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通过原主的认知,知道了男人的承诺从来不可信,可是她就是愿意相信林天翼。
似乎是有一些记忆从她的脑海中苏醒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天翼的身后。
刚开门。
“早上好!”颜明正好从对面房间里出来,笑容灿烂地和他们打招呼。
“早啊!”杨晓心回以他同样的笑。
林天翼却只是点了下头,牵着杨晓心就要走。
“别,”颜明一点儿也不跟他客气,当即就把手臂一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起吃早餐吧!你们看,都放假了,冷冷清清的,我明天才能回去,你俩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可怜兮兮的。”
杨晓心不以为然:“当然可以。我们无所谓的,就怕你到时候又抱怨说吃了一堆狗粮。”
“嗯。”林天翼只是点头附和了一下杨晓心,也不说话。
颜明盯着他那张扑克牌脸瞅了会儿,似乎是在确定他的态度,而后,咧嘴笑了:“狗粮就狗粮。”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三个人说说笑笑——确切地说是杨晓心和颜明一路上说说笑笑,林天翼负责听,负责附和杨晓心,偶尔弯弯唇,以示自己确实在听。
出了男生宿舍。
杨晓心的声音戛然而止。
“满思彤。”颜明见过她一次,自是认识的。
今天的满思彤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头发一股脑儿扎了个马尾,穿着白衬衫,黑色的九分裤,配上裸色的小高跟凉鞋。
“这是要去面试吗?”杨晓心对此有些诧异,这一身让她看有种成熟干练的感觉。可她还拖着行李箱。
满思彤看见杨晓心一大清早就跟着他们俩从男生宿舍楼里出来,刚才还浅笑盈盈的小脸顿时变了色。
碍于林天翼在,她又不好发作,旋即恢复如常,装作很客气地回了句:“我来和林天翼一起回家啊,以前每学期放假都是这样的。”
她回了杨晓心之后,又拖着行李箱,踩着小碎步,朝林天翼走近了些,抬头,莞尔一笑:“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呀?你的行李箱呢?”
林天翼牵着杨晓心,刻意往后退了两步,离满思彤远了一点点,才淡然地开口:“从这学期开始,你自己一个人回家,我和你嫂子一起。”
“嫂子?”满思彤不自觉地目光下移,看到他俩十指紧扣,她的脸再也挂不住了,指着杨晓心的鼻子就质问她:“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生,怎么配做林天翼的女朋友?”
杨晓心等这一天很久了,嗤笑道:“满思彤,我们只见过几次面,并不熟,你为什么会断定我是那种女生?当着你哥的面,说说呗!”
“我……我听你们学校的人说的。”
“满思彤,曾经的一桩桩,一件件,你如果忘记了,我可以来提醒你。”杨晓心笑了,放开林天翼的手,拿出手机,把之前保存情书照片,以及她和满思彤课堂笔记的照片亮出来。
“你是在我送鞋给你哥的时候,才在学校认识我的吧?那么你解释一下,在这之前,为什么你写情书给罗阳,落款要写我的名字?”
证据摆在眼前,本以为她赖不掉了,谁曾想,她眼睛一眨,眼泪就挤出来了,哽咽着:“哥,你后来不回我信息,不接我电话,就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证据吗?”
满思彤拼命摇头:“这根本就是她p的图,我以前都不知道谁是杨晓心。”
“情书,是我和你嫂子一起,从罗阳那里翻出来的。你的课堂笔记,是我从你朋友圈里找到的。”林天翼淡淡地说。
杨晓心微微一笑,歪头朝林天翼的肩膀上靠了靠,继续说:“第二件事情,那天,我约你哥去学校旁边的小公园,也可以说是你哥约的我。但是,你为什么要跟你哥说,是我让你转告说我不去了?”
“那次之前,我们应该只有一面之缘。你不知道我名字,我们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反正肯定不是我找你传话的,我朋友多,随便找谁,都比找你方便。那只能是你找我了,请问你是怎么特意找到我,还正好帮我传了话?”
其实早在林天翼跟她说了之后,她就想把这个点提出来,质问林天翼,让他看清楚些的。不过她觉得林天翼应该想到这一点了。
现在看到林天翼眉头微蹙,她才知道,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杨晓心继续说:“我找人查了,那天发信息给我,给你哥的那两个手机号码都是从网上买的。但是那你忽略了,即使是网上的经营商,也是从通讯公司买的号,卖给哪家网店,通讯公司那边都有记录,网店也有记录。”
她翻开另外的照片,盖着红章的:“那两张卡出自同一家网点,你看看收件地址和收件人,是不是你。”
这些是杨晓心找系统帮的忙,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就等着打她的脸。
林天翼一把拿走她的手机,看了眼快递单上的信息,再抬头,眼里只有狠戾。
这一次,面对证据,满思彤终于无话可说了。
杨晓心才不会善罢甘休,她继续数落:“第三……”
“别说了!”满思彤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是我是我,全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就是因为你小时候帮过他,就该被他特殊对待吗?我在他最难过的那段时间陪着她,可为什么不能是我?”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满思彤的歇斯底里,也让周围的一切陡然安静下来。
杨晓心收回手,冷笑。
她那么不屑于与人争宠,但是面对满思彤无端的指责,却不得不说:
“我帮过他的事情,时隔多年,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只字未提。反倒你是,谎称是你帮了他。再者说,你们高中三年都在拼命学习,根本没说过几句话。每学期放假,你是偶尔才去他家,而他都是关着门在看书,你陪他什么了?”琇書蛧
满思彤捂着被打的脸,被怼到无话可说,另一边小脸也憋得通红,站也不是,走也不好。手紧紧地攥住行李箱的拉杆,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立现,骨节都有些发白了。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下来,看起来是那么楚楚可怜。
但是想到她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杨晓心就对她同情不起来。
林天翼也是一样,他淡淡地说道:“这么多年,就算我认定是你帮了我,我也只是拿你当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每学期带你回家也是应了家长的恳求。这些,你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妈是当着你的面,央求我的。”
满思彤很不服气:“那为什么一定是她?我哪儿不如她了?”
“你不用和她比。就算你认为她什么方面都不如你,我也还是爱她,而且会娶她回家。”林天翼的态度十分坚定,“这件事,我妈做不了我的主,你更没有资格管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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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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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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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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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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