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冲上来,我一铁条刀就扎到了他有肚子上,穿透了,因为他冲上来的力量是太大了。
这小子空长了一身的肌肉,没有技巧。
他慢慢的倒下了,我蹲下问:“你有姐妹吗?”
他“嗯”了一声,我说:“中国人不欺负中国人,你的姐妹如果被人欺负了,你怎么样?你该死。”
我知道,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下,是混乱的,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是混乱的。
我说:“兄弟,对不住了。”
我把铁条刀拔出来,转身走了,他不配盖上任何的东西。
我过去,那些人都看着我,铁条刀上的血我没有擦去,站在那儿说:“大家记住了,我们都是兄弟,是同胞,应该是戮力同心的走出去,愿意到我六团打霓虹的,就跟着我去,不愿意就回家。”
这些人都沉默了。
少小年说:“再走一会儿吧,然后就休息。”
天黑前,休息。
那个女人依然是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休息,半夜的时候,我听到有声音,有三四个人,说要自己走,不能跟着我了。
我没有去阻止,也许他们真的能活命。
早晨起来,还剩下十一个人了。
看来那几个人是对我失去了信任,这也非常正常的,他们的判断也许是正确的。
老刘坐过来了,五十多岁,人还是很不错的,一路上,话不多,但是说出来的话都有用。
老刘说:“你说的六团,是你的团?”
我说:“是呀,打霓虹人的,我去奉天找人弄粮食,就出事了。”
老刘说:“如果能出去,我也参加,我还有一些朋友,也能参加。”
我说:“那就是太好了。”
少小年说:“哟,我这个副团长没同意呢?”
我瞪了少小年一眼,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正经的。
其实,就是闲聊,谁知道最终的出路在什么地方呢?
接着走,十点多的时候,发现了血迹,然后就是人的尸骨,血是新鲜的,应该是那四个人。
都站住了,看来野兽出现了。
而且,不是一只。
我在树枝上,发现了毛,老刘说:“是老虎的毛。”
我清楚,这应该是东北虎。
如果真是这样,凶多吉少。
老刘说:“四个人恐怕都是被吃掉了,这个时候,我们走过去,应该是没问题。”
老刘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既然到这儿了,退回去依然是危险。
我带着人走在前面,又看到了尸骨了。
头发立着,急走,不敢跑,两个多小时后,停下来,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里也不是安全的。
所有的人都紧张。
休息了一会儿,接着走,一直到天快黑了,停了下来。
闯过了一关,又有两个人病了,确实是走不了了。
两个人躺着,一个人说:“我认命了,我还藏着一块吃的,拿去吧。”
另一个就哭着喊着,让我们带上他,他不想死。
我坐在一边,老刘过来,把旱烟拿出来了,剩下不多。
我说:“没见你抽呢?”
老刘说:“念想,我想,应该快出去了,抽吧。”
老刘给我卷上一根,我抽一口,呛得直咳嗽,骂了句:“特么的真有劲儿,跟生活一样,真给劲儿。“
我把烟给躺着的那个人,认命的那个人,说:“兄弟,抽吧,生活就是这样。“
那个人笑一下说:“我只抽一口,留点念想。“
这个人抽了一口,享受的样子。
另一个人流着眼泪,求我们。
老刘说:“六兄弟,你们先走吧,我陪他们一会儿。“
我们往前走,没走多远,我听到了惨叫声,停顿了一下,再往前走,有半个小时,停下来,准备休息。
吃的东西都是野菜一类的,水只是一点点,明天将什么都没有了。
老刘跟上了,我没问,老刘说:“让他们安息了,不然他们会十分的痛苦的,寒冷,恐惧,不安……“
我点了一下头,确实是,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没有想到的是,我一个打鼓儿的,被人家给坑了一家伙。
实在是太累了,睡着了。
早晨爬起来,那个女人竟然悄悄有走到我身边,吓得我一哆嗦,她小声说:“我的东西丢了。“
我说:“什么?”
她说:“我的东西丢了,声音很小。”
她的脸很脏,让我都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样子。
我问丢了什么?
她的声音更小子,说:“吃的。”
我一愣,她竟然还有吃的。
我问:“你怎么还有吃的?”
她说:“我是女人,吃得少,就留了一些。”
看着很可怜,看来除了吃得少的原因,她也是尽量的控制着自己吃的量。
加上我,还剩下九个人了,可是只有八个,我知道,这是拿了东西跑路了。
随后,又有人说,水没了。
这个人是拿了别人的东西跑路了。
少拐子说:“认命吧,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不把救命的东西看好了,怪不了谁。”
我坐下,摇头。
那个女人竟然哭起来了,看来,她是女人,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说:“出发。”
如果我的路线没错,再有四到五天就能走出去。
但愿能找到水源。
野菜,野果子,也不是十分的难找,但是吃得都是草绿了,一点体力都没有了。
我发现了一只孢子,东北的傻狍子。
我让他们别动,我快靠近的时候,铁条刀就飞出去了,扎到了脖子上,这傻东西愣了半天,跑起来,我追着,累得我快吐血了。
它倒下了,我扑上去,兴奋异常。
他们跟上来了,我躺到地上说:“点火。”
少拐子半天才过来了,他精神头不错,就是腿脚不好,他的脸色也告诉我,他一直没饿着,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这孙子我观察了,盯过他,可是他和我们一样。
但是,我清楚,这小子肯定是吃了东西。
吃肉,这气氛好多了。
我问那个女人:“你怎么回事?”
女人说:“我是做饭的,本来天天可以回家的,可是一个霓虹小头看上了我,让我晚上去找他,我就跑了,跟着你们跑的,我听你们说事儿了。“
我知道,挖煤那儿有抓来做饭的,洗衣服的,干杂活儿的。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没有再多问。
少小年说:“不对吧?”
这个不对,让这个女人有了变化,很微小,看来不是一般的人,我心里一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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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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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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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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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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