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发价10块钱,尽管有1块5的毛利,但细算的话纯利也就5毛钱左右,毕竟成本摆在那。
段东杰使了一下眼色,也没多说直接从车里拿了钱。
两捆10万块钱,他直接放在桌上,毫气的说:“老弟,这是20万先放在你这,剩多少就先放着,不够的话你就和我说一声,拉多少扣多少怎么样。”
老六一看这是有备而来,一咬牙道:“可以啊段老板,这么有魄力。”
陈斌也是一副关怀的口吻:“段老板,按这价钱做,你们成本加上运费什么的,没多少利润了啊。”
“没事,做买卖嘛不赔钱也可以。”
段东杰很豪爽的说:“老弟你给句痛快话吧,半夜打鱼是有点麻烦了,不过我这边现在等不了,你说能行的话我立刻叫车过来。”
陈斌看了看桌上的钱,想了一会笑说:“可以!”
段东杰松了口大气,马上就走到一旁打电话叫车了。
老六反应过来,一咬牙说:“老弟,我现在就叫我老婆转钱,17万你收好,我也来两万斤。”
“不对,三万斤吧,25万5。”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于09点23分入帐255000元……余额……
看到信息,陈斌有点错愕,胖子老六这也是有备而来啊,估计他老婆就坐在电脑旁吧。
钱已经到手,陈斌马上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陈大山俩口子在家一直等消息,一听到电话马上喊来了工人,连夜组织下网捕捞了。
看着桌上的20万,谢玉兰和陈大山眼睛都直了,陈斌让他们把钱收好,笑道:“爸,搞基础建设的钱有了,这20万你就先放在你那。”
“这,这就赚了那么多?”
“哎,这祸害,真成金元宝了。”
二老是高兴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养了一辈子鱼哪见过这么赚钱的时候。
运鱼的车很快就来了,几艘船一起出动还借了好几张网,打上来就马不停蹄的往里钻,夜里这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装车的时候,段东杰和老六都在盯着过磅,就怕鱼拉的量不够和客户没法交代。
为了个谁先谁后的问题,俩家的工人甚至吵了好几次,那模样仿佛不是花钱买东西,而是在抢钱一样。
老六悄悄把他拉到一旁:“老段,你什么意思,干嘛主动涨这个价啊。”
段东杰算得很仔细:“就他占那些好处,不给这价钱,今晚咱们拉得走鱼嘛。”
老六气恼道:“杂不多谈一会,你就不怕那小子是在装神弄鬼嘛。”
“这会他怎么装也没办法,客户都在催着要,都在我档口骂娘了好吧。”
段东杰有点纳闷,气道:“赚的是不多,好过没有吧。而且现在省城啥行情你不知道,这玩意太缺了,有钱赚别说那些二答贩子了,就是那些司机都敢抱成团来这包塘。”
“等他们包完,我们是不是没戏了。”
老六一想也是这道理,好不容易做起一个品种,这要段了货砸了口碑以后还怎么混。
不过8.5的价格终究有点肉疼,老六心疼的说:“也只好这样了,他奶奶的现在四下断货,真没别的招了。”
段东杰诡异的一笑,说:“老六啊,这会可不是算计鸡毛蒜皮的时候,咱做买卖一向刻薄成家,现在这行情是赚是赔就看六哥你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老六反应有点迟钝。
段东杰压低了声音说:“市场上大户就是你我,黑鱼的价格肯定要涨,咱俩只要咬死的把价钱一起涨上去,你还怕8.5的进价没赚头?”
“对啊!”
老六是眼前一亮,黑鱼之前的进价是8块钱一斤,血赚了一阵子,现在涨也不过5毛钱而已。琇書網
只要两个龙头大户联手抬价,其他小户又能怎么样,就算他们想低价卖也得手里有货才行,而且谁不想多赚一点不可能有人砸价。
价钱,注定是水涨船高,除非凭空冒出一大堆低价的黑鱼,这是不可能的事。
段东杰坏笑说:“明天咱们涨到12,就算是自己花运费,也比以前赚的还多。”
“涨到13吧!”老六是底气十足。
段东杰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行啊六哥,就听你的,涨到13,谁先把价格拉下来谁就是孙子。”
二人是谈笑风声,原本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关系,强强联合狼狈为奸以后这关系亲得得一个爹似的,说话都勾肩搭背了。
这一谈好,未来肯定财源滚滚。
只是他们一走过来,不约而同的心里咯噔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因为水库边陈斌气定神闲的看着工人干活,却有两三个拉鱼的司机在套近乎,看那鬼鬼祟祟的模样绝对不是闲着没事在聊天。
二人刚走过去,那几个司机就一哄而散了。
段东杰眯着眼问道:“老弟,聊什么聊这么开心。”
陈斌看了他们一眼,笑说:“那几个大哥说可以介绍商户来我这拉鱼。”
“这帮孙子!”
老六忍不住啐了一口,之前这些司机也帮他们找个低价的货源,见缝就钻有钱就赚,一个个滑得惊人。
陈斌无所谓的笑说:“8块5一斤他们也想上点货,看样子是想转行谈的很认真,有的人说的是介绍商户来上货让我给点提成。”
这些司机都是在省城水产市场那边混的,现在什么行情瞒不了他们,他们敢开这个口就是因为5毛钱的纯利对他们来说很多。
这可是纯利润,比累死累活赚点运费强多了。
段东杰很算计,但关键时刻他很有魄力:“老弟,这些二道贩子就不用和他们打交道了,你这鱼又不是卖不出去,又何必搞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浪费自己的精力。”
作为龙头大户,看不起其他人是正常的。
主要也怕小户们有了货源,抢生意就算了还趁机砸价,会扰乱他们的联合抬价计划。
陈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老六这家伙魄力更足:“老弟,你有财路当哥哥的不耽误,不过我和老段做了那么多年买卖也不是小打小闹。”
“包塘太麻烦了,和这些散户打交道也没必要,他们就是一锤子买卖何必浪费精力,这样你包塘的别去谈这些散户你也别搭理。”
陈斌一副诧异的样子:“不是吧老哥,我和其他人也得有个交代。”
老六很豪气的说:“明天开始,要多少货我们先把钱都给你,其他人找你要货低于9块你就别卖。”
段东杰反应过来,马上附和道:“对,价格低了谈个屁,搞乱行情而已他们要得了多少货。”
两人一唱一和间,陈斌思索了一阵,说:“也行吧,我和我爸谈一下暂时不包塘,不过我丑话可先说了,要是别人出价高的话我肯定会卖的。”
老六不假思索的说:“行,到时候你们和我说一声,我就不信了省城谁做的量有我们大。”
天不亮,5万斤鱼就装车出发了。
迎着鱼肚白陈斌打着哈欠回了家,父母是兴奋的一夜没睡,守着20万的现金就怕进贼。
陈斌是哭笑不得:“爸,妈,这只是第一笔好吧。”
陈大山都有点上头了,熬了一夜喝了口酒让自己镇定下来,喘着大气说:“是是,我这不是怕进贼嘛。”
谢玉兰白了他一眼:“看你那点出息,还不赶紧睡,别耽误了今天的活计。”
二老斗着嘴去休息了,陈斌在书桌前打起了精神,开始查阅大熊从农业口那边弄来的一份资料。
黑鱼的风口开始了,现在得为下一个风口做准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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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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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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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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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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