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明小楼突然来锁阳城,告诉我,在锁阳城中心城富贵阁住下了。
他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
明小楼来干什么?
我下班后过去的,富贵阁的二楼,明小楼看到我,说:“兄弟,很久没见了。”
然后抱了我一下,进屋坐下,我说:“有事电话里说,或者我过去,您这么远跑来,挺辛苦的。”
明小楼说:“我是不得不来呀。”
这话就有其它的意味了。
我说:“到对面的馆子喝点吧。”
明小楼说:“我已经要了,一会儿就送来。”
看来他是害怕被什么人看到。
喝酒,明小楼说:“我来这件事,你不要和其它的人说,我想让你帮我打鼓儿。”
我愣了一下,这明小楼要打什么鼓儿?还有明小楼办不了的事情吗?
我问了,明小楼说:“石田正二。”
我一愣,问:“石田中队的中队长?”
他点头,我有点发懵,这个石田正二可是在锁阳城,蓬莱人最高级的长官了。
明小楼说:“我有二十车的粮食,被扣下了。”
我愣了一下,说:“这么多?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羊入虎口的事情。
明小楼说:“这个我清楚,粮食是要不回来了,这是我和于先生的共同生意,原本这些粮食是给外党的,他们打击侵略者,我也是我和于先生应该做的,可是……”
明小楼真的直接,就明小楼,现在并不知道我是外党,于先生也没有和他明说过,不过于先生应该能猜测到。
我还是防着点明小楼。
我说:“您明说,您的意思?”
明小楼说:“我想让石田正二调离锁阳城。”
我没明白明小楼的意思。
我问:“调到什么地方去?”
明小楼说:“奉天。”
我更发懵了,这几个意思?
明小楼说:“锁阳城这边有一条通道,是我和于先生运粮必用之道,如果石田正二调离后,这条通道我们就可以用了。”
我看着明小楼,这个不对吧?
明小楼说:“宪兵队的一个副队长,就会顶了这个位置,这个由我们来操作,这个副队长,我们搞通了。”
我说:“石田正二呢?”
明小楼说:“奉天那边也搞通了,石田正二这边立功,那边就抽调过去。”
我说:“这鼓儿怎么打?”
明小楼犹豫了一下说:“最大的功就是抓外党,电台我准备好了四台,人数你弄够十个人。”
我一下明白了,这鼓儿我不能打,这是祸害自己的同胞来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
我心里有气,也有火儿,还真特么的拿我当见利忘义的小人了?
我唯利是图吗?
明小楼说:“这个鼓儿你能打,而且对你也不难,我知道,这是祸害自己的同胞了,可是如果这条运粮食的通道打开了,粮食运给谁,你很清楚的,国之不在,我们何谈安宁呢?”
就这话才特么的气人呢!
任何无耻的事情,在这话的下面,似乎都变得合理了,无耻似乎是荡然无存一样。
事实上,这是道理上的一种绑架。
我说:“害同胞的事情,我干不了,下不去手。“
明小楼说:“多少爱国的人士,倒下去了,牺牲了,你要从大义出发,不过就牺牲几个普通的百姓,他们没有什么能力,也做不了什么,他们牺牲了,换来的是千千万万百姓的幸福。”
我拍巴掌说:“精彩,可是我只是打鼓儿,混饭吃的,我是反对侵略者,可是我还没有高尚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睛的程度。”
明小楼说:“那不是杀人,你没杀,别人杀的。”
我说:“这种更卑鄙。”
明小楼说:“你很固执。”
我不停的在喝酒,明小楼这个人和于先生是不一样的,于先生是真的爱国,而明小楼是混杂的货色,看不透的一个人。
最后我说:“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我起身离开了。
明小楼到底是什么货色,我不清楚,但是对于他的想法,我是不赞同的。
第二天,我给于先生打了电话,确实是有粮食被劫的事情,但是其它的事情并不清楚。
我说:“于先生,我想见面和您谈谈。”
于先生犹豫了很久说:“你还是别过来了,太危险。”
危险?这话从何说起呢?
我说:“事情是太重要了。”
于先生说:“那你等我,明天我晚上到你哪儿,你告诉我你住的地方。”
我跟于先生说了。
看来这里面是有事情了。
第二天,于先生比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到的。
酒菜我准备好了,于先生进来,我说:“如果有事情,从后门走,直接上山,绝对没有问题的。”
于先生坐下,喝酒。
我说了,明小楼来了,说的话。
我也说了,我就是外党。
于先生说:“明小楼是以利为主的商人,以前还算是有良心之人,可是最近半年来,我也看不明白了,似乎……”
这话没有往下说,是不肯定。
我说:“那我要怎么做?”wWW.ΧìǔΜЬ.CǒΜ
于先生说:“我会让人查一下,明小楼到底在干什么,还有就是,你小心点少拐子这个人。”
我一愣,小五子提了,我到是没有太上心,可是于先生突然又提了。
我问:“怎么回事?”
于先生说:“可以肯定的说,少拐子有一个小组,在为蓬莱人做事儿。”
我说:“小组?”
于先生说:“具体的还不清楚,这件事我也回去给你打听一下。”
于先生呆了一个多小时后,就离开了。
我琢磨着,这少拐子什么意思?这有点乱了,确实是想不明白了。
这事儿复杂了。
我等着于先生的电话,三天后,于先生来了电话,说明小楼除了在做粮食的生意,还做着官职上的生意,确实是想把石田正二调到奉天来,这样明小楼有了一个靠山,而且也拿到了好处,锁阳城宪兵队的副队长接了石田中队长的职务,明小楼从中也收了钱。
关于少小年的那个小组,只知道,是暗杀外党的。
我惊呆了,说:“于先生,您没弄错吗?”
于天说:“没有,关系消息的来源,我保证。”
我挂了电话,就明小楼玩的这套,是在打鼓儿,手法就是少小年的。
少小年和明小楼搅在了一起,而且叛变了?
小少年,你天天净给我玩刺激的,这件事我不太相信。
我再去老刘的杂货铺买烟,已经关门了,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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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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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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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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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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