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传统的老两口没功夫担心那些,这一夜喝得大醉的陈斌,第二天起来和没事人一样。
“爸,妈,这样看我干嘛!”陈斌吃着饭,被他们担忧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陈大山犹豫了一下,说:“娃儿,爹知道你心里苦,这事也怨我们当爹妈的没本事。”
谢玉兰眼眶发红的说:“月月多好的孩子啊,妈一直盼着你们能成个家,这样我和你爹就不用再操心了。”
陈斌轻描淡写说:“爸,妈,这是缘分的事,缘分到了自然就到了没什么可强求的。”
事情闹大了也好,省得他们总是念想,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家,陈斌不想他们再受任何的委屈。
姐姐陈瑶也起了床,坐下来说:“爸,妈,小斌心情不好,这事咱就不提了好不好。”
陈斌认真的打量起了姐姐,作为家里的长姐,陈瑶是个比父母还有主见的人。
和谢武是高中同学,谢武大学学法律,姐姐报读的是医学系。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这两口子也是极品,俩都占全了。
母亲谢玉兰都要抹老泪了:“我还寻思着,你俩成家以后我就不用操心,可以享福了。”
陈斌乐呵的说:“妈,你这想法就有点错了。当爹妈一辈子操不完心,别说活的时候了,就是死了那些不孝子孙都会让你保佑他们,哪有不操心一说啊。”
扑哧的一下,陈瑶一口粥都喷了出去,咳着说:“小斌,你这可以啊,嘴皮子利索多了。”
几番小笑话,算是缓解住了家里尴尬的气氛。
吃完大姐先去上班了,她现在在市里医院实习,平时其实都住宿舍。
和姐夫谢武还没领证,不过一切都是板上定钉,双方父母都见过也谈过,只不过谢武家比较传统,爷爷去年过世要等三年后才正式结婚。
吃完饭陈大山接了个电话,收拾起东西就准备出门。
陈斌笑说:“爸,是不是来活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陈家目前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养殖,承包了山里的废弃水库养草鱼和胖头,每天往市里的菜市场和酒店送货,赚的都是辛苦钱。
水库下还有一片果林子和自留地,赚一点烟酒钱而已,主要种的是喂鱼的草料。
乡下就这点好,容易自给自足,不是懒人的话绝对饿不死。
陈大山说:“不用,人家自己有车来拉货,你姐夫中午要过来,你在家等着到时候陪他上山找我。”
吃完,陈斌抽着烟开始琢磨起来。
自己家的水库,加上自留地和果林子,在后世来说绝对是地主级别了,说真的在乡下过的也是小康日子。
可现在农家乐没兴起,水库发展不起垂钓之类的副业,即便是有经营的思路,开发还是需要一大笔钱。
那20万的彩礼,是家里唯一的积蓄了,想要赚钱的话得先想办法把这本钱要回来。
大中午谢武就来了,林文敬坐上他的车一起上山,谢武开着车,问:“小斌,昨儿的事我已经交代好了,可以加快调节的进程。”
犹豫了一下,谢武问道:“不过,真要闹到法庭吗?”
陈斌淡然道:“如果不用的话最好,我也不想那么麻烦,月月是个好女孩,可你也看到他家人的嘴脸了,我不能让自己的父母被人这么羞辱。”
“是个爷们。”谢武最担心的就是陈斌放不下。
昨天的事闹得两败具伤,男方家接不到亲被人嘲笑是肯定的,女方那边也不会好过。
临时加彩礼,拦门钱和拦路抢劫一样,这样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亲朋好友肯定会指指点点。
陈斌叹道:“我就是想快刀斩乱麻,昨天不抢回那8800的拦门钱,就是不给他们胡搅蛮缠的机会,万一他们说被抢走东西的话这事就乱了。”m.xiumb.com
“你思路倒是清晰。”谢武笑道:“这样也好,月月那女孩再好,和她家那些人做亲戚迟早能把你气死,起码昨儿的事确实解气。”
车子停在水库边,一下车就看见有几个农民打扮的人在钓鱼。
谢武随口问了一声:“你爸这什么时候也搞垂钓的生意了?”
陈斌轻描淡写道:“垂钓生意,想都别想,这些人都是附近村的,闲着没事就过来钓几条鱼去吃,多余的还拿到镇上去卖,一分钱都赚不到他们的。”
“那你爸就不管?”谢武听得目瞪口呆。
“乡下人没你想的淳朴,你要敢赶人的话,这些家伙很可能偷偷下药毒死你的鱼。”
陈斌颇是无奈的说:“只要不下网,不下笼,暂时只能由着他们,不是不管而是根本管不了。”
这就是乡下的规矩,脸皮厚的就能占到便宜,目前的情况搞铁丝网把水库围起来也不现实,一是花费太大二是没准铁丝网都会被偷去卖了。
笑人无,恨人有,农村的尖酸刻薄其实更严重。甚至当亲戚的盼着你好,但你比他好的话,他心里就会不爽。
“真他娘的憋屈啊。”谢武摇起了头。
来到水库边,陈大山坐在小木船上抽着烟。
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陈斌忍不住问:“爸,这是怎么了?”
陈大山叹了一声,道:“今年的收成啊,真他娘的不省心,刚才打了两网下去一半都是那些破鱼。”
这时,旁边一个钓鱼拉上了杆,开心了一下马上破口大骂:“老陈,你这水库越来越不行啊,这玩意不想个办法迟早把底裤都赔光。”
陈斌跑过去一看,一条黑鱼在地上活蹦乱跳着,特别的生猛。
陈大山没好气的吼道:“得了吧,有办法我早想了,这他娘的缺德玩意不知道哪来的。”
“爸,咱家也养这个?”
黑鱼,也叫生鱼,陈斌一看有点疑惑,自己记忆中家里水库一直是养四大家鱼为主,混养点螃蟹虾什么的也就是个添头或是自己吃个鲜。
“谁会养这个啊,去年开始莫名其妙就有的。”
陈大山是叫苦不迭:“这玩意凶的很,别说放下去的鱼苗了,就是平时没打着的大鱼也会被他们吃了。”
“去年还不觉得多损,可今年长的太快了,刚才一网下去过半都是这种黑鱼。”
陈斌说道:“一样都是养,这鱼收成好不也一样吗。”
“哪一样啊,这破鱼谁吃!”陈大山叹气道:“市场上就两家收的,一斤也就五毛钱还不够我油钱,一个月也要不了多少斤。”
“我去找养鸭厂的人,五毛一斤他们都不收,买市场的鱼下水当饲料都比这划算。”
钓客也说:“废话,这鱼长得就古怪,看着都没胃口谁吃啊。”
“五毛一斤?”
陈斌一听有点惊到了,黑鱼怎么会那么不受待见,这价格低的有点离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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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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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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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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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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