个狠人,住桥洞子,其实完全就没必要的,可是他住了,这货玩得真是太高了,这在那个时候,叫义鼓,这义鼓打得,义薄云天。
顾瘸子中午在这儿喝过酒后走的。
年会我并没过去。
每年的年会,能去的人都过去,大家交流,或者是互相的换点东西,重点就是交点人,将来互相有一个照应。
谁都想扎点大活儿,一扎成活,一扎赚半生,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更多的是坑。
年会结束后,顾瘸子就跑到我这儿来了,到后院就睡,有点喝多了。
天黑后才醒来,我说我得回家。
顾瘸子说,娶了老婆忘记了朋友,不是男人。
我给叶秋晨打了电话,然后和顾瘸子去一家酒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人,是顾瘸子叫来的。
介绍了一下,这个人喝了一会儿酒,顾瘸子看着他,他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包裹着。
打开后,我有点发懵,龙纹挂牌,这种东西应该是一对,但是现在是一个,这东西当年少小年,少拐子一直戴在腰间的。
我拿起来,是少拐子的那块,真特么的邪恶了。
那另一块,少拐子是一直没有摸到手。
鼓打烂了也没有到手,那块在一个贝勒爷手里,人家就戴在身上,不出手,怎么弄也没有。
当时少小年想弄死他的心都有。
这东西一块的价格就低了不少,二十来万,如果是两块,那就过百万了,差得就这么多。
“铁子,你上次跟我说,弄这么一块牌子玩,正好,我哥们有这么一块,价格不能给低了。”顾瘸子说。
开门就是假话,我没有说过,那顾瘸子的意思我就明白了,全是假话,我要压低价格,破了地板价。
认东西不认爹,古董界有这么一说。
“一万块钱。”
那小子一愣,看顾瘸子。
“不成,怎么你也得给五万。”这是挤价。
我也明白了,这个人不懂。
“这个,看在是你哥们的份儿上,我最多出三万,我自己玩,所以出三万,如果要是卖,两万我还能出,赚个饭钱,这三万我就是赔着收。”我说。m.χIùmЬ.CǒM
“铁子,这是我哥们,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儿呢?还能做朋友不?”顾瘸子急了。
“四万。”我说。
“五万,少一分不成。”顾瘸子瞪着我。
那哥们一听,说:“四万就四万吧,这都让你哥们损失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扎生不手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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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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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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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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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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