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就到了那老头和老太太家了,犹豫一下进去了。
温暖如家,原本是陌生的。
进去,老头让老太太给弄两个菜。
我们喝酒,老头说:“你有事吧?垂头丧气的。”
我说:“后悔的事情是太多了。”
老头问我:“缘何说后悔呢?”
我说了,打鼓儿里面的事情,说了娶了白蕊,而不能保其平安……
老头笑起来说:“大男人,有业立志是好事,这个世界如同大洋一样,我们如同小船一样,一个浪来了,就有翻的可能,我们在努力的挣扎着,不翻,这是责任,这是气概……”
老头很会上课,和我父亲一样,我遇到这样的事儿,我父亲就如此教导。
我不禁的眼泪下来了,想起自己的爹妈,我真是一个大坑货,上来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把老头老太太吓得一哆嗦。
我摇头。
老头说:“具体的说,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我说了,老巴,说了阳春雪,说了二贝勒爷,说了刘德为……
老头老太太听完,互相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就去忙了。
老头把酒干了,想了良久说:“你现在担心的是什么我清楚,你也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我当时就愣住了,我只是过来宣泄一下,有话没地方说,跟不相干的人说说。
我说:“您省省,别把您搅进去。”
老头说:“你这是看不起我呀!喝酒,不说了。”
喝酒,聊天,然后我回家。
我就是想,老头就是那么一说罢了,小门小户的,过着安省的日子就完了。
第二天,去德庆行,进去,阳春白雪坐在那儿喝茶,瞎眼于也坐着喝茶,两个人没声。
阳春白雪看到我,站起来说:“老弟,等你多时了。”
我想,这是找上门儿了,既然祸事来了,也不用害怕了。
四鬼站在门外,我说:“都打鼓儿去,别在这儿杵着。”
四鬼走了。
我清楚,阳春白雪敢来,也不怕我这两个人。
我坐下,给阳春白雪倒上茶,自己倒上一杯,继上茶,喝茶。
我说:“您有这空,来这儿?”
阳春白雪说:“其实,我一直挺闲的,不愿意出来走动罢了。”
我说:“我的庙门太小,不适合您。”
阳春白雪说:“不用敌意,老巴我让他撤走了,庆丰行还你,不要你一分钱,这是其一,其二,老巴请四鬼扎坑释义,没成,给你二百大洋工夫钱,其三,二贝勒爷和你师傅刘德为之死,并不是我所为,而是另有其有,甩祸于我,这件事儿,我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我是匪鼓,也是一个打鼓儿的,不过匪也有义匪,不是吗?我也没有那么神秘,我很少出来,并不是我怎么样,我男扮女妆,我是喜欢,这个原因,我很少出来,不过我挺看好你的,也愿意帮你,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也想把你拉到我身边,你是一个人才,二一个,我就不便说了,自己琢磨着吧。”
这阳春白雪说了一堆,然后站起来,拱手,走人。
我愣愣的看着这阳春白雪走出去,瞎眼于说:“我累了。“
就回后院去休息了。
这阳春白雪所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明白。
下午,庆丰行的钥匙就送过来了,我白要人家东西吗?
但是给我了,我接着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先接下来再说。
庆丰行我让四鬼打理。
这事出得蹊跷,阳春白雪突然上门,是我从那老头家回来之后。
我找少小年,他在胡同和人家玩斗,就是耍小钱的那种。
我过去,他起身拉着我进了酒馆。
我说:“你真行。“
少小年说:“我小时候就喜欢玩这个,没输过,今天看到了,纯是童年的回忆。“
我说:“那老头是什么人?“
少小年问我:“什么老头?“
我说了,少小年说:“我也不知道姓什么,反正我喜欢去哪儿,跟家一样,不过,何荷可是老头老太太给介绍的。“
我一听,这何家人不一般呀,腰挂鹤牌的人,能认识这样的人,真就不一般了。
少小年问我:“怎么了?“
我说:“如果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最好一会儿我们两上过去,买点东西看看,问问。“
少小年说:“这事我还真没有多想,何荷家,我后来也知道是什么人了。“
我说:“少小年,跟我玩套路是不?不是哥们了。“
少小年笑起来了,半天说:“唉,最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后来才知道,姓阳,阳春雪的父母,阳家有女嫁到了何家,就是亲家,关系非常的不错,阳家以前也有人在朝为官,但是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我打了少小年一拳。
我把事情说了。
少小年说:“那是你的命,老阳头愿意帮着你,那是他看好你。“
我说:“那阳春白雪阴阳不分的,挺吓人的。“
少小年说:“这是老阳头不愿意搭理他原因,住在这普通门户,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问:“我师傅的死和他真的没关系吗?“
少小年说:“这个我不清楚,其实,我早就知道阳春雪是老阳头的儿子,但是我不愿意搭上这个线,我遇到过他两回,在老阳头家,他也不尿我,不同道不同谋的。“
阳春雪官商两鼓通行,但也不是最大。
现在我是弄明白了,但是心里更哆嗦了,这水有多深。
我觉得我还是打我的市井鼓,也别想着什么出人投地的,在京城混个脸面的,现在就不错了。
事实上,我已经被瞄上了,被谁瞄上了,我不知道。
就是因为我买下了王爷府。
一个市井之鼓,太过于张扬了,我是捡了一个便宜。
这事我现在是不知道,觉得挺美的。
我打鼓儿,回升胡同,一个门开了,说有货,让我扎一眼。
我进去,小门小户的,我现在也知道了,也住着大鱼,不可小觑呀!
进去,院子里有一棵树,有几百年的树,干净古雅,在院子里,给我泡上茶。
东西拿上来,一个碗,民国的,就是说是他们现代的东西。
我笑了一下说:“您拿我打岔?“
老太太乐了。
这家竟然只有老太太在这儿自己生活。
我说:“您一个人也不容易,我就收了,您说,差多少钱?“
老太太说:“我听说打鼓儿的小六子,人仁义,我还不相信,打鼓儿的,那一个不是唯利是图呢?投机钻营,心鬼使诈。“
我说:“也不尽然。“
老太太说:“我试你一下,我只想跟你聊聊天,我准备两个菜,陪我喝一杯。”
我这是人见人家,花见花开了,反正闲着没事,喝一杯,也不是不可。
四个菜,精致,不是普通百姓家能做出来的。
老太太弄完菜说:“那墙角有镐,你在那墙角挖,有几坛子好酒,你弄出来一坛子,我们两个喝掉。”
我心想,您老都快七十了,一坛子?喝死。
我挖了,半天深,真的有几坛子酒,我拿出一坛子,埋好,青砖铺回去。
这酒冲洗了一下,我愣住了。
原始清瓷,原本就不是装酒的东西,四千年商周时代的东西。ωωω.χΙυΜЬ.Cǒm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
瓷釉天青色,这种釉釉色莹润,施釉较薄,青中闪着淡淡的蓝色。
这东西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在胡八爷的典当看,看书的时候,看到的,研究过一段时间,有的时候还做梦,遇到呢!
命也?时也?运也?
酒倒出来,倾刻,院香如华。
这老太太是真舍得呀!
如何这般对我,不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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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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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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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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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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