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气势汹汹拿着鞭子便要冲黑风撒气。
偏偏这马儿颇有灵气,一瞧见塔尔这般便扬着蹄子反抗,颇为倔强。
塔尔不可置信,自己好不容易驯服的马儿,竟然会对自己扬蹄!
“你这个畜生,我可是你的主人!”
塔尔多少有些忌惮这黑马,毕竟黑风乃是马中之王,脾气极大,也颇有凶性。
马儿鼻子猛出气,似乎根本不大塔尔的话放在眼里。
“来人,从今日开始,不要给这畜生吃东西,我看看它还敢不敢这般对本公主!”
黑风扭过头不看塔尔,险些把尾巴扫到塔尔的脸上。
塔尔气不打一处来,握紧了鞭子说什么也要收拾这畜生。
一旁的侍卫赶忙拦住公主:“公主,不可!”
“此马乃是要敬献给天玄陛下的,若是受了伤,只怕到时候不好交代!”
塔尔根本不把侍卫的话听在而立,胸中气急难解。
“让开,若是不让开本公主连你们一起收拾!”
话应刚落,塔曼负手走来:“塔尔,你在做什么?”
“大哥......”
塔尔有些心虚,她回头眼睛微红,颇为委屈:“哥哥,现在连一个畜生都能爬到妹妹头上。”
“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塔尔知道塔曼素来宠爱自己,便撒娇委屈极了。
可塔曼却并未安慰她,反而严肃:“来人,把公主带回去。”
“塔尔,这里是天玄,不是西域,你也该成熟些了。”
塔曼咬着下唇,双手紧握:“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把公主带下去。”
“是。”
另外一边,姜蝉衣处理完揽月楼的琐事,正好撞见从顾府回来的厨子。
“东家。”
姜蝉衣微微点头,两人擦肩过时,姜蝉衣回首:“慢着。”
“顾侯今日可在府上?”
厨子摇了摇头:“似乎不在,今日我只给顾大人做了午膳。”
姜蝉衣若有所思:“哦,你先去忙吧,”
佩兰瞧着小姐脸色有些沉闷:“小姐,您也要去顾家看看顾侯?”
“不必了。”
姜蝉衣上了马车,有些魂不守舍。
现如今她既然已经从顾家出来了,若是在常往顾家跑,多少有些不合适。
况且若是落在太后耳里,难免会惹得太后不高兴。
“回府吧。”姜蝉衣说完便闭眸小憩。www.xiumb.com
“小姐,您可是不舒服?”
姜蝉衣应了一声:“嗯,等会儿回府不用为我准备晚膳了,我先休息休息。”
“是,小姐。”
姜蝉衣一回到府上便睡了过去,梦里又是那个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
可是自己怎么追都追不上,也看不见他的脸。
“你给我站住!”
姜蝉衣猛然睁开眼睛,心中的气愤依旧未消散,眼前却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是你!”
姜蝉衣皱眉,舒了一口气。
心里不知为何稍稍踏实了一些。
慕云彻盯着她:“你做噩梦了?”
姜蝉衣揉了揉太阳穴:“嗯,你昨夜为何没来?”
说完这话,姜蝉衣就有些后悔。
她与慕云彻应当还未熟到这种程度。
“那个,你当我胡说了便是。”
“你可是想我了?”慕云彻突然凑近了。
姜蝉衣掀开本子下床:“阁主想多了。”
“只是阁主昨夜未来,蝉衣想来可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的确有些棘手。”
姜蝉衣背对着顾昭寻,面色有些有讶异。
什么事情,让顾昭寻会忧心?
她回眸,看着慕云彻的眼神不再是陌生。
慕云彻愣了愣,忽然胸口一阵刺痛。
姜蝉衣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无事。”慕云彻推开姜蝉衣,起身欲走。
“站住!”姜蝉衣拉住他。
“你受伤了,我给你看看。”
慕云彻声音低沉:“不必。”
“你中毒了。”姜蝉衣严肃道。
慕云彻脚步微顿:“此事,与你无关。”
姜蝉衣一字一句:“顾昭寻,你别装了。”
慕云彻扶着桌角的手微颤,抬眸看她:“你在说什么?”
“本阁主可不是顾侯。”
姜蝉衣冷笑:“是吗?”
“那么阁主可敢把面具摘下来给蝉衣看看?”
“姜蝉衣,别以为本阁主不会杀你,看了我脸的人,没有一个能活。”
慕云彻的威胁并未让姜蝉衣感到害怕:“死又何惧?”
“难道蝉衣是怕死之人?”姜蝉衣面露讥讽。
“只是侯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必再装了,要是继续毒发,就算是蝉衣也救不了你。”
生死簿也提醒顾昭寻:【侯爷,只有姜蝉衣可以救你。】
【看来这次你没办法子再遮掩下去了。】
顾昭寻手紧紧握着桌角,慢慢做了下来,掀开了脸上的面具。
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户洒在顾昭寻坚毅的侧脸,英俊逼人。
只是嘴角的那抹苍白让人知道他受了些伤。
“侯爷。”姜蝉衣嘴角微勾:“什么杀手,竟然能伤到你?”
“与你无关。”顾昭寻语气微冷:“给本侯疗伤便是。”
姜蝉衣撇撇嘴:“要不侯爷还是把面具带上?蝉衣瞧着慕云彻的性子倒是不错。”
“你是说本侯性子不好?”顾昭寻脸色沉冷了许些。
这个女人真是过分,自己几次三番救她,竟然如此一轮本侯!
姜蝉衣瞧着顾昭寻的这般傲娇,忍不住失笑。
“你的伤伤在胸口吧,你要是不脱了衣裳,我如何为您疗伤?”
顾昭寻脸色微红,迟疑了片刻。
“侯爷放心,蝉衣对您没有非分之想。”
顾昭寻闻言,并没有多高兴,反而眼神微暗。
姜蝉衣心中不解,怎么这么说顾昭寻还是不高兴?
这人还真是不好伺候。
“侯爷,蝉衣可以等,只是这毒等不得。”
顾昭寻闻言,最后还是脱下了衣裳,露出坚实的胸膛。
姜蝉衣不由得愣了愣,手心出了点点薄汗。
顾昭寻的身子,同他的脸一般,好似壁画间的雕塑,美轮美奂。
“你在做什么?”顾昭寻见姜蝉衣盯着自己发愣,脖子也红了几分。
姜蝉衣笑意愈浓,不由得有了几分趣味:“侯爷怎么脸这么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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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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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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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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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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