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徽听见二哥竟然夸赞姜蝉衣,瞪着长夜气得眼眶猩红。
“本公主听着,到觉得并无什么出奇之处。”淮徽咬牙道,还是没有忍住出了声。
场面的气氛因为淮徽的话骤然冷了几度。
谁不知道淮徽公主因为和姜蝉衣争顾小侯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关键是顾小侯爷还偏偏选了姜蝉衣,这让淮徽的脸面往哪儿搁?
今天姜蝉衣既然要参加百花宴,自然是少不了要受淮徽的脸色,再者淮徽公主金枝玉叶,又是养在皇后娘娘跟前,自然是极其娇贵的。
而姜蝉衣不过是姑苏富商遗女,与淮徽公主简直是云泥之别。
三皇子挥着折扇,笑道:“这曲子本皇子是觉得极好的。”
“皇妹是觉得有何处不妥?就算是宫内的乐师,也弹不出蚍蜉游这般仙乐。”
淮徽袖中双手紧攥,闵束这是存心和自己作对?!
“三哥,这么女子不是作画便是抚琴,人人如此,妹妹自然是觉得有些疲乏了。”淮徽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锁。
女眷席上,嫉妒姜蝉衣的女子们暗自窃喜。
谁让她招惹淮徽郡主,今日还来参加百花宴真是丢脸。
云氏面色担忧,心里确是高兴极了。
最好是废了姜蝉衣的参赛资格,如此一来也省得她自己费工夫。
而男眷席上,顾昭寻眉头微皱,淮徽如此着实是过分了些。
今日他有意让姜蝉衣拿的头筹,便需要解决淮徽这个阻碍。
“云暮。”
“主子。”
“为何不见大皇子?”
云暮立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皇子喜静,想来应该在某处下棋了罢。”
顾昭寻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沿:“百花宴一年一度,十分难得。”
“今年选拔形式新颖,还需要大皇子来做裁判定夺才有意思。”
云暮微微点头:“是,属下这边去寻大皇子来。”
周边的其他人听闻顾小侯爷之言,也觉得颇为有道理。
不过能叫的动大皇子的人,想必除了当今圣上,便是这位顾小侯爷。
当初擂台比武,顾小侯爷与大皇子打成平手,十分精彩轰动京城。
两人于那次之后,便也成为密友,世人皆知。
顾昭寻收回目光,眼神微敛,看了一眼酒杯醇香的清酒,倒映出他稍显冷峻的眸子。
随后,他看向台上的红衣女子。
姜蝉衣会如何做?
她只是一届商人之女,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
皇子公主之下......
“民女蚍蜉游,便也是博得诸位一乐,并非参赛之曲。”
二皇子沉冷的脸微变,眼底划过一抹趣味,而三皇子则开怀道:“哦?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曲子?”
淮徽冷笑一声:“姜蝉衣,你可知在皇子公主面前大言不惭的下场是什么?”
前些日子她将姜蝉衣祖上几代都查得一清二楚,除了有钱之外,姜家算不得书香之家。
想来她现在也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场面下,有不少女子掩帕嘲笑。
“咱们这种场面啊,还是不适合布衣之人参加,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惹得不少笑料。”
“顾小侯爷和几位皇子都在场上,要是她没博得诸位贵人的欢心,岂不是丢尽了颜面?”xǐυmь.℃òm
“是啊,丢了自己的颜面便罢了,可是她如今寄身顾家,丢的是顾家的脸面!”
南宫誉扫了一眼顾昭寻:“听闻最近顾小侯爷亲自调教姜蝉衣,本公子倒是期待的很啊。”
顾昭寻并未回头看南宫誉,只是薄唇微抿,盯着跪在台上的姜蝉衣。
女子身形单薄,背脊却挺得笔直,不卑不亢。
二皇子良久不言,也没有回应姜蝉衣的话。
淮徽继续道:“二哥,你觉得呢?”
长夜瞧着姜蝉衣,目光压抑中带着睥睨:“抬起头来。”
姜蝉衣微微抬头,长夜和闵束的眼神微动。
这张脸,艳丽又出尘,这本是两种相对之美,却能和谐的长在一张脸上。
女人的直觉让她立马反应出来身边两个男人心思的变化:“姜蝉衣,皇子跟前你最好不要有多的心思。”
“民女不敢。”姜蝉衣重新低下头,微微敛眸。
淮徽当真是要步步紧逼不成?!
“姜蝉衣,你好大的胆子。”
二皇子突然开口,场面立马安静下来。
闵束摇扇的动作微动,回头看了一眼长夜。
“每个女子只有一次上台的机会,难道你便特殊不成?”
姜蝉衣低着头:“民女不敢,只是民女看诸位神思疲乏,想借一曲蚍蜉游让诸位开心些。”
淮徽靠着椅子,挑眉冷笑:“皇子公主的心思你也敢猜,真是大胆。”
姜蝉衣:“......”
看来人心可比冥界的那些鬼怪之邪念复杂多了,从淮徽此人便可见得。
不过今日她断然是不可多惹是非。
识时务者为俊杰,姜蝉衣正欲开口。
“大皇子驾到——”
姜蝉衣低头,只见一双金色的靴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便是方才弹琴之人?”男子的声音醇厚温润,让人听之心中莫名沉稳许些。
姜蝉衣点头:“是民女。”
“你的曲子谈得极好。”
“方才本宫在后花园下棋,听得此曲心情舒畅,既然你还有其他本事,便一一展示吧。”
大皇子说完落座主位,其余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淮徽的脸色难看极了,二皇子的嘴角噙着阴鸷的笑。
“你先起来吧,你接下来想要弹什么曲子?”
“民女......”
“大哥!”淮徽起身,对秦岚施礼。
秦岚看着淮徽:“皇妹可有何异议?”
大皇子心思如明镜,自然是明白淮徽故意刁难姜蝉衣的心思。
方才他这句话便也是警告,淮徽咬牙稍稍收敛了几分。
“今年百花宴,不仅花开得好,这些女子的才艺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今年有些新对面好玩意,倒不如大家都来看个乐子?”淮徽粲然笑道。
“诸位若是尽兴,瞧瞧便是。”
淮徽微微施礼起身回头扫了一眼姜蝉衣。
接下来,有你好受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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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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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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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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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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