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有何事?”
姜蝉衣笑着摇头:“无事,有好东西自然要与侯爷分享。”
女子粲然一笑,顾昭寻提着酒绳的手紧了紧。
“本侯收下了,夜深你早些休息。”
说完,顾昭寻转身进了屋子,姜蝉衣瞧着他的背影稍显寂寥。
影红给姜蝉衣披了件外氅:“小姐,您小心着凉。”
姜蝉衣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情绪也有些不高。
“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一趟二公子。”
“是。”
顾老侯爷生前简朴,所以顾府在贵胄间也不算很大。
如今顾昭寻成为镇国候,皇帝亲自派人重新修缮了顾府,如今的顾家算是钟鸣鼎食的望族。
姜蝉衣走了许久都并未到顾敛的院子。
方才到假山旁,姜蝉衣正好碰见了赏月的顾敛。
“二哥哥!”姜蝉衣含笑道。
顾敛闻声回头,连忙起身,让人多搬了个椅子来:“蝉衣妹妹今日怎么出来闲逛了?”
“你身子不适,还是好好修养。”
姜蝉衣在顾敛一旁坐下:“屋里坐久了,终是累得慌。”
“这便出来走走,顺便找二哥哥问问玉佩的事情。”
顾敛噙着笑意,眼神意味深长:“你让二哥办的事,自然无需担心。”
说完,顾敛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妖冶的曼珠沙华。
不知为何,姜蝉衣只觉得这枚玉佩熟悉得紧,又不打想得起来实在何处见过。
“蝉衣妹妹怎么了?”顾敛瞧着姜蝉衣微微皱眉。
姜蝉衣哂笑:“二哥哥果真是厉害,这玉佩竟然雕得和画上一模一样!”
顾敛被姜蝉衣夸得高兴:“你二哥虽说以前悠闲,不务正业,却也结交了不少朋友。”
“京城内好玩的玉器铺子,没有你二哥不知道的。”
姜蝉衣拿着玉佩,心里舒了一口气。ωωω.χΙυΜЬ.Cǒm
再过两日便是皇宫夜宴,到时候正好带着这枚玉佩去。
她倒想看看淮徽看见了这枚玉佩会有什么反应。
皇宫,淮徽坐在床上愣神,神色苍白得紧。
一旁的宫女不敢出声,一直随侍候着。
过了许久,淮徽突然开口:“给本公主更衣。”
一直侍奉淮徽的宫女瞧着公主好似便了一个人般,脸色阴鸷得很,说话也不似往常活泼。
“公主殿下,太医说您的风寒还没完全好,好需要好好调理才是。”
淮徽微抬眸,一双眼睛盯着她,带着淡淡的杀意:“怎么,难道本公主做什么还需要你来置喙?”
“奴婢不敢!”宫女吓得立马跪下认错。
淮徽瞪了她一眼,用完早膳便让人送了口信给南宫誉。
“公主,上次南宫誉坏了您的事,您还相信他?”
淮徽冷笑:“这个蠢货,本公主自然不会在相信,”
如今就连母后都不管自己了,她还能依靠谁?
她只能靠自己!
姜蝉衣如今蛊惑了昭寻哥哥,她一定要杀了她,把昭寻哥哥夺回来!
“南宫誉素来厌恨姜蝉衣,他也不过是本公主手上的一把刀罢了。”
宫女笑着附和:“或许公主您还忘了一个人。”
淮徽侧首低头扫了她一眼:“何人?”
“贵妃娘娘因为姜蝉衣丧失一子,这两年来在陛下跟前受宠也不如当年,难道贵妃娘娘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淮徽嘴角上扬,伸出手挑起宫女的小巴:“你倒是有心思的。”
“只是若是被母后知道了我与王嫣然接触,只怕......”
宫女皱眉:“公主,皇后娘娘对您这般绝情,让您在雨中跪了这么久。”
“再说了您生病这几日,皇后娘娘一次都未来看过您,还将您关了禁闭。”
淮徽紧紧攥住了双手,面色冷厉。
是啊,皇后终究不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她有怎么会对自己真心?
无非是瞧着自己没有太多可以利用之处罢了。
淮徽冷笑:“如此,你便替本公主,送一份点心去翠祥宫吧。”
翠祥宫。
三皇子方才离开,小宫女便在门口让人传话:“这是公主殿下让奴婢给贵妃娘娘送来的东西。”
殿内,王嫣然动了怒气,听到下人的传话,不耐烦喝到:“淮徽还会给本宫送点心?”
“是皇后让她来的?”
通报的太监是个机灵的,摇头道:“瞧着不像,倒像是公主自个儿有什么事要和您说。”
王嫣然脸色微沉,冷笑道:“这母女两人一个做事不声张,一个嚣张跋扈。”
“前些日子淮徽受了皇后冷落,今日便来找本宫了?”
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让她进来吧。”
小宫女躬身进了殿内:“参见贵妃娘娘。”
“娘娘,这是咱们公主给您送的点心,春日来桃花开得极好,这桃花糕乃是公主殿下亲手所做的。”
王嫣然笑着让人收下:“淮徽倒是有心了。”
宫女俯首含笑:“娘娘,公主殿下如今尚在禁足中,有些话不能亲自和您说,所以便排了奴婢来,您看......”
王嫣然给了屋内下人一个眼色,其余人便都纷纷退了下去。
“什么事?”王嫣然打量着她。
“过两日便是夜宴了,届时京中贵胄都会前来,可是公主如今还不知何时才能解了禁足。”
王嫣然眼中划过一抹讥讽:“公主这是想要本宫替她求情?”
“难道公主不知皇后娘娘素来不喜本宫,就连那坤宁宫都不让本宫进。”
宫女机灵,哪里不明白贵妃娘娘的话?
“娘娘,公主殿下知道您厌恶姜蝉衣,今日种种都是因为她!”
“有同样的敌人便是朋友,希望贵妃娘娘能稍作考虑,夜宴便是最好的机会。”
王嫣然的脸色倏然一边,眼底划过怒意。
她嗤笑两声:“看来,公主对姜蝉衣的怨气,不必本宫少。”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禀告公主殿下,夜宴之时,她自然能解了禁足。”
宫女听到此话,才舒了一口气,连连磕头:“多谢贵妃娘娘!”
王嫣然虚抬手:“行了,你回吧。”
小宫女回了淮徽那处,将王嫣然的话告诉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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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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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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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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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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