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想了想,问:“难道是周家人虐待外婆了?”
“他们确实是没有好好照顾外婆,不过我在帮外婆擦身子的时候,没有看到外婆身上有什么伤痕……”江楚楚撑着脸颊,叹了口气,“他们一家人怎么这么多事情啊,连自己的娘都照顾不好,真是……”
萧易安慰道:“幸亏我们当初将外婆接过来了。”
“嗯……我这段时间会好好照顾外婆,希望她能尽快恢复,能告诉我们周家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萧易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问。
江楚楚有些泄气,现在她也不确定了。
她虽然会一些功夫,可是周家人毕竟是老太太的儿女,他们要真的来看老太太,自己还真不能赶他们。
之前她也想过要养一条狗看家,但是乡亲们来来往往要来看病,养狗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萧易似乎很担心江楚楚自己在家会出事,他吃过饭后就又打磨了片刻木器。
他似乎很喜欢弄这些小玩意儿,江楚楚刷完碗后就不打扰他,准备会房间休息了。
然而萧易却叫住了她,“楚楚,你来,我给你个东西。”
“什么?”江楚楚好奇地走过来。
她伸出手,萧易就在她手中放了一个木哨。
萧易道:“若是之后有人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吹这个哨子,我听到后就会来保护你了。”
江楚楚愣了一下,便“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吹哨子你就会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是听起来好像小狗啊!你放心吧,我也会个一招两式的,会保护好自己的。”
萧易无奈一笑,道:“别逞强。”
“嗯,谢谢你。”江楚楚眉眼弯弯地笑道。
第二天送走萧易,江楚楚就开始为老太太治疗。xǐυmь.℃òm
这些天她还用各种药草做了一些熏香,可以清心凝神,再配合上针灸,对恢复神智有比较好的作用。
江楚楚一边针灸,一边同老太太闲聊,老太太现在能哼几声作为回应,但是更清晰的话还是说不出。
这种情况就是太久没有人同老太太说话,再加上老人年纪大了脑袋糊涂,才会导致现在连话逗说不清楚。
施针之后,江楚楚突然想到,老太太现在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现在是能思考的,只是可能脑袋还比较混乱。
江楚楚于是找来一块萧易打磨了一半的木板,将一张纸固定在上面,然后拿一支炭笔放在老太太的手中。
“外婆,平时你躺在床上也是无聊,我给你一张纸,一没事可以画画。”
把东西拿给老太太时,江楚楚还担心她不喜欢画画,可没想到老太太一拿到纸笔,就咿咿呀呀地像个小孩子一般画起画来。
然而江楚楚看了片刻,也没看出她画的是什么。
她叹了口气,安慰自己不能着急,慢慢来就是。
江楚楚将处理好的草药放在竹篾中,端道院子里去晾晒。
她刚将几个竹篾摆好,身后院门口就听到了脚步声。
“是来看病的吗?”江楚楚笑着站起身,却在看到来人后,收敛了笑容。
来人是周春燕,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小伙子。
平时江楚楚没怎么见过这伙人,想来是各村里的小混混,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和周春燕在一起。
江楚楚站起身,她看了眼那几个小伙子,然后问周春燕,“表姐,你身子不舒服吗?”
之前周春燕见到江楚楚还畏畏缩缩的,今天有后面的小混混撑腰,整个人就变得嚣张了不少。
她抱着手臂,轻蔑一笑,道:“没病就不能来找你了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江楚楚面带疑惑道,“我记得只是去河边洗了衣服,然后就被人平白无故地冤枉了一顿,还被人推下水了,除此之外,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啊?”
“放屁!明明只是一场误会,可你咬准了是我故意要推你下河,这才令我遭受了牢狱之苦!”
听了周春燕的话,江楚楚才知道,她之前表现出来的畏惧,完全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心虚。
只是她那时候还没有找到可以为她撑腰的人罢了。
江楚楚好笑道:“我很抱歉表姐你受了牢狱之苦,那表姐今天来是要找我报仇的吗?”
周春燕一挥手,对身后的小混混们道:“把她这里给我砸了!不用怕,我二叔上面有人!”
这一句话顿时令江楚楚知道,周春燕今天的所作所为,恐怕是被周二壮挑唆的。
她不禁摇了摇头,道:“表姐啊表姐,你上次才被姨妈陷害过,这次就又不长记性了,难道你还想去衙门喝一次茶吗?”
周春燕本身就处于愤怒之中,现在被江楚楚戳中痛楚,顿时恼羞成怒道:“都给我砸,狠狠地砸!”
那些小混混被一声令下,立刻重进院子里,要将江楚楚家的东西,尤其是她药房中的东西给砸了。
江楚楚早有准备,她拿了挂在墙上的弓箭,拉满弓弦就朝为首那个小混混的脚下射去了。
那小混混的鞋头,脚趾的中间顿时被江楚楚的箭给射透了。
他被吓了一跳,可接着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就又猖狂起来。
他将竹箭一下子撇断,大声道:“不过是竹箭,射不死人,给我砸!”
江楚楚一时心软,本想把这些人吓走了事,可没想到他们却亡命徒一般,非但不怕她手中的弓箭,还将她晒好了的草药都扬了一地,并用力地在上面辗了好几脚。
江楚楚一阵肉疼。
她扔掉弓箭,从墙边拿起一个挑水用的竹杆拿在手中,心中暗道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这身功夫,江楚楚还是第一次用来打群架。
一开始她还有些紧张,可当她面对这些小混混时,她却发现每一招每一式要如何运用,她的身体都非常自如。
很快,一条竹杆被她武得虎虎生风,并且专挑痛的地方往那些人的身上招呼,很快这些小混混就渐渐败下阵来。
一时间,院子里东倒西歪躺了许多大声哀嚎的小混混。
周春燕见江楚楚拿着那条竹杆向自己走来,脸色便煞白了起来。
“你,你不要过来……你再来我就报官了!”
江楚楚都要被气笑了,“贼喊捉贼?真有你的……”
然而江楚楚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自己脑后一阵生风。
“楚楚,当心!”
江楚楚听到了萧易的声音,她暗道不好,连忙矮身躲避。
结果身后的人还没有挨到自己,江楚楚便感觉到一个石块“嗖”地一声从自己头顶飞过,身后的人便哀嚎一声,彻底动弹不得了。
江楚楚抬头,才发现掷出石块的正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萧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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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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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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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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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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