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你一毛钱都没赚就只知道乱花,我攒的那点钱不都给你赌没了。”
“天天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起的,你啥能耐啊你,你家亲戚公务员牛逼了关你什么事,你不还是屁都不是的无业游民,他们哪个照顾你帮你了,有事的时候全都一毛不拔就知道在我们面前显摆。”
“女儿读书的事,谁给过一分钱了,屁都没有就知道在那卖弄显摆。”
“女儿的学费,生活费你掏过一分钱嘛,还不是我爸我妈口挪肚攒着帮了一些,你他娘的还嫌他们给的少你哪来的脸啊你。”
“女儿考上大学,你家人一分钱不给拿,我姐和我妹拿了五千你还骂骂咧咧的,你有什么屁的脸。”
“数落我,骂我,为了这个家我忍了,叫你帮忙想办法你让我去卖了三次血,你倒是有主意。”
杨宝全是气炸了彻底爆发,指着她就是一顿骂。
王凤燕楞完站了起来,一把朝他扑了过去:“姓杨的你造反了,敢对我动手那谁都别活了。”
要是以前,肯定是她骑在杨宝全身上一顿打,一顿挠。
不过这一次杨宝全比她还凶,抡起拳头就打了过去,骂道:“那就一起死啊,我忍你很久了,你个臭八婆今儿别想好。”
这一拳打得王凤燕眼冒金星摔倒在地,杨宝全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又恶向胆边生的坐在了王凤燕的肚子上抡起巴掌就打。
这一幕是特别的熟悉,以前王凤燕就是这么揍他的,这一次可以说是天道好轮回。
杨月吃了一惊想去劝架,不过陈斌一把拉住了她,面色冷淡的摇起了头。
杨月的爷爷奶奶更是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本身他们就怕王凤燕这泼妇,现在儿子突然硬气起来他们惊掉了眼镜,儿子啥德性他们也很清楚。
“你个八婆你学人家当妈,我娶了你是倒了一辈子血霉,娶妻不贤害三代这话老子一直有体会。”
杨宝全是抡起巴掌就打,脸上有点害怕,又委屈的哭了出来,声音带着哽咽可以说这会的状态扭曲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女儿就不是你生的是吧,老子都不重男轻女,你却没脑子的护着你那个没出息的儿子。”
“女儿高二的学费,我攒了钱还借了钱才凑齐,给了你你说是丢了,却给你儿子买了个新款手机,学费和手机哪个重要你不知道嘛,那会浩浩才初中要个屁的手机。”
“女儿刚上大学,我说了买个手机你千不肯万不肯的,我悄悄攒好了钱准备给她买,你一转眼就拿着那钱去打牌全输掉了。”
“大二那一次,家里的钱实在是紧我想卖掉我妈给我的金戒指结果到处找不到,你说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傻嘛,镇上金店的老李头都说了我妈留给女儿当嫁妆的金饰都被你卖了。”
“三千多啊,那是我妈自己的嫁妆,想这饿让孙女出嫁体面一点才给我的,而你呢拿着这钱去搞什么染发烫发,还给你儿子一千多出去外边挥霍。”
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老实人发起疯的话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王凤燕是惨叫不止双手护着脑袋,杨宝全的巴掌和雨点一样落下,一边哭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吼道:“还有大三的学费,我抠门得单位的人都看不起我好不容易给攒下来了,叫你给女儿打过去,那钱呢,那钱怎么没的你都不和我说一声,这么看不起我是吧。”
“要不是女儿懂事,读书还知道打工赚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供她了。”Χiυmъ.cοΜ
杨宝全越想越委屈,居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一个大男人抹起了眼泪。
趁着这机会,王凤燕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她已经被打得披头散发了,捂着脸骂道:“就是你没能耐,有能耐的话有这些事嘛,废物一个你还敢怪我咯。”
“我告诉你,不管卖女儿还是卖房子,这次我肯定要弄到这笔钱,告诉你这次我有贵人扶持,我王凤燕就是吃香喝辣的命,你敢挡我的财路谁都别想好。”
“那就一起死啊!!”
杨宝全嘶哑的吼着要追出去,吓得王凤燕一溜烟的跑了,这泼妇也算知道个好歹,知道这会杨宝全都发疯了所以不敢招惹。
陈斌点起了烟,一旁的杨月已经泪流满面了,但和以往的柔弱不同满面都是愤怒。
这些事父亲不点破的话或许她也不知道,杨宝全为了维持一个家窝囊是窝囊但也算够格,不过这种委屈求全受害的是自己的女儿。
杨宝全这会也脱了力一样,混身一软坐在了地上,面色茫然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杨月过去抱住了她,哭道:“爸,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是你妈不好。”杨宝全和泄了气一样,回复到之前蔫巴的模样。
爷爷奶奶一凑上来,那是一家人抱着哭成了一团,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家太老实巴交了现在一点出了气该有的幸灾乐祸都没表现出来。
杨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老公,我该怎么办。”
陈斌默默的抽着烟,说:“有什么怎么办,你妈这德性不得逞的话肯定家无宁日。”
杨宝全面色一变,他是最清楚那泼妇的混帐德性,做事不知道轻重不计较后果,没准真敢放一把火来个同归于尽。
陈斌踩灭了烟头,轻描淡写道:“行了,我找你妈谈一下吧,钱不一定是万能的,起码能让你们家安稳一段时间,不至于闹到家无宁日的地步。”
杨月乖巧的点着头,看得出她的思想是真有变化,以前就是愚孝甚至是愚蠢,现在看着自己父亲和爷爷奶奶都抹着泪。
又听到了这么多的乱帐,她的心里肯定会起波澜,这一次倒是一个好机会。
陈斌没开她的车,走了一段路以后拨了一个电话。
“老板,又有什么指示啊,这次说好了人家是出来卖身的,你老是要我做思想工作可不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婚的道理我可是懂的,太缺德了。”
“人家是拿人钱财,尽心尽力的伺候好老板的诚信人。”
电话那头是龙宫夜总的小姐菲菲,那个和杨宝全睡过的女人,大概杨宝全一辈子除了老婆也只睡过这一个女人了。
年轻貌美,有技术会来活还专业性的能伺候人,对杨宝全那样的男人来说简直是无可抵挡的诱惑,比王凤燕那个肥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最主要的是杨宝全没钱,这几天夜夜春宵都是陈斌暗地里付的钱,让他爽足之余也洗着脑吹着枕边风给了他勇气,要不今天他可没这样的胆子。
“没事,你继续约,多少钱我会打给你。”
陈斌笑呵呵的说:“怎么,你不会心软了真喜欢上这个老实家伙吧,他岁数和你爸差不多。”
菲菲娇媚的说:“是心软啊,他太老实了和个处似的……不管怎么说老板吩咐的我就照办咯,别的不说这个叔叔还是挺心疼人的。”
“回头给你转帐。”
菲菲问了一句:“对了,那个姓张的怎么回事啊,都混成我们这的头牌了,你想日人家挑个时间过来啊。”
“改天吧,有的是机会。”陈斌脑子一恍然,这才想起有张雪这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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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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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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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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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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