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林天翼的母亲直接说,“心儿,你和翼翼请个假,回来一趟。阿姨想见见你,有些话,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关于……他……”杨晓心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那个人,她想,林天翼肯定不愿意她称呼他为叔叔,毕竟那个人,只是陌生人。
“嗯。”那边给了肯定地答复。
杨晓心看了林天翼一眼,点了下头,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她在等林天翼的意见,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也许是他最不愿意碰触的地方。
但他还是拿走了杨晓心的手机:“妈,我明天就带心心回去见你。”
随即挂断电话。
这才不慌不忙地问她:“我看你点头了,才答应我妈带你回去。”
“放心,好的坏的,不管怎样,我都陪你。”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在和他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从心底里发出的声音。
谈不上喜欢,谈不上爱,只是一种习惯,一种可能很难戒掉的习惯。
林天翼轻轻将她抱进怀里,弯着腰,伏在她的肩膀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遇到你,我好幸运。”
那是当然的。要不然你能拿第一?能中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走向人生巅峰?
“乖,知道就好,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削了你。”杨晓心故意和他说笑。
他这才从刚刚的情绪中平复一点,松开了她。
听了林天翼母亲的话,他们真的没有去前台见那个人,而是悄悄从后门溜去食堂吃饭了。xiumb.com
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实在也没空理会他。
前台也再没有来电话催促他们。
杨晓心想:也许是林天翼的母亲说服他,让他离开了吧!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明天回去,一切的一切就都清楚了。
匆匆的午餐之后,又是忙碌的一个下午。
杨晓心接待了一个特殊的病人,看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时,杨晓心有一丝惊讶。
病人还没进来,她就已经盯着门口了。
“医……”
“于瑶,真的是你。”杨晓心简直不敢认了,她如今清瘦了很多,是那种很不健康的瘦,颧骨都有些突了,用了很多粉底,也许是想让脸色看起来更好看一点,但事实却是让她的脸,苍白的好像死人脸。
宽松的t恤和阔腿裤,也被她穿出了已人在衣中晃的味道。
她似乎没有料到是杨晓心坐诊,站在门口好半天也没走进去。
“你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呀?”好歹是曾经是女主,也是她现在的病人,杨晓心自然是要关心一下。
想起于瑶在大三那年,因为怀孕流产,意外大出血,几乎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来,她就退学回家养身体去了。不久之后,罗阳也退学了,听说是去照顾于瑶。
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杨晓心以为她在罗阳的照料下恢复了,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杨晓心不由自主地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没有见到罗阳的身影。
“我一个人来的。”于瑶自己倒是先开口了,声音里带这些沧桑的感觉,好像这几年经历了很多。
“坐吧。”杨晓心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哪里不舒服?”
自己又回到医生的位置上坐下。
于瑶怔怔地站着,不坐,也不说话。
“不用太为难,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我是医生,一定会为患者保密。”她本着做医生的职责,开导病患,希望患者不要讳疾忌医。
“你想得太多了。我混得再不好,也比你强。至少,我和我爱的人结婚了。你呢?追了他那么多年,他到现在都不愿意娶你。”
她的语气,似乎是在埋怨杨晓心。可杨晓心曾经帮过她呀!
“于瑶,我没有任何嘲笑你,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拿着不高的工资。我就是希望你说出自己的问题,我也许可以帮到你。”
“就像那一年,帮我赶走陈永言一样吗?”于瑶歪着头,质问。
她还记得!可如果真的记得她的好,又怎么会用这样的语调和她说话呢?
杨晓心解释:“当然。你知道吗?我因为那件事情,得罪了陈永言,他找我约架。”
“那是因为你多管闲事。”于瑶说得风轻云淡,好像这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杨晓心的错。
“行吧!我管得太宽,但今天你来了,就是病人,我必须要管。”
在确定于瑶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时,杨晓心也没了耐心继续跟她耗下去,话锋一转,严肃道:“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配合,那就麻烦出去,外面还有很多病人在排队。”
此话一出,于瑶竟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应该是怀孕了。”
杨晓心被打败了,怀孕而已,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才说。
后经过一系列的问询检查,于瑶拿着各种检查结果来找杨晓心。
确定是怀孕了。
“你是打算,就在我们这间医院生?还是有别的想法?”怕她又想太多,杨晓心解释,“我指的是,那些专门的妇幼医院。”
“不用了,我就找你。”于瑶十分确定。
杨晓心公事公办地就要给她建档。
她却忽然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请求:“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可不可以把时间改一下?”
时间——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毫无疑问,指的一定是妊娠时间。而修改妊娠时间,就意味着这孩子不是罗阳的。
事不关己,她本不该管,也不该过问太多。但是这也关乎职业道德,她又不得不唠叨两句。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于瑶“扑通”一下,就给她跪了。
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努力维持的云淡风轻的状态,被这一跪,跪的荡然无存。
这会儿,于瑶声泪俱下:“这个孩子就是个意外,我喝醉了,被人……上次流产大出血,你知道的,医生说我以后怀孕很困难,这几年都没怀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我不管,我一定要生下来。”
她对这个孩子的渴望,都写在脸上和眼睛里了,即使杨晓心没有动用读心技能,也能感受到。
“可是……”杨晓心听说了她的遭遇,竟有些同情。但是在学校就学过的职业道德和操守让她不能做出任何违反法律和有违道德的事情。
于瑶却告诉她:“求你,再帮我一次,之前我们没有任何交集,你都愿意帮我的呀!”
那次是任务,能一样吗?
“对不起,事关我的职业操守,你曾经也是医学院的学生,应该知道的。医生以……”
“够了!”于瑶猛地站起来,眼泪还在,但眼里却尽是恨意,“不帮就不帮,哪那么多废话。我随便找一家私人医院,只要给钱,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扭头就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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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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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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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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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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