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脚发软。
我从二贝勒爷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一丝的得意,值得他得意,甚至是牛逼。
这东西我知道,在北方的一个野史上有过记载,牛瞪,还有图,是写的各王爷,贝勒在清最后弄到的东西,真假都有可能。
没有想到,我竟然看到了。
牛瞪,两个犄角独特,绕了三圈,这是我在上面看到的,我就认定了。
最为出奇的就是眼睛,牛瞪,瞪之谓眼。
那眼睛说是瞪得出奇,怎么个出奇法,图中所画,是手工的,画画的人也不怎么着,没有表现出来。
这东西重九十五斤,意为九五之尊,那么就是皇帝才能用的东西。
我费了大力气,硬是给弄了出来,摆在那儿。
我看着,那年牛瞪的眼睛最为特殊,奇特了,我看着,眼睛活生生的一个怒牛之眼,瞪着你,不管你在什么位置,它都在瞪着你,让你感觉到了怒气冲身,我不禁的都哆嗦了一下,这东西肯定是有说道了。
我犹豫了半天,把牛瞪放回去,复原。
二贝勒爷和我出去,他给我泡上茶说:“小六子,当初我看你人就厚道,和其它的打鼓儿的人不一样。”
这是飞扬我?
我说:“贝勒爷,您夸赞了,这牛瞪您想要多少呢?我得给你攒个大价呀!”
二贝勒爷说:“你想攒谁?”
我说:“阳春雪行吗?”
二贝勒爷一下就站起来了,吓了我一跳,至于吗?你反应那么大,吓我一哆嗦。
二贝勒爷坐下了喊:“来人。”
人进来了说:“后房摆席。”
你大爷的,你这一惊一诈的,吓死小爷了。
看来有门儿。
别看他说,让我攒,话是说了,谈到细节有的时候就崩了。
这摆席,看来是就是有门儿。
鼓儿能鼓到大件,也是机缘的事情,那歪爷弄了季太监多少年?没成,我弄成了。
那刘德为让胡雨石给反算了,多少年也没有扎下那耳房的东西。
喝酒,也不是胡喝的,不能任由自己舒服,得让二贝勒爷舒服,恰到好处的,不多不少的。m.xiumb.com
二贝勒爷喝得高兴,最后告诉我,这牛瞪就是我的了,价格你攒着看。
这就是交待我了,我得揣摸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价儿,我才能赚到这里的鼓差呀!
这个就不太好揣摸了。
我离开二贝勒爷的宅子,回家想着这件事情。
第二天,我找满天星何为。
我说找阳春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住,这是鼓技,说白了就是骗,但是这种骗要有艺术性的,不能露白了。
够累。
找何为,话也是留七分的,东西的来处不能说,东西拥有的人不能讲,只有货。
系活也是有他们系活的技巧的。
我说了,何为说,牛瞪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听我说的,是大件,这东西值多少钱,愣住了。
何为说:“那二贝勒爷,这次丢了一百多件的东西,说是找回去了三十多年,剩下的就入了虎口了,但是,被这些官口的人给黑得可以了,甚至说是二贝勒爷有意想谋害某人,这就得拿钱摆了,人呀,权势一去,就完了,一块肉,冒着香味,谁都想干上一口。”
这何为也是看清楚了。
我问:“这个二贝勒爷,会有什么打算呢?”
何为分析说:“使钱呗,靠人,我觉得应该是靠一个位重权高之人,那么这钱就得使得张扬了。”
我问:“张扬得多少?”
何为说:“十万二十万的呗,砸死,二贝勒爷还得养家,得三十四万。”
何为的意思是说,这牛瞪三十万到四十万,是二贝勒爷心时的价,这只是猜测。
但是,在这个城,出得起三四十万的人,有谁?
我问何为,他说,这是系活。
这个意思就是说,不能说,别跳了脚了,你直接找人家去了,他系活就没得做了。
说实话,谁都想玩一次大的,舒坦上几年,我这儿要玩好了,就不是舒坦几年的事情了。
可是,这沟沟叉叉的,我不能完全的清楚,刘德为清道,他教我的就是认货识盘了,这关系的事情,教得我就少。
我得摸着大石头过河,危险重重。
我说:“你系活儿吧,虚开,五十万。“
价越高,对系活是越有利的,扣的份子多。
我进小酒馆喝酒,坎儿三进来了,坐下,造得跟鬼一样。
我问:“你怎么搞的?“
他说:“庆丰行被人坑走了,我没吃没喝的就这样了。“
我想,这刘德为真不管他亲儿子了?生性。
我问:“怎么坑的?“
坎儿三说:“我真不对起你。”
然后就嚎上了。
我说:“你闭嘴,说。”
他说,收了一户的东西,被那界片的打鼓儿的发现了,就这样了。
我一听,收一户的东西,也不是小东西,不然不会这样,我也不想知道太多。
我拿出五块大洋来说:“有幸我和你父亲成为了师徒,也算是一场,给你五块大洋,从此我们无关无照。”
我知道,和这货扯上关系,就是倒霉,倒霉伴个坎儿三,一直不离。
这刘德为一个子儿也没给坎儿三吗?
这我就不管了,这和我没关系了,你坑我,害我,我帮你,人至义尽,断道。
他这个小系活儿,人太糙,也总是断道,所以饿死也活该。
我也琢磨着,如果能傍上阳春雪这棵大树,也不错,五十万大洋,都能痛快的拿出来。
如果这牛瞪出到阳春雪哪儿,真是不错。
系活是百分之一,也不少,何况容易出了岔道,有岔道就有生命之险。
洋过万,命危三分。
何况这是五十万。
我脑袋也乱转,这何为鼓道上是讲,仁义,但是,不可全信。
我觉得,还是不太稳妥。
我挂牌了,牌子挂到门外。
我在院子里摆上酒菜,晚上九点的时候。
牌挂上有二十分钟,有人敲门,我开门,是那个用马车送我来的人。
他进来,我把门插上,坐下后,倒上酒。
这个人这次没有拒绝,喝了酒,也吃了菜。
他问我什么事情,我说牛瞪的事情,自然没有说二贝勒爷。
他问我:“你还和谁说了?”
我说:“和系活儿的何为说过。”
他点了一下头,告诉我:“这活儿,我会给你一个定价,你也不要再找其它的人了。”
这话的意思,他能吃进去。
我说:“如果何为找我,怎么讲?”
他说:“他不会找你的。”
这个人把酒干了,就走了。
我总是感觉不安,这个人是不是和阳春雪有关系?
可是阳春雪帮着我又是何道理呢?
我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他帮我?断然不可能,人家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是侮辱了。
那背后这个人是谁呢?帮我过,看来是非常的强大。
我感觉掉进了深井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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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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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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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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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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