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孤苦无依”的韩文欣身后,“也不知到底是爹爹哪里做的不好,竟然让妹妹说出来孤苦无依这样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韩凌熙明明是笑着的,韩文欣却生生从她得笑容中看出来无尽的嘲讽。
韩文欣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突然躲在太子身后,声音弱弱的,“太子殿下……。”
她是韩凌熙的妹妹?
五年前韩凌熙突然抱病,去了庄子上养病,此后就与安阳侯府几乎断了来往。
上次去韩家,除了让他蒙羞的女人,他实在没有心思看别人。怪不得他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
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两姐妹的脾性差的就这么大?
太子抬了抬手将韩文欣护在身后,警觉的眼神落在韩凌熙身上,“身为姐姐不但不关心幼妹,反而还欺负她,你们安阳侯府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韩凌熙撇撇嘴,“我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样我自己知道,你认识她才几天啊?就断言她是好人?”
韩文欣一副柔弱的样子,依偎在太子身后,“太子殿下明鉴,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边,长姐如母,我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小姐莫怕,有本太子在谁都别想欺负你。”听着小女人柔弱可怜的声音,心一下子就了软下来。
没救了,这个太子彻底没救了。
算是着了韩文欣的道了,本来想着大家好歹差点儿成亲,算是劝你悬崖勒马一遭,没想到已经陷得这么深了。
“行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跟我没关系。”韩凌熙本来就不想管他们之间的破事,自己还落得清闲。
有了靠山,韩文欣便开始装模作样,“太子殿下不要骂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会说好听的,姐姐不喜欢我也是理所应当。”
这是又演上了?wWW.ΧìǔΜЬ.CǒΜ
韩凌熙翻了个白眼,“你想怎么编排我都行,反正我问心无愧。”
“你怎么说话的?”
太子用折扇指着韩凌熙,“在外边都这么肆无忌惮,可想而知你平日里是怎么欺负她的。”
“太子未免太武断了些”,许久不曾出现人前的离王声音深沉。
径直走到韩凌熙身边,“只听那姑娘的一面之词就认为韩凌熙不是好人,父皇可不曾教过我们这些。”
这个病秧子怎么来了?不是还在病榻上躺着?
太子从来不把这个将死的兄弟放在眼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离王就不武断吗?韩凌熙说没有就没有?”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太子突然轻笑一声∶“哦,对了,我忘了,不日离王就要迎娶韩凌熙,想来也是私心所至。”
一个病秧子娶了一个残花败柳,还要养着两个不是自己亲生孩子的孽种,天底下的冤大头都没有离王冤。
韩凌熙不过是自己不要的破鞋,离王捡了去还当个宝?
离王面具下的眼神渐渐暗淡,“太子说话可要注意些。”
“你……”想要发作却突然想起来父皇交代过。
无论怎样表面上的兄友弟恭还是要维持的,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转身牵了韩文欣的手腕∶“咱们走。”
光天化日之下就跟着外男走了,真是给安阳侯府长脸。
韩文欣乖巧的被太子牵着走。
微微回头,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韩凌熙自然不肯示弱,对着韩文欣吐吐舌头扮鬼脸。
没想到长姐会用这样幼稚的方法回应自己,韩文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多谢离王解围。”不对,她是不是应该叫他未婚夫?也不对,说了他也听不懂,韩凌熙便只能对着凤夜天露出微笑。
凤夜天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对着韩凌熙说话的时候也是淡淡的∶“你这妹妹不是省油的灯。”
“你都看出来了,太子还蒙在鼓里。”韩凌熙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这种事情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听奴在一旁小声提醒∶“小姐,你和离王还未成婚。这样单独相处,传出去,旁人会说您闲话的。”
她现在难道就没人说闲话了?
韩凌熙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早晚都是一个被窝的人,在乎这些做什么。”
此话一出,莫说是听奴了,就是跟在离王身边多年的夜风都被呛了一口。
“小姐!”听奴第一次觉得自己快急哭了,“话不能乱说的。”左右看了看,还好这个地方没有旁的人过来。
韩凌熙根本不理会听奴焦急的心情,反而往离王身边走近两步。
不顾夜风惊讶的表情,透过面具的孔,艰难的拨开男人的眼睛。
嗯——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体内的毒素暂时被压制了,接下来好好调养。她再好好研究研究毒素成分,对症下药,想来还是可以痊愈的。
离王面上平静,手上的青筋却暴露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她身上的香味这么熟悉?
跟他之前闻到过的一种香味一模一样?不可能!那个人怎么会是韩大人的女儿?
“想什么呢?”为他粗略诊断过,韩凌熙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了!”
凤夜天被她得声音叫回来,避开他的眼神,“敢戏弄本王?”
“我就是听说你中了奇毒,所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还没见过这种毒呢。”为了隐瞒自己是素手医仙这个事实,她只能胡编乱造两句,不然她刚刚的动作真的解释不清。
眼底最深处的希冀亮起又落下,那个人虽所爱财了些,也不会如她这般轻浮。
自嘲的笑笑,凤夜天看着韩凌熙的眼神渐渐暗下来,“你看到了,你以后要嫁的人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哪个女孩不想跟丈夫厮守一生?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几年。
韩凌熙不在乎的摆摆手,“我才不在乎。”
“那姑娘当真这么说?”凤弑天玩味的看着屏风后面的人,嘴角带着笑意。
一个声音雄厚的男声回答道∶“是的。”
“如此,朕便成全他们。”凤弑天大手一挥,一道圣旨铺在眼前,右手执笔,一笔一划定下他们之后的人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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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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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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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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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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