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随风一愣,他对这个庄子不是很熟悉,要不这阵子被父亲逼着学管家,他怕是不知道孟家有这么一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金手指,我当然知道啊!
姜蝉衣差点喊出声,她嘿嘿直笑,“我三伯母老家在达庄,她常说,老了想去那边养老。”
“懂了,没事,给你吧!”孟随风是个慷慨的纨绔子弟。
达庄又不是多富裕的地方,这种庄子孟家多得是,于是他也不曾犹豫。
姜蝉衣点了点头,心情却是极为复杂。
说他好吧,太败家了!
说他不好吧,又太好忽悠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午的比试在姜苏队与苏逸两队之间进行。
姜家的子弟分列两队,同时上场,倒也叫人羡慕。
这一回两队比分咬的极紧,姜苏这边打的越来越好,配合的天衣无缝。
苏逸那边因为实力都很突出,一时也不落下风。
到了太阳快下山时,姜苏以微弱的领先胜出比试,再次惹得满堂喝彩。
苏逸也累的连连喘气,“这京城第一公子让给你们姜家兄弟了,我服输了!”
这一场马球赛打的很尽兴,大家看的也很尽兴。
离开的时候,张怡牵着姜蝉衣的手,把她带到了姜苏跟前,借着机会关心他道:“你的手要及时去看看,可别落下毛病了。”
“嗯。”姜苏面无表情应了一下,并不曾看她。
张怡也不失望,只是俏皮的笑了笑,随后跟姜蝉衣挥了挥手才上马车。
姜苏扭头吩咐青竹道:“去把那两个元宝退给张姑娘。”
青竹二话不说照做。
马车里的张怡收到元宝后,气的把发髻都抓散了。
不仅如此,姜苏也把程三那一百两银子给退回去了,其他的他便分给队员,自己只拿了姜蝉衣绣的那个香囊。
因着他受了“伤”,便和大哥一起跟姜蝉衣一个马车。
姜苏从怀里掏出她那个香囊,递到姜蝉衣眼前,
“这是你亲手绣的?”
姜桦瞥一眼,心想自家妹妹的女红也太差了。
而姜蝉衣看到那辣眼睛的作品,也连忙挪开眼,气鼓鼓道:“都是大姐出的馊主意,我看她是故意借此事逼着我学女红。”
灵儿在一旁笑着道,“侯妃,女红是姑娘家的必修课,您必须得学,老太太派奴婢伺候您,也是要监督您学的。”
兰时想多嘴说一句,但还是忍住了。
姜蝉衣脸皱巴巴的,苦的不行。
姜桦见状却是心疼,“也没事,你不喜欢学就不学,那些不会没关系,反正侯爷对你也是情深义重。”
提到这个,姜蝉衣就愁眉莫展。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收到顾昭寻的书信了。
南巡需要这么久吗?
而且那恶鬼也很长时间没动静了。
难道和这有关?
“既然嫌弃绣艺不好,还给我,我要丢掉,太丢人现眼了!”她伸手去姜苏手里抢那香囊。
姜苏飞快塞入怀中,“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这香囊虽然丑,却是我亲妹妹第一个作品,我肯定得好好收着。”
姜蝉衣气的牙痒痒,“收着将来好埋汰我是吗?”
“你说呢?”姜苏似笑非笑。
姜蝉衣翻了他个白眼,朝他扑过去,试图抢回来。
姜桦打趣二人,“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别闹了,姜蝉衣,你二哥哥是真的受伤了......”
“哪儿伤了,给我瞧瞧!”
“只是蹭破了皮,无碍的。”姜苏满眼怜爱望着她。
“以后别气哥哥了,你哥哥我肚量小,经不住气。”
姜蝉衣淡淡点头,“行吧。”
姜蝉衣回去后就睡了,醒来后已经是半夜,
兰时伺候她用了些吃食,又道:“晚上回来,老太太那边发了火,将姜贞小姐罚去跪祠堂,那个丫头被发卖出去了。”
姜蝉衣嗯了一声没做声。
“对了,侯妃,下个月表小姐过生辰,老太太的意思是叫她在姜府过了生辰再回去,怕是回头您得备一份贺礼。”
兰时事事周全,确实给她省了不少心。
“你看着办吧,随意准备一份便是。”姜蝉衣也没在意。
“好的,奴婢回头帮您备着就是,宫里派人传话,您明日午后要跟大少爷二少爷去面圣,这可是大事,老太太吩咐您明日早点去正德院,要教您规矩。”
姜蝉衣一听就头疼,她进宫多次了能不知道宫里那点规矩?
“行了,我知道了,明早你喊我吧,我继续睡会儿......”她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下了。xǐυmь.℃òm
兰时望着她笑了一会,给她盖好被子才收拾屋子去了。
次日一早,孟随风那边便派人来了,将那庄子的地契给送来了,有关手续也办齐了,姜蝉衣高高兴兴收下,东西到手,她心里那颗石头又落下了。
午后,宫车抵达姜家门口,老太太卢氏等人亲自领着人送到门口,又给来接的太监塞了红包,太监笑眯眯的领着兄妹三个上了宫车,朝皇宫驶去。
皇帝午后小憩一会,便在御书房醒来。
熏着龙涎香的御书房,沉肃谨然,伺候的小太监几乎一动不动,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皇帝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明睿长公主去世后,他脾气越发古怪,近来,宫中人人自危,就是那日日争宠的后妃们也安静了。
他幽幽睁开眼,从龙塌上坐了起来,内侍太监上前递了一杯水,“陛下,姜家兄妹三个已经到了殿外。”
“嗯。”他眼皮抬了抬,喝尽杯中水,缓缓起身,内侍给他披了件外袍,便大步从内殿到了御书房。
“传!”
一声令下,只见两位少年,一个穿着湛蓝色的长袍,一个穿着月白云纹服,两个人带着姜蝉衣进来了。
内侍们均吓到了,一个个暗暗去瞧皇帝的脸色,生怕皇帝一个不满,把姜蝉衣拖出去杖毙。
虽说皇帝的确喜爱姜家这个侯妃,但是她这么做还是有些不合规矩。
这么大胆的人,已经很多年不见了。
怎料,御案上的皇帝不仅没怒,反而好像陷入了沉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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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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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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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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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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