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音的性格偏执,别扭,最重视的就是母亲留给她的任何一样东西,这种依赖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亦是一种自我难以摆脱的痛苦。
龙宫的股份她看得比生命还重,连许信阳都不敢有半分的指染之意。
这样的情况下她能拿出来为自己担保,贷出一千万去投资一个谁都觉得是无底洞的项目,就这样的情义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就能知道她的心意了。
加上上一世,她作为老板让自己休息,还给了一笔钱用在母亲谢玉兰的医疗上……
许灵音微微的低着头,说:“你不怕得罪我爸吗?”
“为什么要怕?”陈斌轻描淡写的笑了起来:“他许信阳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三头六臂。”
陈斌也大概的摸清了她的心理状态,她对父亲许信阳一点都不亲厚,说不恨肯定是假的,因为许敬母子现在还和许信阳在一起。
但她也有个问题,就是对于许信阳有点惧怕,外表那似乎目空一切的女王范伪装着她本能的恐惧。
许灵音反而犹豫了,问道:“你哪来的信心,就凭你这次也赚了钱嘛,光有钱的话也不行,龙宫这个集团到底投资了多少生意你知道嘛。”
“就凭我是龙宫第二大股东,还没底气吗?”陈斌继续握着她的手,享受着这双不沾阳春水的玉手特有的嫩滑。
“龙宫第二大股东???你???”许灵音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很神奇是吧,我在光明时代折腾得风生水起,最后却是把沈富春手里的股份给弄过来了,加上徐德的那些一共有22%的龙宫股份了。”
陈斌自己有时候也琢磨,按照正常的路数应该把钱全部套现才对,可思来想去却要了龙宫的股份,有形势所迫的因素但不排除自己骨子里就有这想法。
“你确定,就算是把龙宫的酒店拿到手,恐怕都不是什么赚钱的事。”
许灵音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人,龙宫终究不是上市公司,如果硬要收购或是拆分业务的话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不上市的公司,不存在恶意收购,或者是刻意打压股价一说,即便你想砸钱收购都不一定有好的门路,除非你有手眼通天的关系把许信阳逼得不得不出售的地步。
“亏是肯定会亏的,你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不过这是岳母大人留下的宝贵礼物,怎么说我都要把它给留住是吧。”
“不要脸,谁是你岳母了。”
许灵音的神色有点动容了,她下意识的转过头来,陈斌已经一手捧住了她的脸,温柔的说:“灵音,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被这样温柔的捧着脸,许灵音的面色更红了,有些娇羞甚至说话都带颤音:“少来骗我,你的宝贝是杨月才对,她才是你老婆吧。”
“她是,你也是,你跑不了的。”
陈斌慢慢的靠近她,柔声说:“相信我,那是你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夺回来的。”
“我,我信你个鬼……”许大小姐有点羞慌,别过头去躲避了这个马上到来的吻。
这样的矜持基本都是虚设的,陈斌只要一亲上去她肯定会配合,不过陈斌还是按耐住了这个冲动。
毕竟这是在飞机上,干柴烈火起来没下一步的可能,空姐时不时就会出来看你有什么需求,想搞点隐蔽的小动作是比较难的事,那又何必让自己难受呢。
“还要飞很久,先休息吧。”
陈斌笑着和她十指交扣的牵着手,拿来毛毯一盖就没多说什么了。
08年的漂亮国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好,到了地方许灵音已经不排斥陈斌一直牵着她的手了,说着一口流利英语的她显得特别的自信。
繁华的华盛顿,一家高档的五星酒店里她在前台办着手续,等办完了直接丢过来一房卡。
陈斌有点纳闷的说:“许大小姐,虽说穷人富路是好的美德,不过我们现在也到了目的地了,这里的房价多贵啊我们开一间就好了,开两间是不是有点浪费。”
“谁要和你住一间,做梦去吧,警告你要是敢来敲我的房门,我立刻报警说你骚扰。”
独自一人住一个房间,虽然是高档酒店不过独在异乡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没有熟悉的母语让人心里控制不住的彷徨。
虽说陈斌皮糙肉厚不娇情,也不打算在这多呆所以不需要倒时差,但一路20多小时飞过来也特别的难受,躺床上一睡就和死了没区别。
次日,陈斌才起了个大早,叫上早就起床没半分不适的许大小姐去了商场。
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台电脑,电脑上安装的是正版的系统,好在有中文操作的选项,不过要上各类网站还是需要懂得英文就行。
“你好,我是马克。”
华尔街的一家证券商,马克是一个年轻的经理人,1000万美刀在这不算多,他表现得还算热情。
在贵宾室坐等的滋味也不好受,等了一个上午马克才回来,摇着头说:“陈,你的公司资质不行,担保有限所以可用的杠杆倍数有限。”
陈斌松了口大气,问道:“有多少倍?”
杠杆这个谁都在玩,谁都知道,不过背后的限制也是特别的多,陈斌在hk那家公司没固定资产,没任何值钱的业务和拿得出手的东西。
没后续担保的话是开不了高杠杆的户头,来之前陈斌已经做足了功课,只是没想到这里的规矩多得让人那么蛋疼。
“5倍。”
这就意味着陈斌开5倍的杠杆做交易,亏损达到20%的话就会被强制清仓,一点补仓的可能都没有。
“那我的投资额呢?”
“1000万没问题,不过杠杆的倍数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极限。”
马克看着资料,毫不客气的说:“陈,希望你明白金融的监管是客观且公正的,华尔街欢迎任何疯狂的赌徒,但前提是这个赌徒拥有足够的筹码,而不单只是勇气。”
“你的公司,并不具备商业上的价值,无法为你提供有力的担保。”
“明白了,谢谢你,马克。”
马克有点犹豫的说:“陈,你真的需要自己操作帐户嘛,你确定自己足够了解各种金融交易的风险吗?”
“出于我的职业道德,我建议你还是聘请一位有经验的操盘手,或是把钱投入某一个经理人的基金里,这才是最合理最有保障的做法。”
陈斌收起了电脑,笑说:“不必了马克先生,帐户开完我会慢慢的熟悉怎么操作。”
“你都说了这里欢迎疯狂的赌徒,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一个有热情的赌徒,都是喜欢自己坐在赌桌前拿着扑克牌。”
“好吧,那祝福你,陈。”
马克是负责开户的经理人,话说到了这份上他也不会罗嗦了,因为属于他的佣金已经到手了。
回到酒店,陈斌就让许灵音在一旁指导,自己熟悉着帐户的操作规则。
“你怎么不登陆你的帐号实际操作一下??”许灵音不解的问道。
陈斌果断的摇起了头,说:“在自己的电脑上操作不靠谱,万一碰到黑客和病毒的话很容易钱就打了水漂,我只是提前熟悉一下操作,到时候还是得去股票大厅进行操作更稳妥,他们那用的是内网。”
“切,你是小说看多了吧,还什么黑客!”许灵音不屑的哼了一声。
黑客依旧是网络世界绕不开的梦魇,即便是到了比特币横行的后世,最大的隐患依旧是无所不在的黑客,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陈斌懒得和她解释,吩咐道:“许大小姐,麻烦你把这几天的金融类报纸,期刊都买回来看一看,我要收集有用的信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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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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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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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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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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