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再次路经偏殿,看着正坐在门槛上悠然自得的看着蓝天的人,看她的表情想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吧!
秋枫站在那里,忽然开口道,“要是我是你,就不会做那画蛇添足的事。”
婉君忽然听到有人开口说话,寻声望去是一个穿着白衣,面容娇丽,清冷独立的女子。她从她的衣服看不出她是什么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这么说?”婉君问道。
秋枫清冷一笑,“你把木柴堆得那般整齐的目的是什么?在我看来,还不如原先的样子来得顺眼!”
丢下一句冰冷的话,便离开了。
婉君有些气愤,哪里来的怪人?说的话却是令自己莫名其妙。令婉君不解的不仅是她那番话,还有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她出现在这膳司内,她是这里的人?可是掖庭中并没有女官的服制是白色!她是谁?
晚些时候,司膳房有宫女前来领木柴。
“你这新来的倒是没有闲着么!”领头的宫女道,“不要以为这样,便能从这小小的火房有什么作为。”
婉君心中甚是郁闷,自己明明是一番好意,怎的在她人看来便成了邀功的举动。
到了傍晚,司膳房内的各种流言便更加热烈了,大家都在说火房内的那个少使不是一般的角色。都被赶到火房去了,还不安分。
秋雨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便把多嘴的宫女教训了一番,正吵闹着,被一声严厉的声音呵斥了,
“你们在做什么?”
“司,司膳大人,”小宫女忙吓的跪了下来。
“你,还不老实说,你在吵什么?”上官霖严厉的看着秋雨。
要知道秋雨平时胡闹归胡闹,可是见到上官大人便像老鼠见了猫。有些忐忑的说道,“我,我只是在教训他们不要随便说些风言风语。”
“是什么?”上官霖追问道,眼神凌厉的看着跪着地上的宫女。
……
轻步走进了火房,婉君正在看从前的木柴领用记录。
“你这是做了什么!”上官霖大声喝道,“为什么这里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婉君因为上官霖的言声厉词吓了一跳,“参见司膳大人。”
“这就是你一天的杰作么?”上官霖质问道,“在我看来,你还真是做了见画蛇添足的事情啊!”
婉君有些惊异,她为何也这么说。
“大人,我只是看这火房中太过杂乱,”
婉君还未解释完,便被上官霖呵斥道,“马上将这里恢复成从前的样子,要是做不完,你今晚也不用睡了。”
说完,上官霖便拂袖而去。婉君甚是困惑,为什么上官大人怒气冲冲的走进来,说的话和下午那名白衣女子说的话一样?
看着满屋子堆砌的整齐的木柴,婉君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与我们无关,”小宫女推卸责任道,“你就一个人把这些事情做完吧!”
说完两个小宫女匆匆离开了火房。
婉君坐在门槛上,冥思苦想,就是想不明白。天逐渐变黑,秋雨送了点吃的过来。
“你不要太难过了,上官大人脾气不好,想必是因为司膳房有流言的关系,所以将火发到了你的身上。”秋雨安慰道,“我在这粥中偷偷放了点虾仁,你赶快趁热吃了,这样才能有精力干活。”
“好了,我知道了,你便先回去吧!”婉君谢过秋雨的好意,在这深宫中,她感到的唯一的温暖便是从秋雨那里得来的。如今惹怒了上官大人,还是不要连累了别人。
秋雨走后,婉君坐在桌子前,望着竹篮中的虾仁粥。雪白虾仁晶莹剔透,不禁让她想起了中午秋雨带来的光明炙虾。等等,婉君端起那碗虾仁粥,仔细观察着粥中的虾仁。
一阵风吹来,眼前的烛火略晃了晃,有些晃眼。火?……m.χIùmЬ.CǒM
婉君像是想到了什么,蹭的站了起来,走到堆砌的整齐的木柴前,拿起了一根木柴,又看了看柴堆中其它的木柴。原来是这样……
婉君又用手指感觉了一下木柴的湿度,想来是因为有些木柴堆放许久,有些已经受了屋内的潮气变得有些湿气。而有些便是十分干硬,没有湿手的感觉。
——你把木柴堆得那般整齐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木柴本来的作用是用来烧火。而如今这般被自己堆砌的如此整齐,便将从前那些干湿不同的木柴都混到了一起,有些放置许久不用的木柴便会发霉。
婉君惊喜的一笑,“原来是这样!”婉君拍了下自己脑袋,“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想不通,真笨!”
想到了为什么大人会责怪自己的原因,婉君便动手将木柴便重新放置。而且这次她不再将它们堆砌起来,而是尽量分散……
忙活了一晚上,婉君有些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两个小宫女走进火房的时候吓了一跳,各种木柴被分成了三堆,铺放满整个屋子。
“你做了什么?”小宫女的叫声吵醒了婉君,“你没有听到大人的话么,她让你把这些木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这样子是想做什么?”
婉君伸了个懒腰,“我就是想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啊!可是我发现这些木柴干湿程度不同,有的需要出去晒晒太阳。”揉了揉眼睛,太阳即将出来了,婉君便站了起来,忙将最湿的那份木柴全部搬出了火房。
一个小宫女对另一个小宫女偷偷的说,“你还是去向秋雪典侍报告吧!要是上官大人责怪下来,也不会责怪到我们头上。”
秋雪听了小宫女的报告,心中暗自笑道,我不挑你的错处,你倒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秋雪将洗脸水端进了上官霖的房间,“你今天怎么亲自来了?”上官霖一面整理着衣襟,一面说道。
“司膳大人,奴婢听说,那个唐婉君在火房又惹事了。”
“怎么回事?”上官霖问道。
“听小宫女说,她昨天一夜没睡,将火房所有的木柴铺放满了整个屋子,”上官霖听着,默不作声,“今早天刚亮,便又将木柴都搬出了火房。”秋雪一面拧干了方巾,一面递到上官霖面前。
上官霖擦洗完毕,“快去后膳间吧,皇上下了早朝要和皇后娘娘用早膳,让秋雨煮雪顶松针。”
上官霖没有对秋雪的话做任何回应,倒是弄得秋雪有些奇怪,大人听了唐婉君那般胡闹,不是应该生气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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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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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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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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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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