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在此处宣泄,赢者高声呐喊,输者散尽家财。Χiυmъ.cοΜ
姜蝉衣并不喜欢这等地方,微微敛眸。
“呦,两位姑娘怎的回来此地,难道是寻自家的儿郎来了?”说话的女人身着一身烟笼纱,胸前半裸着十分妖娆,春光乍泄,让人不由得眼红。
姜蝉衣笑道:“非也,我是来找你家主人的。”
女人调戏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给了身后的伙计一个目光:“呦,看来咱们是来了个大生意了。”
“里面请,小姐。”女人的眼神扫过姜蝉衣,眼底全是打量。
影红微微扯下了一点面撒,女子的脸色倏然正经起来。
说话也没了那点撩骚和妩媚:“我家主人今日不在,您想要做什么生意?”
“想来小姐应该也知道,咱们昭阳阁的规矩不是?”
内室,姜蝉衣将金叶子放在桌上:“这些,可够不够?”
女人瞧见姜蝉衣这般大方,眉头微挑:“自然是够的。”
“不过咱们要是做了正经买卖,可是有另外的价钱。”
姜蝉衣了然:“我都清楚。”
赌坊二楼的天字号房,红衣少年坐在榻上,颇有些百无聊赖。
脚边的侍女帮他捏腿揉肩,好一副谄媚的模样。
“兆阳小公子,您今儿怎么想着进京来了,咱们阁主也不在京中啊。”
红衣男子凤眼微弯,眼角的泪痣颇为妖冶。
他睨了一眼脚边的女人:“你懂什么,我就知道大哥来了,所以才赶着回来的。”
女人颇为讶异:“主子,咱们阁主到底长什么样子啊,不过瞧着这身形,可真是让人遐想万千。”
昭阳阁阁主,神出鬼没。
出了兆阳公子,无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
兆阳眼眸骤然一冷,眼角的泪痣泛出嗜血的杀意。
“小寐,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女人吓得一激灵,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红衣少年嫌弃得皱了皱眉,忽然听见一声沉稳的脚步声。
他立马收回自己翘着的二郎腿,跳下榻整理了一番衣裳:“大哥来了!”
“你们都退下去!”
女人们暗暗瞥了一眼那走过来的男人,只能看见玄色镶银边的衣角。
“大哥,您不是离开京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声音低沉:“兆阳,你问得太多了。”
“大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昭阳阁近年来惹了不少麻烦,你若是再不收敛,可不要再来寻我。”
兆阳欲哭无泪:“大哥!虽然昭阳阁是我想出来的,当初的确只是想弄来玩玩。”
“可是如今咱们的生意也做得不错,你担心什么?”
男人不语,过了片刻方才道:“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兆阳神色骤然凛冽:“只怕是,要查到宫里去。”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兆阳的话。
“什么事儿?”兆阳不耐烦轻喝一声。
玄色衣裳的男子淡淡开口:“兆阳,你的性子也该收一收了。”
兆阳被男人这么一说,稍稍收敛了三分。
进来的女子瞧见阁主,立马施礼:“阁主,您回来了。”
“嗯,何事?”
女子语气突然欣喜了几分,立马压了下去:“兆阳少爷,有一个女人来做生意了。”
兆阳挑眉,眼角的泪痣随着他的动作跳跃:“哦?女人?”
“这么多年来,找昭阳阁做生意的女人可不多,多大年纪?”
女子似乎对于兆阳的轻佻已经习以为常:“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长得如何?”
“兆阳。”黑衣男子面具下的眼神微暗。
兆阳立马收敛了自己的轻佻,咳了一声:“她要做什么生意?小姑娘家的有银子?”
女人将金叶子递给兆阳。
“呦,大生意!”兆阳眉眼上扬。
“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小丫头是个什么人物了。”
“她带着面纱,瞧不清样貌,想来也是有所准备。”
兆阳摆摆手:“行了,她要做什么生意?”
女人的面色骤然严肃下来,还有些惊恐:“她......在查您在查的事情。”
兆阳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回头看了一眼黑衣男子。
“她现在在何处?”黑衣男子突然开口。
女人讶异:“阁主可是要见她?”
男子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沿:“自然。”
“你让他上来。”
兆阳和女子都不可置信:“阁主?”
“本阁主不想再说第二遍。”
女人后背厚些发凉,立马点头称是。
兆阳盯着昭阳阁阁主:“大哥,你今日,变得以往更吓人了。”
“哦?”面具下,男人的眉眼微挑。
兆阳顿时来了气:“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够了,我的事情,不想要你掺和。”
兆阳愤愤道:“为何你总是不让我回京?!”
“也从不让我抛头露面?!”
男子沉声厉色:“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凌兆阳?”
四目相对,这是他第一次和大哥说重话。
兆阳叹了一口气:“罢了,早晚有那么一天的。”
“等找到了害你的凶手,杀我满族的仇人,将其杀尽,或许这天下还有我的荣身之所。”
黑衣男子并未再言,屋内是良久的静默。
楼下。
姜蝉衣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个穿着轻佻暴露的女人。
“姜小姐好运气,请随我来。”
姜蝉衣和影红对视一眼,“你就在此处,不必担心。”
“是,小姐。”
姜蝉衣跟着女子上了二楼:“你现在要带我去何处?”
“小姐好运气,我家阁主今日回阁,正好被你遇上了。”
姜蝉衣沉吟片刻:“哦?他回来了?”
女人似乎对姜蝉衣这般不敬的语气有些不喜:“阁主乃是贵人,小姐进屋之后,还是要多注意的好。”
“要是不然出了什么问题,咱们昭阳阁可不负责任。”
女子的话对姜蝉衣并不构成什么威胁。
姜蝉衣笑道:“那是自然,姑娘不必忧心。”
她倒要瞧瞧是个什么贵人,这么金贵。
姜蝉衣腹诽着,这边女子帮她推了门。
“姑娘,进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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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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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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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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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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