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眼下局势已经明了,凤弑天若是再不表态,恐怕传出去,又是他这个做皇上的不是了,“我瞧着你倒是敢的很,一个个证据摆在眼前,你还要怎么狡辩?”
“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跟着皇后娘娘,一心一意,怎么会做出谋害皇后娘娘亲孙子的事情,奴婢真的不敢啊!”xǐυmь.℃òm
“你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许久不说话的韩凌熙突然开口。“只是……若是这孩子一开始就保不住了呢?”
“你说什么呢!”皇后恶狠狠的瞪着韩凌熙,“韩凌熙,你恨本宫,恨欣儿,我都能理解,可是怎么说欣儿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跟你走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你怎么能这么说!”
“皇上,”皇后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林嬷嬷说的对,别的不敢说,可是林嬷嬷对着臣妾,真的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二心啊。”
看着皇后这幅样子,韩凌熙只觉得可笑,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嘴角渐渐上扬,在大牢里很凤夜天的话就在耳边。
……
“孩子保不住?”凤夜天皱着眉,“这种话可不好乱说的。”
韩凌熙冷笑一声,“韩文欣就是靠着这个孩子进了东宫,若是这个孩子顺利平安的生下来,她自然是最高兴的,有了登上东宫主位的筹码,你说,她有什么理由用这个孩子的命换我的命?她就这么恨我?也许她恨我,只不过……她更爱权利。”
进入东宫偏殿的时候她就闻到一股熏艾的味道,心里还在疑惑,这才几个月啊?就要保胎?
等到事发,她越想越不对劲儿,也许这胎本来就要保不住了,她只是找个理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罢了。
韩凌熙看着凤夜天,“王爷,求你帮我办两件事。”
“你说。”自己这次来,就是想要把她救出来。
韩凌熙眼睛看着监狱的栏杆,“第一帮我找到做镯子的人,这个镯子定然不是宫里的东西,不然没办法嫁祸给我。短时间内又不能真的从西域弄来这东西,应该就在京城里的铺子里做的。
第二,找到红花丸到底是谁卖给她得。”红花丸,孕妇用最是忌讳,当然不能在宫里就找了太医要,太过惹人注意。
“好。”
……
“禀告皇上,”韩凌熙不紧不慢的说着,“我略懂医术,那天到偏殿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熏艾的味道。
只要是学医的都知道,怀有身孕的女子熏艾,想来是肚子的孩子出了事情,虽然已经用香料盖住了味道,可是臣妾还是能闻到一些。”
“王妃说的不错,”凤夜天和韩凌熙一唱一和,“这是儿臣方才去东宫偏殿外边的土地里挖出来的东西,隐约能够闻到一股艾叶味道。”
皇后眼波流转,打断韩凌熙的话,“王妃可别会错了意,欣儿喜欢闻艾叶的味道,才是让人熏艾的原因,怎么,这也有错?”
“是吗。”凤夜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那从她宫里面搜出来的带血的裤子又该怎么证明?”
“放肆!东宫是什么地方,你一个王爷也敢搜!”皇后气急败坏,不能让她们再继续说下去了,不然自己的计划就要毁于一旦。
凤夜天有备而来,“太子尊贵,本王自然不敢,只是为了王妃,什么都要试试,总不能不明不白的领了罪名不是?皇后娘娘说呢?
当然,等到王妃的罪名洗脱了,本王自会找父皇领了惩罚,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你……”被凤夜天的一席话堵的哑口无言。
韩凌熙瞧着这个平日里在王妃寡言少语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前,好像今日所有的风雨都在向他倾斜,不知怎的,眼眶有点儿湿润。
其实在牢里,她甚至把今天要说的话,把凤夜天派人传进来的消息都演练了一遍。只是没有想到,站在据理力争的人,会是那个嫌弃他的男人。
凤弑天揉了揉酸疼的额角,“你……老老实实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伸出手,指着地上不敢说一句话的林嬷嬷。
林嬷嬷一个激灵,“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抬抬手,凤弑天只觉得烦躁,“罢了。”说来说去也只是会说这一句话,没有一点儿用。
皇后跪在地上。“皇上,这一切都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阴谋,自己谋害了皇长孙,站在又想把脏水泼到林嬷嬷和欣儿身上,此人的恶毒之心,可以相见!”
迎上皇后的眼神,韩凌熙嘴角扯了扯,“皇后娘娘,你要这么说还真的是伤了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心,种种证据摆在面前,您还要帮林嬷嬷开脱吗?”
韩凌熙突然转过身,对着凤弑天行礼,“皇上,林嬷嬷不过是一个嬷嬷,想来也想不了这么周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你这话什么意思!忤逆反上,韩凌熙,你是疯了吗?”皇后冲着韩凌熙说道。
韩凌熙根本不管皇后的歇斯底里,“林嬷嬷,你若是供出来幕后主使,想来说不定能够留下一条命。”
林嬷嬷低着头,突然诡异的笑出了声,“离王妃,您就别逼问我来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是我恨毒了你,常姐姐多么好的一个人,被你害的没了,你上次还毒害皇后娘娘,你说,我怎么不恨!”
“林嬷嬷,有些话,你可要思虑清楚了再说,免得伤到了无辜,”凤弑天眼皮耷拉着,没人能看清他的眼神。
林嬷嬷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是我!是我知道庶福晋近来胎像不稳,便出言蛊惑,买通她宫里的人,给她得茶水里吓了红花,嫁祸给离王妃,也是我!买了鎏金手镯,更是我买的红花,离王妃!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就想要站起来往离王妃身上扑,凤夜天眼疾手快,一抬脚,把人踹的飞远。
林嬷嬷嘴边有血丝渗出来,“贱人!韩凌熙你这个贱人!让我们太子蒙羞,让他抬不起头,想要毒害我们皇后娘娘,还害死了林姐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拉下去!即刻绞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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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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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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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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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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