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兑换值能不能换给纸鸢治伤的药?”
卫朝颜没有废话,直接问了系统。
床上的纸鸢脸色苍白,嘴唇干的皲裂泛皮。虽然她用草木灰止住了血,但如果能有可以给伤口消毒的药水,就更好。否则,这伤口很可能发炎,引发感染。
系统:【有的,已经展示,请宿主自行选择。】
系统说完,卫朝颜脑内便出现了好几个药品,有中药药材,也有现代直接可以购买的药品,同时还分内服和外用。在每个药材的旁边,都标着所需要的兑换值。
卫朝颜认真看了眼,她目前的兑换值只能让她挑选其中一到两样药品。她仔细思考后,将目光定在了最后一个药品上。
那是两瓶医用双氧水,专门用来消毒的。虽然不是最合适的药,但用来消毒杀菌还是不错的。如果可以,卫朝颜还很想再拿一些内服的药,可惜兑换值不够。
这一瓶药的兑换值不多不少,刚好一百。
卫朝颜确定要它之后,下一秒手上对便多了两瓶医用双氧水。
“两瓶双氧水居然就要一百兑换值,太坑了。”卫朝颜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觉得系统着实小气,有做奸商的潜质。
系统却不服,只道:【这可是现代医疗系统里的药品,你若是选一些这个时代就有的草药,便能选两样了。】
如今血已经止住,卫朝颜一边重新给纸鸢伤口进行消毒,一边怼系统:“用这个时代的草药?不说我连生火煎药的柴都没有,就算有,等我把药熬出来,没准纸鸢的伤口已经发炎了。”
卫朝颜并不是看不起草药,更不是看不起中医。恰恰相反,她对于传承了几千年的中医有着无比浓厚的敬意和兴趣。但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正确决策,要根据最迫切的需求来选择解决方案。
将纸鸢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干净,卫朝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天儿太冷了,又黑漆漆的,卫朝颜想了想也爬上了床,轻手轻脚挨着纸鸢躺下。两个人挨着,果然比一个人待着暖和了许多。
身体暖和了一些,卫朝颜又开始思考。
根据这个时代的物价,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而十两白银已经可以买一亩良田,一两白银则等于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铜板。
卫朝颜算了下,要想从黄牛村回到垚州州镇,并且能在州镇上有落脚之处,恐怕最少也需要一两银子来支撑。
一两银子,隔壁那贴身里衣穿昂贵丝绸的男人,应该不会拿不出吧?若作为未来三天她的出诊费,也不知道对方肯不肯。
也不是卫朝颜非要薅秦炤羊毛,而是她在这边醒来后,唯一认识的外人,且有希望拿出这钱来的人,便只有他一个。
等明天醒了,她就主动去给对方做检查,再探探口风。卫朝颜这么想着,身体上的疲倦袭来,叫她闭上眼沉沉睡去。
“囡囡,囡囡……”
卫朝颜只觉得自己身子沉得很,她听到有人叫她,但却动弹不得,更不知道对方是谁。
谁在叫我?是谁在叫我?
“囡囡……离开这里,往……”
离开这里?离开黄牛村吗?
往?往什么?继续说呀!
卫朝颜只觉得心中焦急,可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刺骨的冷风透过破烂的窗户吹进来,扫过卫朝颜的脸,冷得她打了个机灵,瞬间就清醒了。
瞪大双眼,卫朝颜躺在床上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她半直起身,将头探出床幔,便见原本就破烂不堪的窗户,不知何时又被吹破了几处。冷风全都刮进来,难怪凉飕飕的。
卫朝颜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刚才是做梦了么?”
梦里说了什么,她有些记不清了,但她对那句“离开这里倒很是印象深刻。
此刻,窗外已然大亮,卫朝颜估摸着隔壁的男人应该也醒了,她还是先过去给人家检查检查,拿出点真诚的态度,这样才好谈钱嘛。
卫朝颜刚一下床,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卫朝颜低头一看:“纸鸢?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纸鸢像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顿时眼眶微红,当即就要起来给卫朝颜行礼,被卫朝颜一把按住。
“身子伤成这样了,还起什么起?”
纸鸢目中积蓄了泪水,哽咽道:“小姐,纸鸢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是纸鸢没用,夫人离府失踪后,奴婢护不住你,不仅让小姐被赶到这黄牛村,就连小姐的未婚夫也只能看着二小姐抢去……”
说着说着,纸鸢悲从中来,看着就像是又要撅过去。
卫朝颜怕纸鸢情绪太激动,连忙安慰:“这不能怪你,你一个丫鬟又能阻挡什么?这黄牛村我们不会待太久的,等我……等等,什么未婚夫?”
卫朝颜说了几句,这才反应过来。
纸鸢诧异:“小姐你忘了?你儿时老爷曾给你定下一门亲事,是垚州兵马司的朱侍郎的嫡长子朱炎宽公子。”xǐυmь.℃òm
被纸鸢这么一提醒,卫朝颜再一仔细回想便也记了起来。儿时,父亲的确是和兵马司的朱侍郎有过这么一个口头约定,两家人也心照不宣,只等到了适婚的年龄就进行小定,随后择良成吉日成婚。
兵马司只有在各大州的州镇才有,有点类似现代的公安局,而兵马司的侍郎,就类似于公安局的局长。
这桩婚事,当年外人提起来也是赞不绝口的。怎么说也是门当户对,朱侍郎夫人一直也与卫朝颜的母亲卫夫人交好,说是闺蜜也不为过,那会儿不少人都觉得卫朝颜命好。
“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卫朝颜说起这事儿,就像是提起“今天白菜多少钱”似的,“那被抢了,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卫朝颜的询问,纸鸢不由愤愤出言:
“二小姐心系朱公子多年,夫人失踪后,玉姨娘很快就把持了中馈,不仅私下与朱夫人频频往来,还哄着老爷答应出面同朱家提二小姐与朱公子的婚事!”
纸鸢语速不由加快,都不带停顿的,继续往后说:“就为了抢走小姐的婚事,玉姨娘这才将小姐扔到这黄牛村来自生自灭,好让二小姐顺利嫁到朱家去!”
原来是这样。
卫朝颜见纸鸢提起此事还意难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无妨,光靠玉姨娘这件事是促不成的,可见朱家自己也是有他们的计较。”
纸鸢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卫朝颜:“小姐,你……你不生气吗?”
生气?卫朝颜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一个我本就没见过的男人,半分感情都谈不上,我为何要因他生气?既然他脏了,那便不要就是。眼下,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纸鸢顿时好奇:“小姐,何事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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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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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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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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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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