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引来别人的注意,我们更加不好跟他接触。
于是我便笑了笑,主动向大爷认了怂,说是可能找人心急要错了地址,说完我拉着乔山他们转头就走。
“陆哥,你拦着我干什么?那老头子分明故意找茬的呀,李组长给予的情报怎么可能会有错,马红军肯定在那栋楼里!”
乔山气鼓鼓,对我的决定大为不满。
“我当然知道李组长不会给假情报,可你知道马红军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吗?”我反问了他一句。
乔山立刻就哑火了,吱吱呜呜了半天也说不上来。
“你是担心他可能被人控制住,怕我们在楼下一闹会打草惊蛇?”卢晓媛问道。
我摇了摇头,马红军一直都呆在这里,没有离开,也没有性命之忧,被人控制住的几率不大,或许只是像李学义之前所推测的那样,他是在等某人的到来。
既是如此,我们又着什么急,来都来到了,还害怕见不上他一面?
“晚上再进去找他吧,白天人多眼杂,马红军若是真有难言之隐的话,跟我们见面也不方便。”
我一招手,走进了附近不远的一间茶餐厅,随便点了两个菜,一壶茶,一坐便是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下了山,夜幕降临,我依旧没有心急,等到晚上十点那个看楼的大爷呼呼大睡,顶楼的居民也基本进入了梦乡之后,我们才开始行动。
我先是让白五爷飞上高空巡逻,让它严密地盯着大楼附近的一举一动。
紧接着上楼之前,我又让法安念了咒,让他利用佛音迫使这栋楼的居民都沉沉入睡,不会轻易被外界动静吵醒。
做完这一切准备,我又故意释放出气息,并且拿来了一道黄符,以符纸为以搜寻着马红军的踪迹。
他身上有玉晶尸,同时还带着鬼子双煞,很难彻底隐去煞气,利用黄符,我很轻易的就锁定了他的位置。
他就在居民楼的最顶层八楼,靠近最左侧的位置。
“陆鸣,他不在八楼,而是在天台那里有一处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屋。”位于高空盘旋巡查的白五爷更正道。
“那你继续监视,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现在就赶去天台。”
考虑到马红军的所作所为不符合常理,所以为了防止有变故,或者他跑了,我让乔山和法安分别镇守住居民楼的前后出口。m.χIùmЬ.CǒM
我和卢晓媛则轻手轻脚,步步向着天台赶了过去。
一开始很是顺利,愈发接近天台,马红军的气息就越是明显,黄符猎猎作响,一路在我前方飘引,为我指引着方向。
当我们上到了六楼,突然之间那黄符就变了,变得摇摆不定,左右飘忽,难以确认马红军具体位置。
“六楼往上估计都被他暗中动了手脚,小心点儿,可能他身边有其他人。”
我收回了符纸,提醒了卢晓媛一句。
如此谨慎布防,越是能证明马红军的处境不妙,在没有搞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谨慎行事为妙。
这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卢晓媛也不用我过多教导,当即从指尖上挤出了一滴精血抹在了眉心。
眉心处是人精气神的汇聚之所,利用精血涂抹这个位置,便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的隐藏自身的气息。
我有接近地阶中期的实力,境界在马红军之上,不必用这些手段,只要谨慎一点,我有把握只要不靠近的马红军五米之内,他都察觉不了我的存在。
眨眼之间我们就来到了七楼,此处除了煞气变得稍重,容易影响人的判断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不知为何,离着天台越近,我莫名之间感到浑身都不自在,就好像在某处看不见的角落,一直有双眼睛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似的。
“白五爷,天台有没有什么动静?”
丰富的经验告诉我,不大可能是我神经过敏生出了错觉,而是实打实的有东西瞒过了我们的眼睛,正在暗中监视。
“白五爷?”
我一连叫唤了几声,耳机里面始终没有传来回应,并且随着我拍打,耳机里传来了沙沙沙的声响,那是阵阵电流声,而且诡异的是,电流声听起来杂乱无章,但隐隐之中又给人一种好像有人在说话的感觉。
“陆鸣……”
我连续拍打了十多下,耳机里面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七楼这里有些不太对劲,你看看天台那间房屋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陆鸣。”
“是我,帮我看一下天台”。
我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
“陆鸣!”
我擦,这傻鸟该不会是无聊在消遣我玩吧,我都回应他了,它还老叫我名字干什么?
“白五爷别闹,马红军身边极有可能真有其他人,你给我认真点。”
我板起脸很认真的说了它一句。
还是老样子,它只会叫我的名字。
由于信号不好的缘故,电流声又出现了,以至于简短的两个字在它的口中拉的老长,听起来就好像是即将断气之人,花费半天力气都难以说上一句话来似的。
“妈的,这傻鸟老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问它简直是白费劲。”
我摘下了耳机,咒骂了两句,正要跟卢晓媛说我们先上去,却发现她正一脸僵硬的看着我。
“怎么了?”
“血。”她指了指我耳朵,“你的耳朵流血了。”
我一摸,还真是。
不对,这血怎么冰冰凉凉,好像不是从我耳朵里面流出来的。
同一时间,我的大腿裤兜位置也感到冰冷无比,我下意识的伸手将裤兜里的耳机掏出来,一看,当场人都有些傻了,血液竟然是从耳机里面涌现出来的。
耳机里面涌现出来的鲜血,源源不断,当我回过神来,将耳机扔地上时,整只右手掌都已经被血液所浸透。
手掌就跟放入了冰块里面一样,刺骨冰凉,隐隐间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样,五指变得僵硬麻木,我尝试了一下,发现连握拳这样的小小动作都变得无比吃力。
“这该不会是白五爷的血吧,它出事了?”
卢晓媛脸色有些白,她倒不是怕,只是担心白五爷的安危。
“别胡说八道,白五爷皮糙肉厚,没那么容易出事!”我抬头看向通往天台的楼梯口,“上面的人察觉到我们来了,他想利用这些小手段吓唬我们,好让我们知难而退。”
这不是马红军掌握的手段,可以肯定他身边必定有其他人。
“走,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把马红军治理得服服帖帖!”
我丢下一句话,大步横跨而出,就要一马当先,冲上天台。
然而就在这时,位于我身后的卢晓媛突然惊叫了一声:“陆鸣,赶紧回来,有危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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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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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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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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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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