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毒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直到血液变得正常。
他的手臂慢慢恢复成了原来的颜色。
这时候她不再让血液流出来,拿出刀片将伤口处腐烂的肉给切掉。
皇后在一旁看到暝夜身上的毒血已经都流出来了,颇为赞赏地看向了姜蝉衣,目光中还带着一份殷切的盼望。
这个姜蝉衣果然不辜负她的期待,竟然真的将暝夜身上的毒血给逼出来了。
现如今看来的话,暝夜的毒肯定是能解开的。
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活过来,做什么她都愿意。
姜蝉衣将暝夜伤口处的东西处理干净之后,从自己的布袋中拿出止血的药草,然后将他的伤口缠上纱布。
做完这些之后,才把扎在暝夜脑袋上的那些长针拿下来。
最后一根拔下来之后,暝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的痛感他连回想都不敢想。
现在幸好这些毒素都给逼出来了,现如今之前的那些痛感还有痒意都不见了,整个人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姜蝉衣一直在忙着给自己弄伤口,神情十分认真,一点都没有耽搁时间。
看到姜蝉衣如此,倒是让人多了几分安心。
姜蝉衣弄完这些之后,将自己的手清洗干净。
“娘娘,现在二皇子身上大部分的毒素我已经逼出来了,不过还有一些残留,等我找到那些药草,到时候煎药喝下就可以了。”
皇后听到剩下的步骤也不算麻烦,顿时觉得惊喜不已。
她喜极而泣,抓住姜蝉衣的手,脸上多了几分灿烂的笑意,就好像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一样。
“蝉衣啊,本宫知晓你心地善良,也知道你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话毕,皇后还想拉着姜蝉衣坐到一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似的。
看到此情形,姜蝉衣赶紧从她的手中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
“娘娘请放心,臣女也是拿钱办事,现如今臣女还要回去看侯爷,就不多待了,让二皇子好好休息吧。”
看到姜蝉衣的态度,皇后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的冷寒。
她还是上前一步抓住姜蝉衣的手。
“本宫是真的很喜欢你,蝉衣,侯爷那边不是有太医院的人吗?若是到时候皇上怪罪就不好了。”
姜蝉衣淡淡地看着自己被皇后紧紧拉住的手,心里有几分抗拒。
皇后现如今是生怕自己离开这里。
她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傻子。
这很有可能是那个邪神设下的障眼法,目的就是阻止自己救治顾昭寻。
“皇上虽是这样说,但是臣女既然答应了要救治,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姜蝉衣这样说着,眼睛里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皇后知道姜蝉衣在生气,顿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确实现在还不到最后一刻,确实不能放弃,本宫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皇后这边的话刚刚落地,忽然有人从外面将门给踹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冰冷的声音。
“皇后娘娘,想不到你竟然会在背后这样说我,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如当着本公主的面说好了!”
随后,他们就看到淮徽身着华服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盛怒的气焰,以及在她的身侧竟然还跟着皇帝。
皇帝一进来,脸色就变得铁青,他本就不喜欢皇后。
现在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更气了,说道:“你们怎么会在此处与姜蝉衣见面。”
皇后还有暝夜看到皇帝,吓得纷纷朝着皇帝低头。
暝夜见到皇帝,吓得跪在了地上。
不过相比而言,皇后的脸上没有那么多的情绪。
她缓缓起身,看向皇帝。
“皇上,臣妾只是拉着蝉衣姑娘随便话些家常罢了。”
“皇上!我早前就怀疑他俩有猫腻,现在就是证据!”淮徽咬准了不打算放过两人。
姜蝉衣冷眼看过去,“皇上,你若是怀疑至少也让我治好侯爷再说,再耽搁几个时辰侯爷就生命垂危了。”
皇上拧眉,“好,朕暂且信你一次。”
淮徽想不到皇上这么快就松口,气得咬牙。
姜蝉衣回去将红花全部拿出来比对,发现的确有几株味道不同,细微观察的话颜色形态也有差别。
她挑选出几株,递给了顺便交给了佩兰,继续之前的步骤。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一股子药香就冒了出来。
佩兰闻到香气,看向姜蝉衣,“小姐,好香啊,和之前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姜蝉衣吩咐他们把剩下的步骤做了,然后带着药材来到顾昭寻的住处。
众人看到姜蝉衣进来,脸上神情有了片刻的变化。
淮徽脚步加快,问责一样,“这么迅速?”
“臣女都是掐准了时间算好了,请公主放心好了。”
皇帝沉声,“好了,别磨蹭了。”
“是。”
院判看向姜蝉衣,“方才侯爷又吐血了,情况不是十分乐观。”
姜蝉衣坐在床榻边,帮顾昭寻把了一下脉。
她的神情变得紧张,“侯爷的毒快遍布全身了,若是不抓紧时间的话,只怕是没有几个时辰的活头了。”
淮徽吓得就要向后晕过去,幸好宫女及时扶住。
她语气有几分虚弱,“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就知道在那边说!”
她拿出腰间手帕帮顾昭寻将汗水给擦掉,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公主您还是到旁边去吧,臣女现如今要开始了。”
淮徽从旁退了几步,可眼神还是一直盯着顾昭寻不敢放松。
姜蝉衣走上前去,她打量了一下顾昭寻。
此时的他十分虚弱,脸色有几分苍白,嘴角还渗出一些黑色的血液。
可就算是如此,他这张脸也比普通人要好看很多。
姜蝉衣顾不上欣赏顾昭寻的美貌,赶紧动手解决他的伤口。
她将包扎好的伤口扯开,随后变得十分冷静自持。
姜蝉衣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是担心顾昭寻再次受苦。
当她将小盒子完全接近顾昭寻的时候,忽然看到顾昭寻的腹部又开始翻滚起来。
是那只金蚕蛊躁动了,它像是彻底疯了一样,比之前动得更厉害。www.xiumb.com
顾昭寻疼得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脸上带着豆大的汗珠,又吐出来一口黑血。
姜蝉衣看到这个情形,顿时愣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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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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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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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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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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