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澜面无表情地把宋映晚的脸推开了些,“哦?本王为什么要好奇?”
宋映晚:“……”
宋映晚:“所以你是对我的一切都不怎么好奇咯?也是,王爷日理万机地,怎么有空管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事呢?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殷修澜:“……”
论一个女人如何在短时间内翻脸,他家娘子绝对能称得上这当中第一人。
外面还有暗哨,即使殷修澜很想抱抱这个许久未见的女人也得克制下来,他瞥了眼现在外面的守卫道:“你刚刚在干什么现在就继续干,这里地点特殊本王先把事情放一边。待会夜深了我会去找你,你把事情给本王老老实实地交代好。”
宋映晚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看那几个躺在那里呻吟的士兵。
“齐暨这边的人能治好就尽量把他治好,以后我有用。”殷修澜在宋映晚耳边低语道。
宋映晚伸手推开了殷修澜,点了点头。
在这话之后,两人顾忌着外面的人,没有再怎么接触。后面那些医师也回来了,把药递给了宋映晚,宋映晚怀揣着解药,却故意装作很棘手的样子,刻意压低了治疗效率,为殷修澜的计划展开拖延着时间。
由于宋映晚是这么多天找的所有医师中最有能力的一个,齐暨把她奉为了座上宾,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营帐,虽然有些小,但环境还不错,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人在外面走动打扰她,这就给殷修澜半夜找她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半夜,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当中的时候,殷修澜悄悄地摸进了宋映晚的营帐里。
殷修澜在漆黑一片当中借着月色的微芒看到了床上拱起的一块,他走过去一看发现宋映晚正躺在床榻上睡得很熟,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显然是忘记了他说的今晚会来找她的事情。
殷修澜眯了眯眼,莫名有些不爽,他看着宋映晚顶着的那张丑脸,一下子起了坏心,伸手捏着她的那张伪装的脸皮,哗啦一声把它撕了下来。
“嗯?”宋映晚顿时一个清醒,看着殷修澜的表情有些懵懵地,显然是被吓到了。
殷修澜把手里撕下来的东西随意地扔到桌上,看到宋映晚原先那张漂亮的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心里满意了不少。他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巴……
他是有多久没有这么看过她了?怎么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宋映晚还在当机当中,营帐内没有点灯,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虽然身上那股子檀木香很熟悉,但宋映晚刚刚被吓醒,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愣愣地问道:“你……你是谁?”
殷修澜的目光一顿,他抬头死死地看着宋映晚的眼睛,和她对视着,语气危险至极。
“怎么?这么久没见我,连本王是谁都忘了?除了本王你还记得谁?”
这时的殷修澜早已把脸上的妆容给卸掉了,露出了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只是他的脸色……很难看。
宋映晚身子抖了抖,莫名觉得有些冷,她伸手搂紧了被子。殷修澜看了一眼她的动作,伸手帮她把被子拉起来,而后隔着被子抱紧她。
“你……你先松开。”宋映晚有一段时间没有跟他如此亲密了,殷修澜这突然来这么一下让宋映晚有些不习惯。
殷修澜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宋映晚的挣扎,“这么久没见,你是忘了我们的夫妻关系了?要不要本王做点什么来帮你回忆一下?”
“你……你可别乱来啊!”宋映晚俏脸绯红,她实在是没想到殷修澜这个狗男人这么没有下限。
“现在还是在御景城的地盘上,你给我悠着点。”
殷修澜不以为然,捏住宋映晚的下巴,眼神逼视着她:“本王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跑这里来?嗯?”
宋映晚脸色一僵,她想要逃离殷修澜的魔爪却逃离不开,她认命地放下了手,解释道:“我是来给齐暨送你的亲笔信来着……”
“亲笔信?”殷修澜慢慢地咀嚼着这几个字,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捏得宋映晚的下巴生疼。
“你……你干嘛?快放开我,你捏得我好疼!”宋映晚没有殷修澜这么肆无忌惮,她到底不敢说得太大声。
“你别告诉本王,那信是楚天昭让你来送的!”
“啊……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
“哼。”殷修澜并不买这个答案的账,“就算不是他让你来的,你要来他也不拦着你?”
宋映晚:“……”
她能察觉到殷修澜这个狗男人现在已经是被她气昏了头,现在她要是贸然帮楚天昭说话的话一定会雪上加霜,还是下次再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吧……
呜呜呜,楚大哥,姐对不起你。
正在皇宫里焦头烂额的楚天昭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
他刚刚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殷修澜一直抱着宋映晚不肯松手,甚至到最后直接挤到了床上,让宋映晚想咬死他。
宋映晚本来就在睡梦当中,只是被殷修澜给吵醒了而已。此时和殷修澜折腾了一番之后,她渐渐也来了困意。
两个人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微微露白的时候宋映晚就醒了,她翻了个身发现床上早已没了殷修澜的身影。她伸手摸了摸床铺,有些凉凉的,看来他早就走了,还算知道分寸。
宋映晚没想那么多,她翻身下床准备洗漱化妆。昨晚殷修澜把她脸上的东西给撕掉了,让她现在很没有安全感,她得快点把妆给画上,免得待会被人看到。
宋映晚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铜镜照着,觉得妆容跟昨天的差不多了才停止动作。昨晚睡觉的时候由于殷修澜的动手动脚,宋映晚和他闹了一番,所以此时发髻有些凌乱,宋映晚伸手想着打理打理。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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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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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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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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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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