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站在殷修澜后面的那个士兵早就看殷修澜不顺眼了,之前还不敢动手,但现在环境不同了,他也就没那么客气了,想着猛推殷修澜一把把他推进去。
殷修澜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那个士兵还没有碰到他的时候,他突然一个侧身给躲了过去,那个士兵没想到殷修澜会突然躲开,一时刹不住车,在林业面前摔了个狗啃屎。
林业:“……”
林业:“你在干什么?当我不存在吗?”
殷修澜耸了耸肩,说道:“他自己想要跪,本王也拦不住啊。”
林业猛地深吸了好几口气,对着他的下属道:“把他关到牢里。”
殷修澜冷笑一声,对着那几个想要抓拿他的士兵摆摆手道:“本王自己去,不劳烦你们了。”
那几个士兵一愣,就这样停住由着他去了。
林业没忍住拍了一下他们的脑袋,“你们这几个小崽子这么听他的话干什么?到底谁是你们的主子?”
士兵们:“……”
他们也不知道啊!
……
殷修澜在阴森潮湿的牢里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个白天,什么也没做,一直枕着脑袋睡大觉。那些看管着他的侍卫本来还有些紧张怕他会搞什么小动作,后面见他好像认命了一般,便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
天渐渐黑了下来,看守着殷修澜的侍卫给他送过饭之后,便齐齐去到隔壁一个房间开饭了。殷修澜稍微睁开了眼,看了一下放在地上的残羹剩饭没有动,反而从怀里掏出一根迷香猛在地上划了几下,有了点火花之后便扔到了远处,让它静静地燃着。
这迷香燃了一个时辰左右,彻底灭了。殷修澜像是提前算好了迷香燃烧的时间,在迷香灭掉的前一秒他缓缓睁开眼,眼眸清明,没有半点睡意。他抬头看了一眼牢房里唯一的一扇小窗,望着那轮明月笑了笑,后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踏步走向了牢门。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手上藏了一枚针,只见他握住门锁手指灵活地动了几下,那个生了锈的门锁便应声倒下,掉在地上发出了哐当的声响。m.χIùmЬ.CǒM
殷修澜眸光微闪,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用这么鸡肋的东西就想关他,也不知道这位岳灵国的前宰相是真傻还是假傻。
殷修澜缓缓推开牢门,闲庭阔步一般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行走着,看了眼在另一房间七歪八倒的看守们,又走过去用同样的手法把几个作恶多端凶神恶煞的恶人的门锁给弄开了,而后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离开了这个牢笼。
殷修澜离开牢房之后,没有选择走,也没有选择半夜偷袭,他一步步小心地在军营上迈步,计算着他们巡逻的习惯和出勤时辰,又弄清楚了主要首领的营帐方位,把这一切都算好之后,他写在了一张纸条上,而后又回到了牢房,走到那扇全牢房最大的窗户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直小小的玉箫,吹着训鹰曲。
这窗说是全牢房最大的窗户,实际上也不过几寸大小,连一只鹰都没有办法进来,不过殷修澜也不需要它进来。
他训的鹰只需要站在窗户边,抓好他的信,而后把他的信寄到夜枭手里就行了。
那只飞来的充满了灵性的鹰抓好了信筒之后,殷修澜摸了摸它的头,它叫了一声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这只鹰是当年殷修澜在边境作战的时候驯服的。当时它受了伤倒在了绿洲边上奄奄一息,他顺手救了它。而后它恢复之后,一直赖在他的营帐里不肯走,他赶一次它就飞回来一次。他见它实在是通人性,便把它留在了身边。他回到京城之后,殷景明为了架空他的权力,疏远他跟边境的密切联系,便一次次地想法子阻止他再次回到边境。他无法,只能通过这只他亲手训练的鹰保持和边境势力的联系,久而久之这只鹰也成为了他互通信息的重要工具。
只要林业他们感觉不是太过敏锐,那么信送到夜枭手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殷修澜最后看了一眼外面,后把窗户拉上,锁好。而后又回到自己刚刚所待得牢房里,捡起地上的残烟丢到不远处的一个牢房里,又把地上的烟灰清理好,最后继续躺在地板上维持刚才的睡姿继续睡觉。这次,他的门大敞着。
这个迷香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一过,原本安静如鸡的牢房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殷修澜被吵得有点不耐烦,他微微睁开眼一看,见犯人跟守卫打成了一团,有些犯人还特别狠,一刀一刀地扎在那些守卫身上,似是平时积累了很多怨气急于发泄,一时之间,本来人数上占据优势的看守们竟是打不过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
殷修澜啧了一声,他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可是别人却没有给他机会。那些犯人估计是已经杀红了眼,杀光了侍卫之后,见殷修澜穿得一身华丽睡在那里,不由得拿起刀想要手起刀落。
殷修澜眼底划过冷芒,一个侧身那刀划了个空。他猛地起身捡起掉落在他旁边的一把断刀,对准那个犯人一挥,他的脖子的血瞬间喷出了一米高。殷修澜脚起得很快,挥完刀之后立即一脚踹了过去,所以那个犯人的血并没有溅到殷修澜的身上。否则,他估计还会再多杀几个人来平息他那暴虐之心。
动静这么大,还是发生在纪律严明的军营里,林业自然带人很快就赶了过来。
林业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连忙让手底下的人控制住场面,那些个犯人很快就被赶来的人押下。林业下意识地想到是殷修澜搞的鬼,但他抬眼一看见殷修澜居然还在牢房,且他手里举着断刀,面前还躺了一个死相难看的穿着囚服的犯人,他一时疑惑,走上前来想把殷修澜手里的断刀夺走。
“你在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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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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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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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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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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