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市井鼓儿全知道了。
大扁子被打到了腿,送进了医院。
少小年说:“你可不能害人呀?官鼓儿善打,则成行,反之则恶,恶行之不远呀!”
我说:“这话听着跟瞎眼于说的一样。”
少小年说:“也没毛病,大家都恨大扁子,他谁都坑,喝酒吧。”
几天听,坎儿三我在胡同遇到了,他说,大扁子给他拿了三百大洋。
我说:“我帮你最后一次,再自己惹出事儿来,自己担心,也没拿我的名号给我扯事,不然下一个崩的就是你,而且是头。”
我转身走了,坎儿三,真是不可救药了,一个扶不上墙的东西。
这次商鼓损失巨大,确是让谈大炮和宁少将赚了盆满钵流的。
谈大炮确是不知,官鼓在捧杀,商鼓也找到了实际的技击之点,冲着谈大炮而来,杀一而敬官鼓之场,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我特么的更是不知道了。
那宁少将还有人敢惹吗?
我不清楚。
我去胭脂胡同,找紫秋。
聊天,喝酒,天黑后去了瞎眼于那儿。
我说了情况,瞎眼于分析说:“不是好事。”
我不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我还不知道官鼓捧杀谈大炮,商鼓引杀谈大炮。
瞎眼于想了很久,让紫秋去弄酒菜,让我今天就在这儿住。
看来事情挺严重的。
喝酒,紫秋在另一个房间休息。
瞎眼于说:“我一直就琢磨着,商鼓放货,这样巨大的损失,最后由谁来买单呢?我分析了几天,由扎下货的人买单,那就是谈大炮,那么让他买单呢?开官鼓,肯定有人鼓动的,让宁少将出马。”
我说:“那宁少将谁敢惹?“
瞎眼于说:“恐怕是官鼓和商鼓想弄谈大炮了,这几年,谈大炮是风声水起的,玩得有点太大了,也有点太黑了。“
我想想,真是,那和散爷一言不和,就扔了两上手雷,没把散爷炸死,就不错了。
那么怎么办?
瞎眼于说:“你不能得罪谈大炮,但是你也不能得罪官鼓和商鼓的那些人,你这样做,你拿了谈大炮的钱,修建一个学校,你找商鼓的方学敏,你们一起出钱,修建一个学校,方学敏认识一个美国人,也会出资,共同建个学校,以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做什么。”
我说:“谈大炮能同意吗?”
瞎眼于说:“他自然会高兴的,这是释义,他也知道,自己树敌太多,不过你和方学敏,还有那个美国人,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们聊到了后半夜,睡了。
第二天,早晨我回家,白蕊等了一夜。
我说:“以后不用等我,那边有点事要处理。”
我琢磨着,这件事不太好弄。
我去谈大炮那儿说这件事,谈大炮果然是高兴。
但是,他并没有提钱儿的事情。
我找商鼓的方学敏,一个老太太,很文雅,对我是防备的。
当我说瞎眼于,她就放开了,是瞎眼于让我提他的。
当天就谈成了,我拿出五百大洋,方学敏也出了五百大洋。
晚上和那个美国人,迈克喝的酒,他没出钱,主局,找地儿。
一千大洋显然是不够,一个学校,至少得两万左右的大洋。
方学敏这老太太,隔了三天,又把我请去了。
在她的宅子里,有五六个人,都是商鼓儿的人。
方学敏介绍说,我是倡议人,兴国必兴学。
他们都出了钱,也凑了一多半,这五六个人,说回去再找几个人。
这事我就成了领头的了。
我得和谈大炮汇报,别起了事儿了。
谈大炮说:“这事我不管,你做你的,解决不了了,再来找我。”
我一直忙这件事,跟着迈克,地找到了,就开始建了。
一直到天冷了,小学校也建成了,十分的漂亮,在立碑上,第一个名字就是我的,出钱的都刻上了名字。
我觉得这事不漂亮,谈大炮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我犹豫了,还是和谈大炮说了。
谈大炮说:“我可不想出风头,我得避一下风头了,玩了一个大的,不敢再瞎折腾,再说,刻上我的名字和我的没区别,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呢?”
我说:“谈爷,您大量,也是,我是您的人,一切都是您的。”
我得小心。
我的名声也在商鼓和官鼓那儿传开了。
但是,谈大炮一直没有事情,依然是风光,不时的请人到家里喝酒。
这是瞎眼于分析错了吗?
没有,年关一过,谈大炮就把我叫去了,我进去,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他十分的不安。
他说:“出事了。”
我一愣,问:“怎么了?”
谈大炮说:“宁少将被枪毙了。”
我一下呆住了,问怎么回事?
谈大炮让木头拿酒和菜来,他喝酒,把一杯酒都干了,我看出来,他手在哆嗦着。
谈大炮说:“商鼓出货,我们扎下来四百多件,在官鼓出了货,那是他们害怕不得不扎货,他们害怕宁少将,后来,就被告了,近千万大洋,我拿了二百万大洋,抽的水,剩下的都给了宁少将,他被告了,贪污,当时就给枪毙了。“
我清楚,现在谈大炮是慌乱一批。琇書網
我说:“最多我们再换一个靠山。“
谈大炮说:“他们绝对不会给我机会的,那些人扎了这些货,宁少将一死,他们就会找我要,我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没有,恐怕就会麻烦了,官鼓的人不放过我,商鼓的人也不会放过我。“
我说:“那又怎么样?“
谈大炮一下火了,骂:“蠢货,我有手雷,有枪,人家没有吗?“
我心想,卧槽,他们不会连我也干死吧?
谈大炮说:“你马上收拾一下,今天夜里,我们就走,到东北去。“
我点头,离开,开车上去就去了胭脂胡同,找紫秋,直接去找瞎眼于。
他听完后说:“你开车往西跑,带着你妻子就行,到西面玩上几天回来。“
我一听,说:“还玩?玩命呀?“
瞎眼于说:“不会有人要你命的,要的是谈大炮的命。“
我说:“我可是谈大炮的人,他们能放过我吗?“
瞎眼于说:“你就别管了。“
我听瞎眼于的,回家,我开车拉着白蕊就往西跑了。
真是跟逃命一样,我害怕谈大炮来抓我,我也害怕,官鼓和商鼓的人,弄死我。
有两次差点没把车开沟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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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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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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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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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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