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有程家和何家几位姑娘及一些隔壁普通人家小姐,组成了八人队。
其中程家五小姐不高兴道:“老师,我们少了一人,这怎么比?”
程先生闻言环视一周,发现唯有姜蝉衣一脸茫然地站在了最后面,
“咳咳,这个.....”
“老师,就让姜蝉衣凑数顶个人头吧!”姜贞捂着嘴直笑。
姜蝉衣秒懂,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看来上次还没服气!
“她不过是旁听怎么能作数,这样吧,从少爷里头挑一位来顶数!”
她今日铆足了劲想夺魁。
“不行!”姜娉婷断然拒绝,“老师都说好了,每队九人,就九个人,你们要是换人,我们也可以换!”
“就是,姜蝉衣上次都赢了我跟何少尧,她能跟你们一队,是你们的福气!”
而这边,除了程三小姐外,其他人都愤愤不堪,让一个旁听来比试,这不是侮辱人么?
这下场面陷入了僵局。
姜桦看不下去了,这两个人就是整姜蝉衣嘛!
他冲着趾高气扬的姜贞道:“你确定要跟她比?你不嫌丢人吗?”
姜贞站起来绷着脸道:“都说了,姜蝉衣就是凑数的,实在不行,我们比诗,她可以比成语啊,我们的尾字,她用成语接就行了!”
看起来好像是姜蝉衣占了大便宜。
姜蝉衣看了一眼姜苏,朝他点了点头,随后迈出一步,“你确定要跟我比吗?”
“当然!”
“输了不会哭?”
姜贞翻了她一个白眼。
“老师,你看她多嚣张,不挫挫她锐气不行!”姜贞一副求战的样子。
徐老夫子难得看到学生们相互较劲,十分高兴。
“侯妃,你真的可以吗?”
姜蝉衣大喇喇往程家那队最后坐下,“可以!”
少爷们被她的气势所折服,纷纷鼓掌。
程三姑娘扭头朝她鼓劲,“放心,成语还是简单的,实在不行,你就四个字四个字凑!”
姜蝉衣笑而不语。
“行,那老夫起头!”
徐老夫子念了一首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鹅掌拨清波!”
“好了,姜娉婷小姐,你开始吧!”
姜娉婷坐在自己那队第一个。
她自负有些才名,当即用最后一个“波”字,念出一首诗,就这么从第一个念到了第九个。
这一队最后一个正好是姜贞。
姜贞冲跟自己坐在同一排的姜蝉衣嘿嘿一笑,
“妹妹给你来个简单的,你接成语就好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姜蝉衣这个人生气的时候是不动怒的,她笑的很开心。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姜苏如青松一般在她身后,隐隐想要帮忙,最后忍住了。
姜蝉衣环顾一周,清脆开口,“老师,就不用我身后的几位开口了,我一个人就好了。”
姜蝉衣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喂喂喂,你是不是疯了?”
姜娉婷气得站了起来,“这里是学堂,你不可胡闹!”
姜蝉衣不理会他们的置疑,盘着小腿道:“哥哥们每夜读书,声声入耳,姜蝉衣都记住了。”琇書蛧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姜蝉衣慢条斯理把诗念完,冲坐在最前面的姜娉婷道:“你来接吧!”
她这首诗一出来,在场之人纷纷寂静了。
还真有两把刷子!
再没人敢说她狂妄。
姜娉婷抿了抿嘴,镇定心神接了一首诗,姜蝉衣按着她的尾字,又接了一首,目光徐徐看向姜贞,“该你了!”
最后一句诗便是“只是近黄昏……”
“昏……昏……”姜贞支支吾吾站起来,抓破脑袋都没想起什么诗是以“昏”开头的!
大家都齐齐盯着她,她像是被扒了衣裳似的,越发窘迫,到最后急的哭了起来。
姜娉婷气得站了起来,“废物!”
她遂昂头念道:“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这首词读出来,底下瞬间沸议扬扬,一边有人说接的好,接的妙,也有人问接词到底算不算违规?
“老师,能用词吗?不说好接诗吗?”程三小姐提出异议,姜蝉衣肯定接不下来。
不等老夫子回答,姜蝉衣摆了摆手扬声道:“无妨,既然是诗词比会,词自然也是可以的!”
“轮到我了!”
不让你瞧点本事,你还不服气了!
众人闻言不由替姜蝉衣捏了一把汗,一个个也不禁都在苦思冥想。
灰……有“灰”字开头的诗词吗?
这个怎么接?
太难了!
姜娉婷满意的看着大家的反应,得意的朝姜蝉衣扬着下巴,“你认输吧!”
姜蝉衣爽朗一笑,摆摆手,小脸笑吟吟。
“灰暖香融销永昼……昨宵正是来时候。”
语毕,全场掌声雷鸣。
太服气了!
姜煜两眼放光拍了拍姜苏的肩膀,“这词你也读过?”
姜苏其实满腹狐疑,乃至震惊,妹妹记性这么好?真的过目不忘?
“我读过,只是之前的诗词我还算读过几次,但这首词我只读过一次!”
读过一次,她便记住了?她也不是每天都趴在他窗口听他念书啊,很多时候她不是在睡觉么?
姜煜一脸的崇拜和自豪,“真不愧是我妹妹!”
姜苏闻言脸色顿时一黑,“她是我妹!”
姜煜根本不想搭理他。
妹妹是大家的,抢什么抢!他就是心眼小!
这边姜娉婷等姜蝉衣念出这首词来时,脸色万紫千红,已然乱了阵脚。
大家给姜蝉衣的掌声,给她带来的极大的压力!
“候……”她在脑海里搜遍了,都没想到什么诗词是以“候”字开始的。
她焦急的向同组其他人求救,可其他姑娘一个个震惊的下巴都掉下来,哪里能想到什么诗词。
姜娉婷和姜贞,双双败下阵来!
程家这一杂队,没有参加比试,就一人得了一支笔和一沓宣纸,个个喜不自禁,尤其是程三小姐,“你真是文曲星下凡,太厉害了!”
姜贞一张脸肿成了猪肝,仿佛在场每一双眼睛都在给她掌掴似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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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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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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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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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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