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琰的架子也端了起来。
“还知道自己有罪?”
“那是当然!”姜蝉衣笑眯眯上前,把写着赌注的白条奉上。
萧琰闻言当场一口水喷了出来,狠狠瞪着姜蝉衣,“你是不是嫌自己脖子长得太牢,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姜蝉衣丝毫不怕他,气定神闲道:“许多人看着我们进来,若是我们出不去,你知道的。”
果不其然,这话一说,萧琰脸色倏忽一变。
“呵,你们俩是有恃无恐哈!”他不怒反笑。
姜苏叹着气上前,再行一礼,“妹妹调皮,还请萧少爷莫怪,事情是这样的,这白条里的宝贝是长公主赏赐于您的,我们不敢要,也不能要,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萧少爷帮忙。”
萧琰听着这话神色一明,连着看姜苏也顺眼起来。
总算是有点眼力劲了。
“说说看!”
姜苏便把事情细细一说,到了最后,萧琰两眼放光,“嘿哟,你这小子,不错,有脑筋,这事,既然本少爷遇上了,绝对给你管上,行,包在我身上了!”
表姑赏给他的宝贝能保住,他心里那颗石头落下了,皇帝表叔那边也算是能交待过去。
不仅东西保住,还有一门生意做。
呵,不就是一个店铺吗?
我萧家缺钱?
萧琰大手一挥,喊来管家,将白条上的四样宝贝,换成了一间店铺。
当场就把契书给了姜氏兄妹,姜蝉衣挑的是萧家一家首饰铺子。
那间店铺是秦淮河岸最好的店铺之一,管家虽然肉疼,可比起长公主那几件宝贝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于是,店铺顺顺利利过户到了姜蝉衣名下。
早前姜葵开了铺子,她就有想法了,现在终于实现了。
店铺人手一概归姜苏管,萧琰投入的是里头原有的囤货,及罩着店铺。
至于里头的生意,姜家六成五,萧琰三成五。
兄妹二人回到姜家,将此事掩下不声张。
又过了两日,到了孟氏该给分红的日子,孟氏着人把账本送来,姜蝉衣一瞧还亏了。
呵!
这第一个月自然是亏的,毕竟店铺人力物力投入都在那里。
可问题是,明明商议好的是每月收成扣除人工布料钱,再分四成给他们。
孟氏却把店铺本身,及清空旧物的损失等各项七七八八成本都算进去了。
相当于,孟氏与他们合伙买下店铺,再开首饰铺子。
这不是忽悠人吗?
不是说好了店铺他们出?
就知道会闹幺蛾子!
姜蝉衣和姜苏也没吭声,孟氏当他们软柿子好欺负。
萧琰赔给他们的店铺,人手之类全部是现成的。
姜苏着人把绢花图案给做上,这些工匠本是熟手,三日后,绢花上市。
原先去孟氏店铺买绢花的客人,全部涌入了新铺子。
孟氏闻讯后,气的咬牙切齿,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一打听得知是萧家的铺子,顿时吓得偃旗息鼓。
是夜,孟氏想了想,还是没法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被别人赚了,拿着上个月的分红亲自到了碧水轩,找到了卢氏及姜苏兄妹。
她先把分红奉上,随后才开口,“上个月确实是亏得厉害,这些银子都是我个人贴补的,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们想一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绢花生意还是得继续做。”孟氏说着好话。
姜蝉衣麻溜的把两千两银票揣兜了,无辜的摊摊手道:“萧少爷把门关起来,把我们打了一顿,不仅东西没拿回来,还赔了生意。”
姜蝉衣说着还犹然后怕,被卢氏抱在怀里。
姜苏接话道,“大伯母,侄儿猜想,那日萧少爷莫非是故意输给我们兄妹,引诱我们去萧家,做出这等威胁之事的。”
“想必是大伯母的绢花生意,抢了萧家的风头,萧家看不过才如此。”Χiυmъ.cοΜ
孟氏闻言面色红一阵,青一阵。
说不相信吧,这一细细推理,处处都对的上,那萧家一向跋扈,这种事是完全做得出来的。
再看姜家兄妹两个人愁眉苦脸,一脸吓得不行的样子,孟氏是全信了。
“所以,你们那日把图纸全画给了萧家?”孟氏不死心问道。
姜蝉衣眼泪还在眼眶打转,“是啊,呜呜呜!”
孟氏心头一万匹马狂奔而过。
自己玩的那招没成,结果人家萧家玩成功了!
最后孟氏泪流满面回了二房,能怎么样呢?能跟萧家抢生意?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中秋过后,学堂放假,姜苏拜访了国子监的老师后,便忙着店铺的生意。
现在铺子是自家的,姜蝉衣便不再保留,画了十多样图纸出来,让工匠们做,近来收益十分可观。
一日午后,姜苏拿着账簿来到碧水轩。
一进院子,见卢氏在廊下晒太阳,手里还拿着绣盘。
“苏儿,你回来啦,正好,我给你做了一件袍子,你试试!”卢氏起身招呼他在廊下等一下,进去拿衣裳去了。
姜苏站在廊外,往西厢房瞅了几眼,没见姜蝉衣的踪影,便问卢氏道:“蝉衣呢?”
“你妹妹在沐浴。”
卢氏边说,秀美的身影从里头跨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件湛蓝色的袍子。
“天气冷了,你还是穿的这样少,这件厚实不少,你披上试试!“
姜苏有些心不在焉,余光注意着西厢房的动静,任由卢氏给自己试衣裳。
姜苏等了一会儿,姜蝉衣便穿戴好垮了进来。
姜苏唇角不自禁勾出笑容。
她跨过门槛高高兴兴走到姜苏跟前,目光在他手上的账册扫了一眼。
“二哥,这是账本吗?挣钱了吗?”
姜蝉衣下意识伸手要去拿,姜苏笑了一声,“是账本,不过你也看不懂。”
“来,妹妹,瞧二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姜苏神秘的握着拳头,伸向她眼前。
姜蝉衣其实不爱玩这样的游戏,不过少不得配合一二。
“什么呀,二哥?”
姜苏随后摊开手,是两个宝石做的小蝴蝶。
姜蝉衣自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珊瑚,可名贵着呢。
她心里满腔讶异,“二哥,这真好看,是什么做的呀?看起来好贵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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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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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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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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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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