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淡定地蹲了下来,将地上的五连环给捡起来,递给六公主,“殿下,想必这是圣赐之物,殿下丢了不妥吧!”
六公主脸上刷的一下就白了。
姜蝉衣笑了笑,又道:“殿下,愿赌服输,胜不骄,败不馁,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想必这些,陛下也都教你了吧?”
六公主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太子在此时沉声开口,“来人啊,六公主有失大体,即刻把她送回翡翠宫,交予宛妃娘娘教导!”琇書網
“遵命!”
立即有宫人将六公主带走,五公主也只能跟着去了。
二皇子眯了眯眼,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太子这是打他和他母妃的脸呢!
六公主上了马车后,一巴掌甩在五公主脸上。
“都怪你,还说那丫头一定解不开,害本公主丢了脸!”五公主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这边六公主离开后,寿宴继续,二皇子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谈笑风生,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霄云和张怡把姜蝉衣带到一旁,二人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你以后别进宫了,六公主那性格是不会放过你的。”
“两位姐姐放心吧,她奈何不了我的。”
姜蝉衣笑嘻嘻的吃着东西。
张怡和陈霄云相视,失笑不已。
午膳的时候,姜蝉衣跟姜家人坐一块,没有与陈霄云一起。
吃完,她便出去。
张家的花厅甚大,被屏风隔成几间,最左的那一间是陈霄云与张家长辈那一桌。
老太太累了被张怡扶着回去歇息,张家几位夫人待客去了。
张棠则忙着应酬其他官宦姑娘。
姜蝉衣跑到屏风边上,里头只有陈霄云和苏朝华在说话,旁边站着不少姑娘,还有几位丫头婆子在整理桌子。
陈霄云和苏朝华起身准备往外走。
今日天气好,雕窗的纱窗全部是打开的。
陈霄云二人相携往外走时,姜蝉衣刚好到屏风口子,正要奔过去,她忽然瞧见一个身影从雕窗外匆匆朝陈霄云的方向走去。
姜蝉衣本能有着几分警惕,就在那人与陈霄云擦身而过时,姜蝉衣清晰地瞧见她袖下的手指悄悄按动了什么。
姜蝉衣心下猛地一咯噔,连忙朝陈霄云奔了过去。
“陈姐姐!”
陈霄云扭头,笑靥如花朝她招手,“蝉衣,吃饱了吗?”
姜蝉衣脸色惊慌甚至是出了汗,她赶忙奔到陈霄云跟前,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发现陈霄云手上有个红点点,正好陈霄云感觉有点痒,准备去捞。
姜蝉衣心中一沉,江湖上有一个门派,专门制造一种投毒的暗器,叫暴雨梨花针。
对方怕是知晓茹娘在萧云身边,不敢轻易用普通下毒的方式,只能用这种暗器来投毒。
“我吃饱了,不对,我吃撑了,我要拉肚子了......”姜蝉衣决定去追人。
只能找借口离开。
陈霄云连忙吩咐身边的茹娘道,
“你快跟去瞧瞧,别叫她一个人跑丢了。”
茹娘来抱姜蝉衣,陈霄云便带着巧妹跟着苏朝华上了游廊。
待她离开,姜蝉衣脸色一沉,按住茹娘的手,用极其认真的眼神望着她,“茹娘,你快去跟着陈姐姐,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寸步不离,你沿途给我留记号,就用长公主教你的记号,我马上就来!”
姜蝉衣丢下这话,往那绿衫女子离去的方向奔去。
茹娘听了这话,却是如遭雷击。
姜蝉衣说什么?
做记号?还是长公主的记号?
她怎么知道的?
只可惜,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她敏锐地感觉出不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听姜蝉衣肯定没错,至于其他的事,等姜蝉衣回来再问不迟。
这边姜蝉衣身形如陀螺,沿着对方离去的方向追。
直到一个竹林深处的转角,姜蝉衣才看到那个人的形迹。好,很好。
敢动霄云,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姜蝉衣恼怒到了极致。
她对准那女子的背心,按出了袖口的冰针。
为什么,她会认出那是暴雨梨花针呢?
只因她也有啊!
暴雨梨花针无声无息,几乎察觉不到。
这个女子只觉得背心被什么刺痛了一下,随后身子软了下去。
姜蝉衣四下扫了一眼,确定没人,赶忙跑了过去,那女子已经晕倒在地。
姜蝉衣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她拖入了旁边的屋子里。
她在屋子里寻了一些布料,把她给绑了起来。
随后用银针扎醒她,在她身后幽幽开口,
“你给霄云郡主下的是什么毒?你是谁的人?”
那女子显然没料到自己被人给绑了,而且听着这声音,仿佛年纪还不大,她是谁?
她没有立即开口。
但姜蝉衣有一百种叫人开口的法子。
经过一番折腾,女子在晕过去之前,终于吐出一个名字。
姜蝉衣眯了眯眼,冷笑了几声。
也是,除了他,还有谁会对萧云下手。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她没有时间再逼问了。
她必须去找霄云,必须尽快给她解毒。
午后,阳光正是最温暖的时候,有一半的客人已经离去,还有一半的少爷姑娘在花园里游玩。
姜蝉衣回到花厅,已经不见什么人,她沿着茹娘留下的痕迹寻了去。
她穿过一个又一个游廊,终于到了越来越偏僻的西北院子。
她心中沉沉,越来越不安。
她从竹林后面的角门进了院子,就看到茹娘满脸焦急地在门口等候。
“茹娘!”
“侯妃!”
茹娘看到她,如蒙大赦,赶忙奔了过来。
“侯妃,您猜对了,郡主中了毒,我发现不对劲,一路把她带来这里,这种毒很厉害,我还没找到解毒的方法。”
姜蝉衣站在石径上,迎着日光,她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里面还有谁?”
“巧妹,郡主难受,巧妹把自己的衣裳脱了,给郡主咬着在。”茹娘看起来神色焦急不已。
姜蝉衣不再多说,而是拉着茹娘入了里面。
里面陈霄云已经不成样子,她瘫坐在小塌上,狠狠咬着一堆衣裳,神色惨白不堪,仿佛失去了理智。
姜蝉衣一眼就看出,这是极品春药。
而巧妹呢,也被咬的几口,痛得厉害。
茹娘利索走过去,两下放倒了巧妹。
随后茹娘守在门口,姜蝉衣爬上小塌,用银针插在陈霄云的后背上,开始给她逼毒。
一刻钟过后,陈霄云不再发出那等呻吟之声,整个人平静地睡了过去。
姜蝉衣望着她那张白净的小脸,弄醒巧妙,着她去找张怡弄身干净的衣裳来。
姜蝉衣褪去伪装,大喇喇坐在塌沿,神色平静望着窗外。
“侯妃,此事是何人所为?目的何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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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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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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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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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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