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手下的两个保安正一铁锹一铁锹地往外挖土,朱聪心里有些不踏实。
在他看来厉鬼什么的就应该交给我们这种专业人士来对付,他们这些普通人牵扯进来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看出了朱聪心里的想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说了这厉鬼杀人的事情在你们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这一次你能协助我把这件事情给彻底解决,你觉得对你的仕途有没有什么帮助?”ωωω.χΙυΜЬ.Cǒm
“邹师傅你是说……”朱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没错,我只管把这个厉鬼给解决掉,至于这功劳嘛,我一点都不想要。”
像朱聪这样的市场管理员,虽然每年都有那么点回扣利润可以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还不错,但想要继续往上爬这是很难的。
魏家村的事情朱聪头顶上的领导可全都关注着的,如果自己真能把这事儿给解决了,那升官还不就是顶头上司一句话的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朱聪顿时来了干劲儿,他搓着手笑呵呵地对我说道,“邹师傅你放心,我手底下的这十几号人以后就全听您的了,您说往东我们绝对不往西。”
“不错不错,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嘛。”
我正夸着朱聪,那边正在挖树根的一名保安突然尖叫了一声。
“人,有人埋在这下面!”
我快步走过去一看,一个木雕的佛头正埋在地下。
这佛头应该就是朱聪所说那得道高僧留下的,可能是想要镇压什么东西。
只不过现在这佛头因为长时间受潮的缘故,面部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龟裂,左眼眼球部分更是直接缺失了一块,整体看上去根本没有佛的仁慈和慈悲,反而显得面目狰狞十分恐怖。
“把这颗佛头挖出来,注意不要用手去摸它,就用锄头。”
保安听我的话先将佛头上面如蜘蛛网一般覆盖着的树根给铲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佛头从地里抠了出来。
六七条蜈蚣从佛头下面的坑里逃逸开来,这佛头的后脑勺整个全黑了,既不像是发霉引起的,也不像是被什么大火灼烧的。
引起我注意的还是这佛头压着的一个小木盒,这木盒用一块红色的布包裹着,上面还有一张写着封字的符。
“邹师傅,这盒子该不会就是……”
我掐指一算,沉吟了片刻后对朱聪说道,“35岁以下还单身的,或者属龙、鸡、蛇、鼠的,不要靠过来看。”
朱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人转过身去不看了。
我口念乾阳口诀,低声说了句得罪了将木盒打开。
在我打开木盒的瞬间周围阴风大作,呼呼的大风里就像是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一样,吓得人心里直发毛。
木盒里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布娃娃,只不过这布娃娃的头上竟然长出了和女人一样长的柔顺头发。
魏三金瞄了一眼木盒里的布娃娃,小声地说道,“邹少爷,这厉鬼是从这木盒里逃出来的,而且还把这布娃娃当成她的寄宿之物了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当年那和尚可能心有不忍,没有把那厉鬼给打得魂飞魄散,而是想着用镇压的方式来处理。但他一个修佛之人,却不知道供佛不能葬佛这个道理,反而帮这个厉鬼实力更上一层楼。”
大地为阴,苍穹为阳。
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神像与神牌都是不能够埋在土里的,否则时间一长就会成为邪佛、邪道。
按理来说那和尚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对,但事实摆在眼前,我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利用好手中的这个布娃娃,把那厉鬼给引出来。
“朱聪,你去帮我准备一只活公鸡和一条大黑狗,公鸡放在鸡笼里,用红布把它的眼睛蒙上。大黑狗牵到这里来后给它上嘴套,绝对不能让它叫出声来。”
“邹师傅,您准备这些是要?”
“抓鬼,招魂。”
抓鬼招魂可不是什么容易事,但好在爷爷在这方面对我的训练最多,因此摆坛设法这种事反而是我最擅长的。
拿起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七星北斗阵,随后我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插上四根木棍,在木棍上吊了七枚铜钱和一个铃铛。
等朱聪把大公鸡和大黑狗准备好后,我让魏三金拿着神雷剑在一旁为我护法,自己则抽出一张黄符作为火引,将手中的布娃娃给直接点燃,丢在脚下。
“你敢烧我的本命之物,找死,你找死!”
周围依旧阴风大作,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似泣似诉的幽幽鬼声,他们吓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心里也很慌,但我表面上还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已经死了,本来就不应该还在这阳间晃荡。我劝你最好乖乖显形伏法,我还会考虑给你再入地府的机会,否则我必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就凭你,也想和我斗?”
女人的声音本来很远,但‘斗’这一字却是从我的身后突然传来。
我全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间收紧了,几乎是本能地我往前就地一滚,头上刮过一阵阴风,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头上划过一样。
“魏三金,出手!”
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发现那厉鬼果然就在我身后,她的面部就像是被人用小刀划了十几刀一样,毁得已经看不出她原来长什么样子了。
她穿着一身满是血污已经看不出款式的长袖衬衣,左手提着镰刀,右手提着锈迹斑斑的菜刀。
刚才我躲开的那一下应该不是镰刀就是菜刀,总之反应慢些恐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总算明白爷爷以前为什么和我说开坛做法就是搏命了,遇到这种厉鬼,那简直就是九死一生,说搏命那都是往轻了说。
不等那厉鬼冲上来给我第二刀,提着神雷剑的魏三金已经跑过来挡在了我的身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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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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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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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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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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