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后脚一进来看见侯爷笑得这般......
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这辈子都未加过侯爷笑得这般开心。
“侯爷,事情办得很隐蔽,南宫家已经开始行动了,并未发现是我们动的手脚。”
顾昭寻应了一声,窗外夜色沉闷,好似要下一场大雨。
“顾敛在何处?”
“回主子,二公子已经睡下了,他还不知您要离京的消息。”
顾昭寻看着桌上晃动的烛火:“派人盯着南宫家,明日一早便离京。”
“是!”
翌日,姜蝉衣醒来的时候,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佩兰。”姜蝉衣有些恍惚。
昨夜她并未睡好,茯苓被封印在昆仑扇内也并不安分。
京城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与她感应。
“小姐,您醒了。”
佩兰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瞧着小姐面色不大好看。
“窗外可是下雨了?”姜蝉衣问道。
佩兰还未说话,外面传来顾敛的声音:“蝉衣妹妹!快起来!出事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影红拦住顾敛:“二公子,小姐方才醒来,还未洗漱好。”
“影红,你快去通报一声,我哥出事了。”
屋内的姜蝉衣听到此话,想起了昨夜顾昭寻与自己说的话。
今日应当是他与陛下做的局。
可是顾昭寻并未告诉他,他的计划是什么。
“佩兰,你出去告诉二公子,我马上出来。”
“是。”
姜蝉衣简单洗漱完更衣之后,便出了屋子。
急促的顾敛并未打伞就跑过来,肩膀被淋湿了许多。
“二哥哥,你擦擦。”姜蝉衣递了个帕子给他。
顾敛皱眉道:“今日一大早,陛下发怒,下令让我哥去镇守江北,永世不可回京。”
姜蝉衣故作骇然:“什么?!”
“为什么会如此?!”
顾敛神色微沉:“此事暂时不知。”
“恐怕还是因为陛下与我哥之间有了嫌隙,南宫家的人在此挑拨。”
说着,顾敛握拳愤愤道:“如今,我们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再让陛下能款待我哥。”
姜蝉衣瞧着顾敛这般着急的样子,心下不由得叹气一声。
“蝉衣倒认为,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顾敛很敏锐得察觉出姜蝉衣话里有话,便将屋内的人唤出去才问道:“我哥是不是告诉你一些什么事情了?”
“二哥哥,蝉衣实不相瞒,京城内只怕要起起风浪了,说不定这是侯爷的计谋呢?”
顾敛沉眸,大哥做事向来隐蔽,且出奇不意。
蝉衣的话不无道理。
姜蝉衣见顾敛的神色缓和了些:“再说了,若是陛下当真生顾侯的气,咱们这个时候再去陛下面前。”
“只有火上浇油,说不定还会给顾侯带来其他灾祸。”
姜蝉衣的话彻底让顾敛冷静下来。
“蝉衣妹妹,是我着急了。”
姜蝉衣将面前的茶推倒顾敛跟前:“所以,二哥哥暂且不用担心,咱们先等一等。”
“好。”顾敛微叹一口气。
“我顾家世代忠君,却代代受皇帝怀疑!”
姜蝉衣听闻顾敛此话,心下也有些恍然。
这件事情,她并不知道。
“罢了,暂且不说这个。”顾敛看向姜蝉衣:“蝉衣,昨夜京城还出了一件大事,南宫家听说丢了一件东西,丞相府重金悬赏昨夜出城之人。”
姜蝉衣微挑眉:“是么。”
“这是南宫家的事情,与咱们无关。”
顾敛却皱眉道:“南宫家有些不对劲,丞相素来低调,可是最近这些日子却处处笼络朝中重臣。”
姜蝉衣眼中复杂:“二哥哥怎么看?”
“我觉得,南宫家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不是个好兆头。”
顾敛脸色稍有的严肃:“你可知道,京城内王家河南宫家乃是肱股之臣,辅佐开国皇帝至今。”
“和顾家一般,根深叶茂。”
“这种世家,把握了朝中不少权利,一旦动摇,只怕京城要出祸事。”
姜蝉衣有些讶异于顾敛竟然如此了解局势。
“所以,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
顾敛点点头:“这几日你也别去揽月楼了,你好好待在顾家。”
“二哥哥平日里还要处理朝廷之事,你若是离开了顾家,只怕二哥哥赶不来帮你。”
姜蝉衣笑道:“蝉衣知道二哥哥对蝉衣好。”
“我不会离开顾家的,等避开了这个风头再说。”
廊外的雨越来越大,整个京城被大雾包裹弥漫。
皇宫偏僻的假山内,一个侍卫将纸条递给小宫女。
“这东西,务必交给贵妃娘娘。”
小宫女应下,拿着纸条认真道:“怒女定会交给丞相大人放心。”
贵妃宫里,王嫣然正在梳妆,妆奁内好看的首饰应接不暇。
“娘娘,今日别这个翠色的如何?”宫女拿着一枚朱钗笑道。
王嫣然淡淡应了一声,虽有那小宫女躬身进来,同她交换了个眼神。
“行了,你们先出去,本宫有些乏了,再睡会儿不必梳妆。”
宫女闻言俯身称是。
“芳若留下。”王嫣然指着进来的小宫女道。
人都退下,屋内之余主仆二人。
丫鬟跪在王嫣然脚边,将纸条递给她:“娘娘,这是丞相大人派人送来的,您瞧瞧。”
王嫣然思忖片刻,接过纸条。
打开扫了一遍上面的话,脸色瞬间沉了几分,指尖微微颤抖。
“可还有其他话?”
小宫女摇头:“并无,娘娘您怎么了?”
王嫣然沉声道:“你派人让我哥哥今日进宫来一趟。”
“是,娘娘。”
是日,京城的雨下了整整一日。
姜蝉衣晚上睡下的时候想起顾昭寻昨日所言,微微皱眉。
南宫家会有什么动作?
此刻贵妃应当也知道了塔尔被人救走的消息,按照她的性子,比会心中慌乱。
就算是塔尔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她也不可能踏实。
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她们唯一的办法便只有弑君以一劳永逸。
可是,顾昭寻能不能及时返回京城?
这一切到底是否有把握?
夜半时分,雨慢慢停下,姜蝉衣也睡了下去。
翌日,晨光熹微,姜蝉衣被吵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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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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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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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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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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