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刚应下去后头泡菊花茶,就从饭庄正门口突然涌进来六七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手中持凶器,竟二话不说就冲着他们这桌袭来!
纸鸢等人惊得大声尖叫,可身体的下意识还伸手去拉扯卫朝颜,想要将她拉到一旁。
只不过还没碰到卫朝颜的胳膊,就有一把长刀砍下。若不是舒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纸鸢退到柱子后头,这长刀就已经砍断了纸鸢的手!
这下纸鸢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了,上下牙齿打着颤,磕磕碰碰发出好一阵声音。
卫朝颜也惊得面色发白,刚要躲,便又有一把飞刀冲她面门而来。只是那飞刀还没到跟前,就被人突然一剑拨开。琇書蛧
“到我身后去。”秦驯挡在卫朝颜身前,神色严肃,冲着卫朝颜说道。
卫朝颜也不矫情,听了后便立即走到他身后,想了想,又后退了几步。这时她离纸鸢等人更近了,琥珀大着胆子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卫朝颜的胳膊,然后又快速地将她扯到柱子后头来。
卫朝颜这时一看,才发现他们几个居然将旁边的桌子放倒,倒在了前头,用来防备暗器之类的兵器。
而再看秦驯和一干侍卫,此刻已经和那几个黑衣人打成了一团。
店家听到外头声响,惊得忙出来看,一见这阵势,吓得立即跌坐在地。随后又见屋子里的桌椅大多数都被打烂,顿时心疼得捶胸顿足。
卫朝颜给舒达使了个眼色,舒达点了点头,趁着黑衣人与秦驯的人打得不可开交,一溜烟就跑到了店家身边,将店家扶起来躲到后头去了。
舒达一边走一边安慰店家:“你放心,我家主子一定会将损坏的物件儿照价赔偿的。”
“真的?”店家看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知道这是有人杀进来,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强盗一类的,怕这些客官找他的麻烦,让他赔钱呢。这下好了,这下他放心了。
秦驯一边打,一边有意将那些黑衣人引到客栈外头。等到他们从室内达去了室外,纸鸢等人才松了口气。但他们依旧躲在桌子后头不敢出来。
“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人是冲着汴王来的?”静荷这会儿也有些惊慌失措,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慌。
卫朝颜倒是没什么情绪的起伏,只点头道:“可能是吧。毕竟汴王是皇子,从古至今这皇子被刺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一旁祝玉妍倒是拧着眉,不由伸长脖子往外看了眼,小声嘀咕了句:“莫非数位皇子对于那个位子的争斗,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了?”
她就在卫朝颜身旁,虽然声音小可还是叫卫朝颜听了个清楚。卫朝颜立即伸手轻轻拍了她手背一下,用眼神示意她此话不可再说。
祝玉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上了嘴,告诫自己不可再提及这等事儿,免得给主子招来祸端。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头的动静才逐渐小了下来,随后便是彻底没了兵器相碰的声音。卫朝颜依旧让大家不要随便乱动。直到秦驯从外头进来,呼唤卫朝颜的名字,卫朝颜这才放心让大家从桌子后头走出去。
卫朝颜走到秦驯身边,问道:“汴王殿下,那些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我们?”
她看起来很是不解,秦驯安慰了几句:“你不用怕,是冲我来的。眼下他们已经全部葬身,暂时不会再有危险。我叫他们在外头将尸体处理了,免得等会吓着你。”
卫朝颜点了点,又道,“只不过,这些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说着,卫朝颜还试图往外头看一眼,秦驯却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身前。
他说道:“不用管那些倒胃口的,这个时辰你该饿了吧?”说完,又冲后头喊了一声,“店家,菜好了吗?”
店家这会儿也已经缓过神来,听到外头客官催促,便连忙使唤厨房里忙活的家里人赶紧把做好的饭菜端出去。
卫朝颜见秦驯不想多谈,也没有追问。
她微微低下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嘶——”
用膳时,秦驯抬手时,不由发出一道声音。
卫朝颜连忙看过去:“怎么了?”
秦驯冲她温柔一笑:“没什么。”
卫朝颜却放下碗筷,快步走到对面,然后检查起他的胳膊来。秦驯今日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衫,此刻他手臂某处的衣袖已经被血染深了一些。而正因为衣裳颜色是深色,所以一时半会儿才注意不到。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卫朝颜拧着眉,见他胳膊处划了一道口子,于是连忙让舒达去拿药箱。
舒达放下筷子就飞奔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药箱进来。
秦炤还安慰卫朝颜:“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小伤口一旦感染,也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卫朝颜看起来十分严肃,这一路来她还是第一次对秦驯露出这样的神情。秦驯微愣,但随后却有一股笑意从眼里溢出来。
卫朝颜这是在关心他?
想到这里,他便更加喜悦起来。
这时,卫朝颜又道:“这个伤,是之前你挡在我身前是受的吧?若不是因为我……”
“这与你无关。”秦驯打断了他,看起来很认真,“就算不是你,换成旁人我也会救。再者,那些人本就是冲我而来,你才属于无妄之灾。”
卫朝颜不吭声了,她瞥了眼秦驯腰间佩戴的一块玉腰牌,随后只一心一意处理伤口,但瞧着心情不大好。
秦驯这会儿却不劝她了,他觉得让她替自己担忧一下,挺好。
接下来几日,卫朝颜每日都会亲自给秦驯换药。这让秦驯觉得,他与卫朝颜之间的距离似乎缩短了不少。若真是如此,这伤便伤得值得。
就这样,大约行了十二天的路,他们便踏进了曲沟镇。
入曲沟镇城门时,卫朝颜便不由深吸了几口气。这一路她不知想了秦炤多少次,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为了他们的计划,卫朝颜可是一次也没有联络秦炤。不论是叫暗卫还是用信鸽,都没有。
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忍耐。
“这一路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这曲沟镇乃这一路上最大的一个镇子,吃的玩的也是最多的,不如就在此处歇上一日,好生修养一番再赶路。”从马车上下来,卫朝颜同秦驯一起进客栈时,秦驯提议道。
卫朝颜点了点头,道:“好,都听汴王的。”
说完这句,她不由看了眼客栈大堂的四周,像是在打量这客栈的居住环境。秦驯见她如此,便道:“这间客栈是曲沟镇最大的客栈,也是曲沟镇最好的客栈。我先前就已经遣了人先行一步,将这里最好的两间房定了下来。”
秦驯说完,便立即有人过来招呼,表示房间都已经收拾妥当,现在就能入住。
“去看看?若是你不喜欢,咱们再换。”秦驯表现得十分的贴心。
卫朝颜听了冲他笑了笑,眼里有感谢之意,便跟着往楼上走。
推门而入,卫朝颜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并不是当街的,而是对着客栈后头的小院儿,倒是清净又雅致。窗户外,便能看到前头低矮一些的房顶。
倒是很方便人从这头上来呢。卫朝颜如是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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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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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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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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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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