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事再说吧。”
林世松阴着脸,送我出来的。
我回去琢磨着,两万大洋,我赚了一万九,这个没毛病,看来瞎眼于是真的想多了。
第二天,少小年又来找我,拉我去酒馆喝酒。
他说:“有人出价十万,你把另一块收了,那个老刘同意三万出货。”
我感觉不太对。
我说:“不是攒鼓吧?”
少小年说:“不是,绝对不会,唐鼓儿不少在问这件事,就方大明也在砸这件事。”
我说:“再等等看。”
少小年得来的消息是在杂货铺,那人多从嘴杂的,也没有问题。
第二天,有人找我了,是唐鼓儿十八人中的一个,说收我的玉牌,三万收。
我摇头,这里面的事情我一直没看透。
一连着五六天,都有唐鼓儿来找我,价格一天一提,最后到了四万七千大洋,如果十万大洋收,也有赚头的,一万多的大洋。
那老刘应该出手了吧?
少小年又来了,说:“老刘和他喝酒,说了,他的玉牌三万五千大洋出手了,他后悔了,没捂住鼓动儿。”
我说:“林世松应该是扎货的。”
少小年说:“老刘的那个就是林世松扎下来的,他找过你对吧?你没放货,知道这里面有结儿,他就让其它的鼓儿扎,他们给你价了吧?”
这事是真的?
我不知道。
再等,反正我一千块钱来的,赔也不过一千大洋罢了,如果赚呢?
刘星单独来找我,一起喝酒。
刘星这回是挑明了,抵制外侵,现在需要很多的钱,买装备,人有一千多人了。
我上世的时候,也了解过这段历史,确实是,民间的抵制外侵的也不少,最后失败了,但是也有效的打击了外侵之敌。
我说:“我会尽力的。”
刘星在喝完酒之后,非得拉着我去了他哪儿,果然是这样,也是让我热血沸腾。
在上世,我也是那样的人,祖国有难,召唤必回,回必能战。
那么我要弄到钱。
我现在手里没有钱。
两天后,我去一个酒馆喝酒,听说,林世松出价十五万大洋,收两块玉牌。
我一听不对呀,另一个让林世松三五万收走了?
我马上找少小年,让他找那个老刘。
那个老刘和少小年说,他以为是林世松的人,并不是,是其它的人收走了。
如果这样,就会有人来找我谈价。
果然,这信儿一出,有一个人就找上门来了,很神秘的样子。
跟我说:“十五万,林家人收,你那块我给五万大洋。“
我摇头,我说:“我给你六万大洋。“
这个人说:“开玩笑,你的那块一千大洋收的,你一下赚了多少?“
我说:“那你怎么说?“
这个人说:“一人一半,七万五我给你,然后我就跑路,赚这么多,我害怕,到任何一个地方,这些钱,够我们一家老小吃上一辈子的了。“
我想,你是害怕,林世松拿出十五万大洋收,收完就干掉你。
我也这么想过。
我想,我干完这鼓儿,我也得跑了。
我也想好了,跑回东北去。
我说:“我同意,七万五,但是我现在没有,等我到林世松那儿拿了钱,就给你。“
这小子说:“你特么的逗我呢?“
我说:“一般人也弄不到这么钱呀?“
这小子说:“我也弄不到那么多,五万大洋,我也是有保的,我弟弟在银行,你没有扯什么犊子?“
这小子是非得要吃下去,但是我觉得这里面,我吃下去,就赚得多,如果我给这小子,他就给我五万大洋,少了两万五。
如果这两万五拿去抵制外侵,能买多少的物资呢?
我说:“给我两天时间。“
这小子瞪了我一眼走了,还骂了两句。
我找少小年说借钱的事儿。
少小年说:“我手里是有一些,但是七万五千大洋,那是开玩笑了。“
我说:“有什么办法没有?“
少小年想了很久,说:“有一个办法,你来的时候,有台车,卖了,再凑上点,然后你进京城,找雷虎。“
我说:“那车不过就八千大洋,我再凑不过一万来块大洋,找雷虎,上次找,让雷虎的手下给踢出来了。“
少小年说:“我陪你们,到时候我会办法。“
我说:“雷虎这个人不好对付的,在上面呆过,市井也是熟悉的,最好别招惹,最多我就出货。“
少小年说:“两万大洋的利润,这样的运气实在不多了。“
我想想,也真是。
没有想到,第二天,又听到了,林世松出价十七万大洋。
找我的人不停,我都不见。
这真得去京城了。
我犹豫了三天,和少小年去了京城。
少小年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见到了雷旅长。
我都怀疑,谈大炮是让雷虎给弄死的。
见面,雷虎那牛逼的样子。
我说借钱,他瞪了半天的眼珠子说:“我还特么的想抢点钱呢。“
少小年从包里拿出盒子来,放到雷虎面前说:“就这东西,值七万五千大洋了。“
雷虎看了少小年半天,把盒子打开。
雷虎愣住了,不只是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那盒子里的东西是,是笛子,贾湖骨笛。
我去,你爷爷的,这是找死呀!
我心想,少小年呀,少小年,你唬呀!
雷虎可不是谈大炮,在市井呆过,什么东西没见过?
那雷虎看了半天,才上手,上手半天才放下。
如果这是真的,找他借什么钱呀?
就这么一件东西,估计得十几万大洋了。
就是乱世,也同样。
雷虎眼珠子在转着。
少小年说:“也不瞒你说,我老婆何荷生病了,请了美国的医生,需要七万五千大洋,现在没有人能出得起这个价儿,我就折你,过后,我凑够钱,十万大洋折回来,一年期限。“
我浑身都冒汗,你唬雷老虎,不得让他吃了?
雷虎想了半天说:“副官,去拿钱,装上车,送他们两个回津海道。“
我瞪着眼睛,雷虎看了我半天说:“兄弟,我当初让你跟着我混,你不听,至少是一个副官吧,现在好了,混得这么惨,哟……“
我说:“我没那个命儿,穷人命。“
上车,开车走,我心都吊着。
到了津海道,少小年就让停车,说不麻烦了,我们自己回去。
他给了司机十块大洋。
司机走后,少小年说:“把那玉牌扎下来后,送到林世松那儿,然后开跑。“
我说:“我想安稳的过日子,没怎么样,又要跑?“
少小年说:“你都看明白了,那是假的,雷虎太自信了,这个我清楚,我很了解他,他不服谈大炮,一个憋着,谈大炮的死,和他有关系没有,我不知道,但是谈大炮死后,这小子就当了旅长,随后就归了另一个军阀,他是不抵制外侵的,我拿假的骗他,因为他过于自信,也没有想到,我们敢骗他。“
我说:“少小年,你特么的太不是东西了,如果发现了,我们两个就是横着出来了。”
少小年说:“值得。”
少小年绝对是抵制外侵的一个英雄。
我扎了那块玉牌,送到林世松哪儿。
他说:“这破玉牌,两块一万大洋,多了没有。”琇書蛧
我一听,一晕,半天没说话,拿着玉牌出来,站在街上有半个小时。
进酒馆,我知道,被攒鼓儿了。
这个玩得是太大了,方大明动用了所有的鼓儿攒鼓,甚至这林世松也是在其中,一个津海道,全体鼓儿玩的一个攒鼓,精彩,精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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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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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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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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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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