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若是本侯有需要,自然会找你。”
姜蝉衣盯着顾昭寻,颇有深意道:“顾侯不会为难蝉衣吧。”
“你觉得呢?”顾昭寻低头同她对视。
姜蝉衣这个小狐狸,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了。
姜蝉衣嘴角微弯,失笑道:“那就好。”
“蝉衣胆子小,总是会有许多顾忌,还请小侯爷莫要在意。”
顾昭寻薄唇微抿,这个小狐狸.......
“放心吧侯爷,我会待在京城,不会离开你。”
顾昭寻眼神有一瞬间的荡漾,他目色稍柔:“如此便是最好。”
姜蝉衣打量着顾昭寻,他的耳根子有些许红,难道是因为自己方才同他说的那番话?
他也太不经逗了。
这两年顾昭寻在江北历经这么多,人是沉稳阴郁了不少,但是在男女心思上还是有些木讷。
顾昭寻被姜蝉衣的盯得有些恼:“你这是做什么?”
“无事。”姜蝉衣噙着笑:“小侯爷这两年可有发蛊毒?”
“并未。”顾昭寻淡淡开口,忽然心口一痛。
“你怎么了?!”姜蝉衣上前一步扶住有些踉跄的顾昭寻。
不好,顾昭寻蛊毒犯了!
自己这乌鸦嘴!
姜蝉衣一边后悔一边扶着人上了床。
第二次发蛊毒,比第一次更加凶险。
“大哥!”顾敛站在门口,正准备推门进来,就被姜蝉衣喝住:“别推门!”
“别进来!”
顾敛愣了愣,手放在门上凝滞在虚空:“蝉衣妹妹?”
“怎......怎么了?”
姜蝉衣把顾昭寻扶到床上躺好,才推门出来:“小侯爷要休息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xǐυmь.℃òm
顾敛犹豫片刻:“那我和大哥请个安。”
“不必了!”姜蝉衣的脸色是鲜有的严肃。
顾敛被吓了一跳,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蝉衣妹妹,你们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同时顾家人,为何要把他挡在门外?顾敛的脸色有些委屈。
姜蝉衣扶额,颇有些无奈。
“蝉衣......蝉衣和顾侯有些体己话要说,顾二哥哥给行个方便可好?”姜蝉衣忽地声音软糯下来。
顾敛一脸目瞪口呆,指着姜蝉衣和屋内:“你......你们......”
“!!”顾敛有些语痴。
“大哥与你难道......”顾敛踉跄两布。
姜蝉衣低头用帕子掩住半边脸:“是的。”
顾敛好不容易缓过神,叹了一口气,又难过又高兴:“怪不得大哥当初不让我和你走得近呢。”
“原来是怕肥水流入外人田!”
顾敛冲着屋内大喊一声:“大哥!你可太不地道了!”
屋内,顾昭寻躺在床上,身上宛若百虫撕咬般难受,听见顾敛的话额头青筋直突。
【小侯爷,你的延长的寿命已经快要消耗完了,加上蛊毒发作,让你更加凶险。】
顾昭寻咬牙:“本侯该怎么做?!”
“请让蝉衣小姐这三日留宿在你房中,压下蛊虫毒性,便可延长寿命一月。”
只有一月......
顾昭寻死死握拳,他的时间不多了。
姜蝉衣知道顾昭寻难受,也不想浪费时间:“二哥哥?”
“好好!二哥哥走。”顾敛笑着离开。
等人消失在院子,姜蝉衣立马吩咐影红和暮云:“小侯爷身子不适,你们守在门口,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若是有人拜访,一律推掉。”
两人闻言,立马下去部守。
姜蝉衣关门进屋,用银针封住顾昭寻血脉,堵住母蛊虫的去路,将她堵在了手腕处的血脉间。
蛊虫似乎感受到有人故意拦截她,越发暴怒。
顾昭寻手腕的血脉顿时胀大了好几倍。
姜蝉衣神色微敛,目光冷厉:“小侯爷忍一忍!”
“嗯。”顾昭寻盯着姜蝉衣,女人的面色沉稳,丝毫不见慌张。
话音刚落,她便在自己手腕上割开一个口子,母蛊虫露出半截雪白的身子。
姜蝉衣忍住了恶心,在手心破开引出血滴在顾昭寻伤口处。
问道冥府公主血味的蛊虫瞬间安静了几分,贪婪地吸着血。
顾昭寻的疼痛稍稍缓解下来,他长舒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瞧着姜蝉衣。
“这边是为何,本侯要将你留在身边。”
等到蛊虫完全喝饱,姜蝉衣立马包扎好伤口:“我明白。”
“小侯爷,还有一次毒发,你的命便到头了。”姜蝉衣语气认真。
若是顾赵旭还找不到解药,那便是真的没办法了。
顾昭寻一字一句:“本侯会想办法。”
“这一次毒发还好我就待在你跟前,安抚蛊虫及时,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姜蝉衣嘴唇有些苍白,这段时间她本就来了月事,现在又放了这么多血。
“顾侯......”姜蝉衣撑着起身:“你....好好修养......”
话还没说完,姜蝉衣眼前一黑便落入一个温暖了怀抱。
顾昭寻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宽敞结实了。
“姜蝉衣?”顾昭寻抱着人,眉头微皱。
自己身子这般弱,还给他放这么多血。
“罢了。”
顾昭寻将人抱着轻轻放在床上,替她改好被子才出门。
暮云瞧着一脸苍白的主子,忧心道:“主子你......”
“已经无事了,影红你去请个郎中来,你家小姐晕倒了。”
“是!”
......
姜蝉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顾昭寻的屋子安静得很,屋外有竹叶清香从窗外被夜风捎带进来。
她怎么又晕倒了?
这身子未免也太差了一些。
姜蝉衣兀自懊恼间,只觉得下身有些异样。
不好!
姜蝉衣立马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下半身,眼前的将想让顿时晴空霹雳。
她竟然把月食血弄在了顾昭寻的床上!
“吱呀。”
姜蝉衣闻声倏然抬头,下意识盖好被子,让自己冷静了几分。
“小侯爷回来了。”
顾昭寻点头,端着药走到她跟前坐下:“你身子贫血,以后莫要给它喂这么多。”
“是....是吗。”姜蝉衣呵呵两声。
“来,喝药。”顾昭寻有些木讷地把药喂到姜蝉衣跟前。
两人都有些许的尴尬。
“侯爷,蝉衣自己来吧。”姜蝉衣伸手,就被顾昭寻多开。
“本侯喂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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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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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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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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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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