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乞丐说,曾见过一次,原本站在那儿不是卖花,但是待安宁侯府的马车过时突然捧出了花篮,卖完侯爷后,人便飞快消失了。
很明显,这是陷害,拿着时佑一个幼童作筏子。
何况安宁侯府也曾有这毒花,里头两个孩子一个弱女子,若是长时间过量接触,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照着那个乞丐所言倒是画出了一个大概的女子画像,如今暗卫正凭着画像暗中寻找。
这也算是如今唯一的线索。
而另一头香囊中的蛇馥花如何进去的仍是不明。
可尽管如此,外头关于皇后谋害皇上的传言沸沸扬扬,百官骚动书生怒斥,对于时雨而言日子也得接着过。
这日是十五,算个小节,时雨按例去给太后请安,刚刚走进了寿康宫给太后行了礼后,抬头看见了坐在太后身侧的贤妃。
按仪,时雨来时,贤妃该站起避过她的礼,再反拜回时雨。
可贤妃只与太后说说笑笑,说着漂亮话哄着太后止不住地笑,二人竟当看不见时雨在行礼。
一时时雨只觉得无数随侍的宫人的眼神瞧来,她维持着下拜的动作,低下睫,也未说一句话。wWW.ΧìǔΜЬ.CǒΜ
倒是太后与贤妃说着话,拍着贤妃的手:“你倒是个懂事孩子。”
一撇眼,好似才瞧见时雨,嗤笑了:“是皇后啊,来的倒是晚,坐罢。”
时雨早料到了会遭到太后的刁难,此番也是稳稳当当地依礼款款坐下了。
太后虽不喜时雨,但如今她也不过是强弓之末,纵使有燕泗护着,燕泗却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维护她。
倒不如暂且容她一时半刻,免得被燕泗怨怪。
此时却也不欲瞧她。
“罢了,说了这会儿话,哀家也累了。皇后,你同贤妃回去吧。”
似又想起一事,转着手中的佛珠,喊住她二人:“哦,还有,如今皇后娘娘事务繁忙,暂且歇着,准备选秀的事就交由贤妃去办。”
贤妃登时现了笑意,连忙行礼谢恩。
时雨乖顺应了声,再起身向外走去。
方出了寿康宫的门,贤妃便向时雨走来。
光脑:“啧啧,来者不善。”
还用你说?
“呀,皇、后、娘、娘?”
贤妃咬着音,轻佻地说。
“谋害龙体,那可是谋反诛九族的大罪――”
她更走近几步,刻意压低声音,“我若是你,便自请白绫一条,好给安宁侯一个好死法不是?”
“皇上日夜在你身边,中了毒,你可脱不开身。母仪天下,你配吗?”
时雨抬起头,正对上贤妃冰冷,饱含讥讽的眼神。
想也不想,她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啪”地一声不禁惊诧了所有人。
“叶时雨。”
贤妃狰狞了脸色,“你打我,你凭什么?凭你什么死法都不知道?”
她上前欲打回来,红梅已上前扼住了她的腕,她见甩不开,一脚就踹在了红梅身上。
她刚踹完,时雨又扇去了一巴掌。
时雨揉着巴掌,又接过布巾擦拭,周围侍卫也纷纷上前,这些是燕泗早就吩咐好跟在身边的。
贤妃见这一群侍卫,颤抖着唇,捂着脸,凶狠地瞪去。
“你问我凭什么?”
时雨掀睫,带着厉色的眼神钉住她,被金粉延长眼角挑开,扔了拭手的巾帕。
“怎么,本宫乃六宫之主,贤妃目无尊卑,本宫打不得你?”
她带出笑,眉目具含威,与平时神态大不相同,气势逼人。
“你可注意着这张嘴,再胡说八道,本宫可难保不给它给撕烂了了――”
她站直了身体。
“记不住这话,就多跪跪,选秀事宜,本宫顾不及,不见得婉妃也做不得。”
一伸指,寿康宫外庭院盛了一地炽热日光。
“本宫给你找了个好地儿,就那里吧,跪跪去吧。一个时辰,够贤妃清醒清醒了,可千万别晕过去了,本宫给你备好太医,晕过去也给贤妃娘娘医醒,接着跪。”
贤妃瞪大了一双杏眸,几欲喷出火来,张嘴便说:“你,你,你……”
时雨做了个手势,便有人上前捂着贤妃的嘴:“嘘,这可是在寿康宫外,贤妃可得安安静静的,莫扰了太后她老人家休息。”
言罢转身便走。
光脑说:“你倒是蛮帅的。”
时雨摇了摇头,她不过借着燕泗的维护罢了,受几句奚落本没什么,但是皇后的尊荣不能倒。
这头刚发生,太后那边便知道了,她阖上目,连连嗤笑。
一边宫女为她轻柔地捶着腿,试探地问:“太后不为贤妃娘娘……?”
她揣度着太后娘娘的意思,应该是站在贤妃那边儿的。
“贤妃?”
太后也不睁目,“原先以为有点本事,蠢货一个罢了。”
缓缓睁了眼,眯眼瞧着外头泄进来的一地日光,缓慢说:“至于叶氏,也不过是越蹦哒罢了,自取灭亡。瞧着看,明日弹劾的折子,绝对是今日的几倍。”
……
时雨罚跪贤妃一事很快就传开了,而皇上与太后皆未对这事发言,惹得宫内人惴惴,有些人对皇后娘娘的轻视的态度又端正起来。
而那贤妃被押着在日头下跪了一个时辰,被盛夏的毒日头晒得死去活来,中暑一病不起,最终选秀的担子落在了婉妃头上。
只是后宫如此,与前朝却大不相同。
被打被罚的贤妃是陆相的女儿,千金之躯,何况“不敬”这个词嘴巴一磕碰出的来,谁知敬不敬?
而被打罚跪都是实打实的。
何况皇后的风评最近本就不好,百官更是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上书,不废后不罢休。
朝会“废后”这个话题也一直旋绕。
纵使燕泗斥责也于事无补,反而越压越盛。
大街小巷也更是疯狂议论着皇后谋逆,皇上被蛊惑反而维护
这日燕泗下了朝,脸都始终紧绷着,时雨一瞧便知道为了什么。
轻手轻脚走过去搂着他的腰,小声的说:“抱歉。”
燕泗略微缓了神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不怪你,你做的是对的。”
“可这样下去不行,你撑不住的。”
时雨话音刚落,燕泗就变了神色。
“我有分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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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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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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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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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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