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多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其实,我挺喜欢鬼眼当铺这个地方的。
装修的时候,我多少的有刘德为当铺的味儿。
余年古董铺子的店员过来,跟我说,顾老板让我过去。
这顾瘸子不打电话,让店员来通知,什么意思?
店员并没有多说,走了,我坐了一会儿过去。
进去,店员说,在后院。
我到后院,顾瘸子盘在炕上,喝酒。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装铺子的时候,盘了一个火炕。
我上炕坐下,顾瘸子给我倒上酒,看了我半天说:“干一个活儿。”
说干活儿,在古董界,这就不好说是好是坏了,你分不出来是好是坏,好事也许瞬间就变成了坏事儿,坏事,也有可能瞬间变成了好事儿。
我不想扎活儿。
我说不想扎活儿,顾瘸子说:“那你就得穷死,我知道,你憋着一股劲儿,那是什么劲儿我不知道。”
这顾瘸子跟特么的少瘸子一样的聪明。
我沉默。
“闷葫芦一个,没钱,你怎么做事?”这顾瘸子说得确实是没错。
“这次扎活,你就是一个助扎,有事也是我的事儿。”顾瘸子说。
我点头,我竟然同意了。
来到这世,我父母为我付出得很多,普通百姓的家庭,父母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依然住着五十平的房间,把阳房还给我,他们住北屋。
这是我同意的原因。
扎活,少五十万的利就不叫扎少了,叫平进平出。
我也不多问,顾瘸子扎谁的活儿,怎么扎,扎的什么货,我听着就完了。
我每天在鬼眼当铺呆着,喝茶,有货收货,无货看闲。
古市不转,晓市不去。
扎活前,心性要稳。
顾瘸子一个星期后,给我打电话。
扎货前,不接触任何人,不给别人带来麻烦,这也是规矩。
我们通电话,随后都是把记录清理掉的。
顾瘸子说得简单,让我下半夜两点打慌鼓。
他挂了电话,怎么打慌鼓?
这孙子玩什么呢?不是玩我吧?
既然同意扎货了,就没有必要问,助扎就是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权力问。
因为,主扎的人是承担所有的风险。
助扎拿到的最少是百分之三十,这还要说什么?闭嘴。
我打了慌鼓了,把我打得都发慌。
打了十几分钟,回家休息,没敢去当铺。
谁知道,这一鼓下去,会发生什么?
夜里的古市,空无一人。
早晨,九点多我才到当铺,店员已经把茶给泡上了。
我坐下喝茶,这一鼓下去,怎么样呢?
我等了四天,四天我并没有心不安。
觉得就是正常的日记,生死见惯了。
现在有的时候发慌,就是因为怕连累了这世的父母。
第五天,顾瘸子来了,告诉我,一会儿贵德古街胡同喝酒。
顾瘸子说完就走,这货有的时候,你真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黑后,我去贵德古街,顾瘸子给我发了位置。
进了一家小馆,装修得很漂亮,老船木,都是精品的老般木,我很喜欢。
坐下,顾瘸子给我倒上酒,酒香就出来了,我马上就明白了,这货是成活了,不然不会拿出这么好的酒招待我。
菜更精致了,六个菜,东北的鹿肉,马家驴肉,山野菜……
喝酒,顾瘸子把一张卡放到我面前。
“兄弟,有点扎大了,我没想到,你的鼓儿这么好使。”顾瘸子的笑,有点诡异了。www.xiumb.com
我和顾瘸子胡聊一气儿,不说这事儿,这事儿绝对不能再提。
我也对顾瘸子又有所了解了。
第二天,我早晨去查了一下卡里多少钱,竟然有六十万。
我并不吃惊。
我去当铺呆了一会儿,然后去了看楼盘,其实我早就看好了一栋楼盘,很安静的,靠山脚下的位置。
左侧还有一条河。
我选了一个小别墅,上下的,二百平。
二百万,当时我并没有想买别墅,但是我想,上世的父母是苦了,我不能再苦这世的父母,子欲孝,而亲不在的痛苦是不能说的。
我给顾瘸子打电话,反正我还欠他一些钱。
顾瘸子听完,没说话,过了没几分钟,转帐到位了,二百万。
我直接交钱,然后定了装修的公司。
其实我心挺慌的。
我师父刘德为说过,有多大的本事,办多大的事儿,不然你会十分的不舒服的。
但是,我一定要办。
我也明白,这是一种欲望,也许为了钱,我会走得更深一些。
下午回当铺,喝茶。
胡小锦进来了,坐下笑着看着我。
”你笑什么?“我有点毛。
”你买房子了?“胡小锦问。
这事只有顾瘸子知道,那么胡小锦不可能知道,两个人别说交集了,见面能造起来。
”我怎么知道的?“我问。
”那楼盘是我们家的。“胡小锦说。
我真是没有想到,这胡八爷玩得是真漂亮,那么好的地,让他拿到了。
看来我把胡八爷又想简单了。
胡小锦也是想多了,她想的是和我结婚的事情。
”对不起,我给我父母买的。“我说。
”嗯,你很孝顺,从这点上来看,是一个男人,那边的装修我盯着,我知道老人喜欢什么样子的。”胡小锦说。
“不用,你两头忙,没时间。”我说。
“哟,当老板瞎忙,那是没本事,哥,走,看电影去。”胡小锦说。
胡小锦拉着我,又磨我。
我跟着去看电影,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走得太深了呢?
不爱,或者说不敢爱,放手。
可是这手我就特么的松不开,原来有二,胡小锦说实话,我喜欢她更多一些,如果不是胡八爷,我是喜欢她的,第二,我想报仇,更了解胡八爷。
我很矛盾。
晚上我在当铺住。
告诉我父母,工作有夜班,我就在当铺住了。
早晨起来,我吃过饭,在古市转着。
一个人摊前摆着一件东西,全是泥,这样的基本就是做假的,编一个故事出来,怎么怎么着的。
现在就是普通的收藏都不相信了,不看,不问,那懂得更是不礼了。
我过去,坐下,点上烟,问这个人抽烟不?
他摇头。
一个不起眼的人,五十多岁。
这东西是真的,而且至少值得二十多万。
我也奇怪了,怎么就弄上了泥了?
我说:“这东西卖多少钱?”
这个人紧张,不安,是生科,就是说,从来没有这样卖过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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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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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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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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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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